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无骨的软手瞬间住我张开的嘴巴,药奴软滑香舌靠近耳朵媚道“傻瓜,说出来,他们都得死……包括你……”
“为什么?”此问一出,觉得血液都凉透了,莫非真如傲狠所言,我的身上存在着害人的秘密。
“不要多想,先看情况再定。”药奴拍怕我的肩头,令我宽心。
雀漓潇回看我们一眼,我已经把方才的冲动稳妥地装模作样。
四破怒意渐涨,斩月的手下公孙迟反应最为剧烈,还不等斩月发言,他健躯胜似山障,双手持狮纹纯钢利斧,虎步跨跃至四破面前。
口里炸雷道“小小泼僧竟敢口出狂言,待公孙爷爷先领教一二!”
那双斧子合计约有百斤,公孙迟提起来如同手里空泛无物,当真是力拔山兮,握力非凡。
等他洪钟一般的嗓音还未在空气中消散,手腕已然扬力移送,右手狮纹精钢斧旋转乘风,脱腕而出。
四破不急不躁,单手一插一转,将脖间的滚圆黑润的佛珠提在指间,同样绕腕一转,对准钢斧飞及的方向,撒手甩去。
两者飞逝汹汹,钢斧雷厉,佛珠流转,须臾对接一碰,颗颗圆珠均极速蹭打过斧刃,噔噔噔噔摩擦出清脆的撞击声,如同珍珠从高处颗颗渐落在玉盘。
两者兼质地硬铮,涵力浑厚,半空电掣光走对击须臾,均难分难解。
公孙迟挥出斧去,他的硬拳随即到了四破脸前,四破闪身从霄腾脊背仰卧,一边避开公孙迟的虎拳,一边抬起脚来。
只见他脚底草鞋破烂,露出脚底板一寸光明,公孙迟万万没想到四破会以脚接拳,被怒火激了神智,四破抓住时机破鞋出击,一脚登在公孙迟的拳角。
此招亦是各足威慑,公孙迟拳角受力,他皱眉一恼,借冲力后退几步。
四破也没得便宜,被震开数尺,由马首滑至马尾。
他后空一翻自霄腾尾处落地,顺便揪一把马尾稳住脚步。
霄腾被四破一揪受到惊吓,嘶鸣中张开巨翅,振翅高飞。眼见它受惊横冲直撞,几乎要撞在空中对击的两物之间,四破提足湍急,碎步以马为桥,登至马首凌空抽回佛珠,随手反击大狮纹钢斧,送它见主。
公孙迟早已右手高举,待抓住返回的武器,同时横放出左手的钢斧。
这次的动静乘风破浪,意欲杀四破个措手不及。
四破朗目凝光,甩起佛珠反抽一击,再将钢斧原路抽回。
公孙迟耍上威风,凛凛三掷钢斧,一双狮纹钢斧宛若活狮,杀烟霭霭扑人寒,一击接一击被他掷出。
四破亦旋起身形抽转佛珠,在马背上转得乐不思蜀,一轮接一轮反击公孙迟的巨斧驾到。
我看得兴起,仿照四破的动作学了起来,虽说我的穿心与他的佛珠大相径庭,但因质材刚劲,即可硬拼,也可软缠,大有异曲同工之妙。
对阵须臾,不负不胜,各自为营,旗鼓相当。
可是我们这些观战的人来说,却恍如一梦,电影光斑,耳畔轰鸣。
四破陡然一笑,提将起佛珠漫天一撒,居然将佛珠抖做无限之长,在颅顶挥出一道风窝。
看来四破不屑拳脚间的纠缠,亮出法器意欲斗法。
那风窝搅天卷地,四下草石残枝皆被卷入其中,始见是个小型的旋风,四破瞠目吼道“先给你送个礼物,热热身子!”那旋风已然送至公孙迟处。
公孙迟力可劈山,他膨起双臂肌肉紧握巨斧,待旋风卷来起斧削出八八六十四道精光,瞬间乌压压的风窝被斩作数截,七零八落。
公孙迟正要笑起,那些碎风越过他庞然的身子后,竟重新合为原先的模样。
公孙迟再砍再削,旋风又分又合。纵他神力盖世,如何抽刀断水,挥斧削风。
正看公孙迟累个面红耳赤,如牛气喘,楚崡天卸下肩上镜链,飞手一送将镜链与四破的佛珠搅缠起来。
小旋风渐渐消散。
“请大师不吝赐教!”楚崡天器宇轩昂,言辞守礼,待人接物自然客气。
可是他下手果敢,一点都未留情,只见他的镜链如同披挂银甲的森蚺,扭扭曲曲软缠住四破佛珠的刹那,所过之处仿如镜光映日,耀眼夺目,刺得所有人都睁不开眼。
“虫虫闭眼!”“虫儿闭眼!”雀漓潇与药奴一起抬袖掩起我的眼睛。
只觉得纵使月光不若日光夺目,这镜链已然将皎白的月色搅浑,折射出道道炽目的流光溢彩。
走光微暗,以为是楚崡天收回镜链,我从雀漓潇和药奴的包围中探头一看,原是斩月不知何时靠近,撑起一圆气界,替我们三人阻隔住走光的倾袭。
公孙迟率领家奴避开镜链的辐照,避在暗处。诸葛辩玑身后的两座巨人,以背做屏,替主遮挡刺目的光线,而他自己躲在山阴后看得意犹未尽。
偶尔,还摇扇窥查我几眼,形迹可疑。
斩月专心致志地观看楚崡天对峙四破,手指拂过腰际的软剑。
他似乎在考虑什么。
楚崡天不知何时在眼前戴上一片蓝玉,保护自己的眼睛不受镜链的伤害。
四破只得紧闭双目,以耳辩声。那楚崡天的镜链十分厉害,不但可以借光搅乱视听,而且盘缠绵绵,但凡被它咬死的猎物均无法脱身。
我怕四破败局已定,不由地捏死指尖,想着如何可以救他。
药奴似说非说道“不用担心,四破大师救过我们,只是他今日鲁莽,不该胡说八道,斩月略微给他些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