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的围墙又高又黑,其实就算是刘希庭的长子死了,跟着他的人也没跟萧安带的人厮杀起来,萧安也进不去。
这座墙活像隔着阴阳两界的奈何桥,里面的出不来,外面的进不去。
萧安骑着马看了这墙半晌,又看了看将军府的大门。
想也不用想,里面肯定是胶着着的,她要做的就是打破这个局面,顺利进将军府。
至于刘希庭的其他几个儿子女婿会不会造反,萧安也懒得管,要心宽一点想,能造反的早造了,还轮不到他们。
“上。”萧安一挥手,后面就有弓箭手一人叠一人的爬了上去。
萧安骨头轻,往人背上踩一点都不重,只几步冲上院墙后,看着将军府里外院里的情景,心里想,果然还是让自己母亲猜中了。
猜中了就好破局,萧安试了试手里的弓,将长箭搭在,大声到:“奉太孙令,刘希庭事涉凤阳铁矿案已伏诛,敢有反抗者,以谋逆论处!”
院墙上的一排排弓箭手立马让局势发生了逆转,刘希庭涉罪已伏诛,又被内外包了,说动谁傻,就是有那一腔报刘家知遇之恩的人,那也得被旁边的人拉住了。
谁也不想死得不明不白,张公公在大厅里听到了声音,这才勾起嘴角笑了起来,弯腰提着刘希庭的尸体就往门外里去。
等将刘希庭的尸体丢在那些人的面前,领头的护卫首领痛呼一声:“将军!”
张公公不愿意与他废话,直接道:“刘希庭与三关商会参与私开铁矿,走私兵铁,陛下得知此事,着我等前来查案,然刘希庭知晓事情败露,意欲谋害本官!幸本官命大,否则!嘿嘿!”
否则!嘿嘿!
历朝历代,皇帝身边得用的太监就没个好名声,准确的来说是但凡当了太监,在别人眼里就没个好名声了,也不拘其真人是好是坏,全都被一概而论。
然而此时那些人心里就算是不服,也得服一服跟在张公公身后走出来的杨三爷与魏九重了,这两位本就是之前跟着太孙仪仗进将军府的人,身份可想而知。
魏九重在后面听得一耳朵张公公的胡说八道,心想怪不得外面的人都恨太监恨得牙痒痒,就这般无耻之人,还得皇帝重用,他就是入了仕途,没个大事儿,也不想招惹到这人,因此仰头与萧安道:“太孙可是进城?”
太孙其实还等着简知府带着城中有功名有威望的人出城迎他,然后就看见风吼城的县令哭丧着脸来报告,说是石大人一进城就开始大肆抓捕商户,本迎接太孙的许多东西都需得商户筹备,如今……
站在太孙身后的陈十郎听得嘴角抽抽,不知道石奎这是抓了多少人,竟是让商户们竟是均个人出来处理这等事都不行。
不过三关里苦寒,多靠商户走动带起的繁荣,迎接太孙想要弄得繁盛一些,自然是要商户们搭把手。
太孙倒不在意这些,“无妨。本就是轻简出行,不用劳民伤财。”
随后曾县令又说了将军府之事,“萧公子武艺了得,一箭射下了刘希庭的长子,如今已经解了将军府之围。”
萧安一箭射杀了刘希庭长子的事太孙万万没有想到,不由得道:“她可是受伤?”
曾县令此时连城门都还没能进得去,又哪知道这些,但好不容易见到太孙,也不敢隐瞒,“前来报信的并未说此事,想来就是有事也并无大碍。”他也不敢打包票说没事儿哇,不然太孙回头找自己麻烦,自己可承担不起。
何况太孙这话简直就是在开玩笑,能十一岁上战场砍下图海王幼子的萧安简直就是鬼见愁好么,就是刘希庭的长子正值壮年,在曾县令心里也不觉得那人能打过萧安。
听得萧安可能没事儿,太孙就放下了心来。
因城中要准备,曾县令在城外一直忙着的就是给太孙搭建棚子,好让太孙能在此歇一晚,到第二日选定的吉时才好进城,
虽太孙此行来势汹汹,对三关里的文武官而言并不是好事,但对三关百姓而言,能有天家血脉驻足,却是天大的喜事。
因此被曾辉带来帮村的老百姓也十分高兴,当然之前也高兴了一回,但此回说是真的人来了,而上回只是仪仗,于他们而言也并无区别。
太孙就看着这么一群忙碌的人忙来忙去,脸上却带着微笑,心中始终不解,这些人为何要这般高兴。
将军府里,因为萧安的到来而摆脱了困境的杨三爷与魏九重,在让人看守住刘家的后院女眷子女之后,发现他们又陷入了新的麻烦里。
杨三爷瞪着眼睛看萧安,“哈,你们这一个两个的!做事儿到底过没过脑子?边关大将也是随随便便可以杀的?还有刘希庭的长子也能随便弄死了算了?你们这算什么?就是要动刘家,那也得要证据确凿!不是像你们这般胡乱杀人!”
这可是愁死杨三爷了,杀人不过头点地,然而要让人服气才行,边关大将随随便便就死了,如何与三关的将士们交代。
杨三爷之前是恨张公公任意妄为,让他们处于危境之中,这会儿更恨萧安,就算是替他们解围,也不用杀了刘希庭的长子,否则他们更是有理说不清了。
人先死了,就是后面查出多少出来,只要刘希庭父子没有亲口承认,在别有用心的人嘴里许就是假的。
还有石奎着人抓了风吼城的所有商户,连外夷商人都不曾放过,然而还是没寻到秦泰的踪迹,才不得不相信简知府所言,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