我说你放屁!我还怎样悲痛?我肝胆欲裂,五内俱焚,我还向你说啊?!真是的!我还以泪洗面,不吃不喝啊?咱得办正事,啥叫正事,把杀咱爸的凶手抓住,绳之以法,替咱爸报仇啊!
对了,咱找陶哥干啥来了?
啊,我想起来了,找陶哥去看那家的监控录像,抓到姓田那小子行车作案的证据,是他是他就是他!
不是他,能是谁?他的车,能谁开?
我说,“走啊,陶哥。”
陶哥突然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象我是凶犯一样。陶哥怔怔的,我不得不再次提醒他。
他这才醒悟过来,把瓶里剩的几滴酒,倒进了嘴里。
我把手伸进我的包,说,“陶哥,再来一瓶?”
陶哥一摆手,“算了,咱们走吧。”
我和陶哥来到了早市头儿上有监控录像那家。
一看那家的门牌,陶哥笑了,“谁能到这家偷东西?”
我一看,不禁也笑了。
原来那家的门牌是“寿材寿品”,是卖死人用品的,什么寿衣啊骨灰盒啊、纸人纸马纸房子纸车,还有纸钱、金银纸叠的金银元宝等等,一应人死了所用的东西,这里都有。
这些东西,也许鬼能来偷?
话说回来了,鬼偷,你安个监控录像也无计于事——鬼有影有形吗?
你那录像还能照到鬼?
反过来说,要是人来偷,哪个小偷患了什么病,去偷寿材店里的东西?
我和陶哥走了进去,看店铺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看陶哥和我走进了,赶忙返身进了里屋,不一会儿,从里屋走出一个瘦高的男人。
他脸蜡黄,尖颧骨,门齿有些往外呲,小眼睛血红的。要从下至上向他打去一束绿光,他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吊死鬼。
这人走出来,看了陶哥一眼,身段一下子恭维起来,说,“政府,有何贵干?”
我一愣,这人怎么这么称呼陶哥?
陶哥说,“房前的监控录像是你家安的?”
那人说,“是。”
陶哥嘁笑一下,说,“你家安个监控录像干什么?”
那人说,“不犯法吧?我有买这套设备的发票。”
陶哥立刻严肃了起来,“用它去犯罪,就是犯法!还用我提示你吗?!”
“是,是,是,不过,我是认真改造的人,再不敢接触违法犯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