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哪里?”虫儿被药奴捏紧领口,连气都喘不上,小脸憋涨得微红。
“药公子,请问前方是出事了吗?”隐浓慢手掀开帐帘,首先见到药奴揪着虫儿的衣领的怪异场景,嘴角噙着刻意的礼貌,实际上毫无情感变化。
“快……了……,我快……出事……了……”虫儿推敲过隐浓的话,装做呼吸不畅的模样,从药奴手里挣脱。
药奴朝隐浓软笑道“马车突然出了故障,恐怕不能再前行了,倒是鹤峰城离此地无须甚远,还牢请隐姑娘通传一声,梅姑娘恐怕要下来走一截路程。”
虫儿低道“通传个屁,喊一嗓子,方圆十里都听个真真切切。”
药奴拂她一眼。
虫儿立刻假笑道“药哥哥,你看……天都快要黑了,梅姐姐腿脚不便,你就不能亲自修一下车,然后咱们争取天黑之前敢到鹤峰城吗?”
语调刻意,演技浮夸。
药奴娇媚道“不会!”
梅姑娘也从车帐内伸出头来,似有为难道“都怪我太自作主张,斩月近一年不在山庄,我太念着他的安危了,真不该冒里冒失地跑来此地,万一扑个空更是拖累大家受累。”
药奴安慰道“这这么能怪姑娘,其实听说独孤庄主在嘲歌城遭难脱身后,我也一直挂心他的安危,此番说是送姑娘来见独孤庄主,其实是我也想来替他瞧瞧身体健康状态。”
虫儿想,真tm作。
四人在原地候至太阳落山,本想搭个顺风车,结果因为鹤峰城靠近九尾龙族的彧罱荒漠,人迹罕至,所以去那里的人本就不多。
等来等去,几人只好分配了食物和水,将马车抛弃,徒步朝鹤峰城走去。
虫儿在前牵着马,梅姑娘娇滴滴地骑在马上,虽是夕阳残照,依旧把人族的第一美人儿给热得娇喘连连,香汗淋漓。
虫儿看她实在是虚软的累人,递给她一颗独门秘制血丸,骗她可以缓解腿痛,梅姑娘狼吞虎咽地吞入腹内,刚想谢她时,虫儿一把勾住药奴的脖子,避开与梅姑娘交谈。
“滚开点,热死了!”药奴高她一头,被虫儿拘束起来不得不弯下腰。
虫儿偷瞄一眼跟在马后的隐浓,那家伙依然神色端庄地慢随着,仿佛如何事情都与其无关。
真像没有灵魂似的。
虫儿放心耳语道“药狐狸,你怎麽知道隐浓打算在这里动手?”
药奴边骂虫儿弄乱自己的秀发,边摇头道“不知道,我没说我知道啊?”
虫儿偷瞄几眼再道“不然你我找机会离开一会儿,叫隐浓好对梅姑娘下手,咱们再出来制止,何如?”
药奴回眸一笑百媚生道“你我到野地里干点什么活儿,才可以刚刚好赶回来呢?”
虫儿挽起袖子要动粗,药奴赶快投降道“莫气莫气,隐浓若要动手,可不是你想的那种随随便便杀死梅姑娘,她一定会将我们引致某个地方,在见到独孤斩月之后,再亲自来操刀。”
“什么!”虫儿险些叫出声来。
“斩月真的在鹤峰城?这不是隐浓骗柳舞梅的借口吗?”虫儿心口阵阵绞痛,她比谁都想见到斩月。
可是她又不敢见他。
药奴的眼神有些杂乱。
“你想他了?”
“咱们说隐浓的事情吧。”虫儿松开搂住药奴的手,本是盯着他的眼睛,突然飘离不定,如同飘飘摇摇的风筝。
“你知道独孤斩月为什么想盗巽珠吗?”药奴突然凝重道“他离开龙族,自然不会在意皇室至高无上的权利,再加之心爱的梅姑娘又死而复生,生意也做的极好,如此完美的人生不过也只剩下娶妻生子,颐养天年,可他为什么还偏要犯险,去招惹朱雀凤族的死对头?”
“是为了获得足够的力量,来守护梅姑娘吗?”虫儿突然觉得自己嫉妒得要捉狂。
她愤恨地瞥了马背上不明所以的梅姑娘一眼,恰好梅姑娘也在凝望着自己的背影。
虫儿突然的恨视吓了梅姑娘一跳,梅姑娘反思片刻以为是虫儿不愿给自己牵马,很是不好意思得尴尬一笑。
四目短暂交接,虫儿狠得抽回视线,语气里透着酸味道“只要她是个普通人,她给斩月招来的灾难终究无止无境,这次便害他险些葬送在嘲歌城里。”
还有她自己,虫儿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药奴深思道“话说一年不见,我从未敢多问你去了哪里,现在看来虫儿应该追着独孤斩月去了嘲歌城。”
虫儿感激道“嘲歌城的事情确实让我难以描述,不过自始至终我也只见过斩月一面,所以说我并没有追随他。”
而且,他对她厌恶的态度,似乎比起以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药奴轻叹接道“你不愿做的事,我从不迫你,你不愿说的话,我也从不问你。”
“独孤斩月一心想为柳舞梅打造一个最为安全的港湾,那么他势必就要做最强的男人,而得到巽珠只是第一步,那么接下来则是得到其他的,例如:流云之歌。”
虫儿要紧嘴唇,一字一句道“他想要流云之歌?”
前所未有的背叛感自她心底油然而生,那么她这颗连珠转世,又在不在独孤斩月的猎取范围内呢?
不会,应该不会,虫儿不停地宽慰自己,若果斩月真是利用自己,应该不会待她如此冷漠薄情。
如果他肯对她多一些柔情眷顾,哪怕是假的,她也愿意将火莲子拱手送他。
即使是她的命。
“他倒底想不想要,还得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