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我们走到哪里,均能引起这些豪爽美人儿议论纷纷。
三分之一是赞叹墨轩身材傲人。
三分之一是讨论药奴脸上的胎记。
还有三分之一就是花痴斩月的潇洒非凡,我真想一把揪开斩月脸上那张人皮假面,看看这些美人会不会因为看见庐山真面全晕死过去。
根本没有姑娘注意我这样的小伙,虽然我礼貌又善良,纯真又可爱,可是没有人注意我的存在,我有那麽一瞬猛然自卑自己的渺小,轻轻的来,正如我轻轻的走,我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想这般轻云浅雾,如何烙在别人心上。
他们三人舟车劳顿只求找家旅馆住下,我借口溜了出来,此镇市廛之处异常热闹,我本想借这股闹劲扰乱心里的苦楚,结果越走越寂寞,熙熙攘攘的游人,哄哄喊喊的商家,只独把我一人形单影只。
我越往热闹处拥挤,越觉得自己只是个过客。
我越往自己想要的人靠近,越觉得自己只是个路人甲。
突然,人群之间仿若投颗炸弹,中心腾出一片空地,人们围作一环,伸长脖子往圈里张望。
圈外的人抱持看热闹的心态,圈内的人浑然未觉,自行自乐。
我闲来无事,只觉得有热闹看也不错,凭借细长的身材优势,顶着无数白眼,在密不通风的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站在最内圈。
只见一位衣着华贵的青春美少女,怒目圆睁瞪着一个小男孩,而另一位美少女则静在一旁,不言也不语。
看不见觉得满心好奇,看见了又觉得不够血腥提不起兴致。人似乎总是活在矛盾之中。
那位身着彩云织丝的美女形容约是八九百岁模样,在九尾凤族中属于刚刚成人的岁数,已然是个秀色可餐的美人儿,头绾双星飞蝶髻,对插嵌石榴红宝石金步摇,身穿银丝湘绣寒梅弄雪玫粉短纱裙,脚踩牡丹嵌玉珠花蕊短腰紫锦鞋,眼含娇纵掌上珠,身透乖嚣世无双。
另一女子恰恰相反,前一女子有多跋扈,她就有多娴静,看她年岁稍长几许,娇容如雪似霜,一袭蓝装恬淡弄水,静静矗立疑为玉人。
这二人一动一静,一伶俐,一聪慧,纵使周围美人如花,多甚繁密,此二人也决绝惊艳一片胭脂俗粉,美高一筹。
中间的小男孩就其间最幼,粗衣麻服身世贫瘠,脸庞背对着我,看不分明。
“小鬼,如果不把东西交出来,今日就送你去见官!”粉衣女子不依不饶,大概是丢了什么东西。
“我拿你什么了?”小男孩不紧不慢,丝毫不漏怯懦。
“还不承认,我眼见你把我的荷包藏在怀里,还想抵赖!”粉衣女子性格急躁,管她对面是阿猫还是阿狗,一把揪住男孩的袖子,坚决不放手。
“美女姐姐你稍安毋躁,捉贼捉赃的道理你应知晓,现在我吃些亏叫你往我怀里摸上一摸,如果摸到就把我送官查办,如果没有你可就要还我清白。”这男孩年龄不大,说起话来油腔滑调,世故非常,若果不是个窃人钱财的惯偷,倒似个调戏良家少女的登徒子。
周遭的围观群众眼见事态朝着截然不同的方向发展,明明理亏的小男孩如今反客为主,嘴巴占尽便宜,不由得兴致盎然。
我索性环起双臂,调整一个舒服的站姿,打算高高兴兴看完这有趣的闹剧。
女孩子微一脸红,话说面对却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多年的淑女教育让她虽未成为一名优秀的淑女,但脸皮还是要红一红的。
“摸一摸呗!”人群中不知哪个好事之徒故意大叫,引起一片轰然大笑。
粉衣女子哪里受过这等羞辱,娇目一嗔伸手拽过男孩的衣襟,连他瘦弱的身躯也差点儿拽倒,女子八成想摸出钱包就拔光男孩的皮似的,手劲粗鲁往里一扫,三番两次居然什么也没有摸到。
男孩油滑笑道“好姐姐,摸一下还不过瘾吗?再摸我嫩皮也搓破了。”
人群里又是哄笑一场。
蓝衣女子显然绷不住脸面,缓柔走到粉衣女子跟前,私下里轻轻揪揪那明媚的粉袖,暗示丢钱事小,丢人事大,抓紧时间,赶快走人。
粉衣女子恐怕还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一双眉目均被染作怒红,她狠一甩开抓住男孩的手,希望借此劲道将势单力薄的男孩摔倒在地,以此泄愤。
可惜男孩纹丝不动,定若泰山。
粉衣女子悻悻作罢,眼里残留遗恨,欲挽住蓝衣女子要走。
小男孩哈哈一笑,铿锵言道“姐姐为了保护自家脸面可以转身就走,我一个小孩凭白蒙冤就不需要脸面吗?”
人群不再哄笑,齐刷刷将目光投射在那两个女子身上,看得她俩毫不自在。
“你想怎样?”粉衣女子自知理亏,但强装有理娇蛮问道。
“很简单……”男孩一顿“叫我摸回来呗!”
人群炸开锅一般哈哈大笑。
真是好戏一场,足抵得上几日茶余饭后的谈资。
“放肆,小兔崽子,你可知姑奶奶身份!”粉衣女子顾不得蓝衣女子的阻拦,瞬间撕破最后那微不足道的耐心,解下腰间长鞭,朝着男孩的方向猛力一抽。
看她如此恼羞成怒,手上用劲定是十足,恐怕那男孩凶多吉少。
“以贵欺贫。”我用微乎其微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