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吃“猛固布达”都不吃咸菜,讲究一种味道纯正,不吃咸滋滋的东西。
拿咸菜碗的时候,我把碗橱里一把水果刀一并拿了进来。在桌上,用筷子逼住酱黄瓜,用水果刀一块块在碗里把黄瓜切成小块,花科长还夸我是个有心的人。
然后,我就脱鞋上炕,端碗吃饭。
本来吃得好好的,罗奶忽然停了下来,想了又想,对花科长说,“小花,我问你一个事儿……”
“您说。”
“你说你是单身,和实开感情又挺好的,你咋不嫁给他呢?”
实开,就是我爸。你别忘了,我爸叫干实开。
花科长停下来,叹了一口气说,“好是好,要谈婚论嫁就不那么容易了。”
“那咋地呢?”罗奶继续追问。
“两个人结合是两个人的事,哪能一厢情愿?”
“你是说,她二爸不同意?”罗奶穷追不舍,“我看你俩来到这儿那个好啊,我侧面问她二爸,她二爸也是你这套话,你们俩到底谁不愿意?”
“一言难尽啊,其实,那个时候,我俩真有结婚的考虑,可是……奶,我今天来就想问问你,实开他能不能把我收了去?”
“嗯?”
“他今天可收了一个。”
我插上话说,“那不是我爸干的。”
“那是谁?”花科长冲我来了。
“杀我爸的那个恶鬼。”
“干处长是鬼杀的?奶,能吗?”花科长又转向罗奶。
“能呀,就是。”罗奶说。
花科长小心翼翼地问道,“那,那恶鬼杀小水干啥?因为小水和干处……”
罗奶说,“是呢,实开惦记他的女人,去看看他的女人,被那恶鬼盯上了,就对那女的下手了。它和实开的仇还没了结,它还不解恨,它是个恶鬼,甚至都不想过撒因毕拉河,不想托生,你说它有多大的心劲儿?”
花科长眨眨眼睛,想了想,问,“那还不是一回事?我哪里能保证干处不来看我?要来看我,让恶鬼瞟上了,那恶鬼保不齐就对我下手呢!奶,你给想个法儿,我怎么避开那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