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流翎松开她,轻声询问,怎的会换了副容貌,还换了个身份,沈画一时解释不通,面色为难,许流翎最擅察言观色,他浅浅一笑,温润如玉,
“无碍,我只需知晓你还活着便好。”
沈画对上他温情的眉眼,有些不知所措,她不傻,自然知晓流翎对她不单单是兄妹之情。
更多的时候,看她的眼神夹杂了男女之间的情绪,但许流翎从未对她坦白过,沈画也便一直装傻充愣。
许流翎确实是爱着夕颜的,从很早便开始,他只字未提,只是不希望给她增加负担,一直以来,他只要她过得安好,他也便安心了。
只是一年前他去他国寻‘方笃’这颗奇药,回来便听闻夕颜忽然暴毙,他的世界轰然崩塌,他想替她手刃仇人,奈何根本不知晓仇人是谁,满腔怒火不知从何处发泄,堆积在心里,日久成疾,才造成今日身子破败不堪的局面。
如今,夕颜再次出现在他面前,他急切的想知道当日的真相。
半晌,他踌躇着开口,
“夕颜,当日你的死讯究竟是怎么回事?”
问这话时许流翎的眸子里迸发出冷意,一向温润的面上闪过一丝阴郁。
沈画提及当时内心依然恨意浓郁,她淡淡开口,
“洛夕颜确实是死了,被徐容景和顾倾城害死的,今日存活下来的是沈画。”
世间再无洛夕颜,有的只是涅槃重生的沈家二小姐,沈画!
许流翎一怔,想到当年对夕颜温情脉脉的徐容景竟是害死她的凶手,顿时杀意乍现,想到当时夕颜可能受的非人待遇,一时间又是心疼又是自责,恨自己当时没有在她身边。
沈画与许流翎本就是没有秘密,两人相处时更是没有任何伪装,以至于她一眼便看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内心流过一股暖流,她柔声道,
“流翎,以后唤我画儿吧。”
许流翎知晓她的用意,遂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沈画忽的想起他的病情,连忙抓过他的手把脉,试了半天,除却有些轻微的心脉不稳,其他并无大碍,怎的就病到连床都起不来。
她疑惑着抬眸,却一下撞进他笑意甚浓的眼底,不由得一阵面色发红,
“我没什么大碍,心病还需心药医,如今心药来了,病自然便好了。”
这番话说得深意明了,沈画惊讶于他忽然的表露,呆呆的看着他,模样迷糊却万分可爱。
许流翎经过夕颜一事整个人落到低谷,他不止一次曾后悔当日将她拱手相让,而今活生生的沈画站在他面前,他发誓,这一次要自己争取,再不相让,亦不会再让她受到分毫的伤害!
沈画自然不晓得许流翎的心思,她左顾右盼,觉得这个一向当做哥哥的人,似乎不再像以前那般隐藏爱意,她一时间不晓得该如何面对,只能胡乱扯开话题,
“楼下的袖引姑娘是何人?”
许流翎提及袖引便头疼,这个姑娘是他一年前寻‘方笃’时无意救下的,她的身份一直是个谜,她闭口不提,他也没心思问,只是她一路跟着他来到墨国,死缠烂打的跟在他身边,最后没法子才让她扮男装,在玲珑坊混着玩。
“一年前我救的她,至于身家我也不太清楚。”
许流翎简而化之,沈画却敏锐的察觉到他面上的神情异样,觉得事情并非那么简单。
许流翎确实隐瞒了一些,至于为何隐瞒,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总是在提及袖引时,心头有种异样的情绪,许流翎拧眉,如玉面上闪过一丝茫然。
一年前许流翎一路奔波到邻国千云国,传闻中,千云国的皇室得到一株珍奇的药草,名为‘方笃’。
千云国的皇帝将它拿到拍卖坊,散布消息,引得各国名家子弟前来观赏,其中医家却占极少数,因此有许多人并不晓得那‘方笃’有何作用。许流翎得知消息时,整个人为之一振,身为医痴的他自然知晓‘方笃’的作用。
‘方笃’又称‘还魂草’医书上记载,人毙,日不出一十,服之,凝魂聚魄,起死回生。
许流翎快马加鞭的赶到千云国,想要目睹这仅在医书上存在的‘方笃’,他赶到时拍卖楼里已经挤得水泄不通。
他只得在一旁寻了客栈住下,却接到消息,此次欲参与拍卖的人,需得做一份笔试。
许流翎觉得奇怪,却仍是填了一份,这份笔试大部分题目皆与医学有关,这番下来,人数已被刷去一大半,许流翎站在集市,随时可以听到有人轻声抱怨。
拍卖会在许流翎抵达的第二日举行,满室的人望过去依然壮观的很,这里面的人无一例外皆是医师,每个人都摩拳擦掌,欲比试一番。
不一会,有身段妖娆的女子捧着一个锦木盒子,一步一生莲,她走到台上,轻轻将盒子放到早已准备好的水晶台上,开口语气轻柔却传遍殿内的每个角落,这女子,是个练家子的!
“各位都是来自各地的医学才子,想必也都知晓今日拍卖的物品世上仅有,珍奇无比,因此,这场拍卖会与往常也有所不同。”
此话一出,满室寂静,每人个都在竖着耳朵等待下文。
女子似乎在吊人胃口,她面上一派温婉的笑容,一双美眸在在场的每个人身上扫过,与许流翎对视时,略停顿一刻,接着缓缓开口。
“这次拍卖的低价不高,但是买主却有个条件,每次出价前都得回答一道相对应的题目,答对成功加价,答错作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