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心,此刀名曰穿心”如此冷漠的名字,从他的嘴中缓缓溢出,却柔情万般,如云似烟。
此匕形如莲花,又唤作“穿心”,凭我在药奴身旁混迹几载,一下叫道“穿心莲啊?那不该是味中药吗?”我这一唤,瞬间冲散此刀无比仙气。
斩月柔然一笑。
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颅,将将细细看来,小小一块玉石间,竟能藏得一把伸缩自如的冷兵器,果真是匕首横穿玉莲之心,穿心名至实归。试想天底下的能工巧匠至多,也无几人设计出此款神兵,即使设计得出来,也难寻这等珍稀且神秘的奇石做刀。
他对我这所谓的妹妹,可也用心了。
林间一阵轻咳,是墨轩前来召唤斩月。
我与他相处的时间总是一晃而逝,再长久也只在一瞬,虽然我深知他的死侍会拼命守护,可心底万般担忧,嘴上又更无法言语,只能如梗在咽,苦水自吞。
“我去了。”斩月微微颔首,转身便走。
“斩月!”我急忙唤住他,声音之大连自己也吓一跳。
他回头望我,因笑道“雪若总算肯喊我的名字了,我还以为你要跟我撇清关系呢!”
撇清关系的怕一直是你吧……我接言道“放心吧!”
“放心什么?”斩月疑惑不解。
“若是药奴不轨,我就用这把‘穿心’……”我扬刀做了个砍断的动作。
斩月没有答复,他微微浅笑,倾城倾国。
最终他的身影隐入丛林之中,仅留下静谧的月色,和我牵扯不断的恋恋眼神……
”人都走远了,看也没用。”药奴神出鬼没地倚在一株大树下,斑驳的月影投影在那黄金面具上,增添无限神秘气息。
我将“穿心”的刀刃收回,小心翼翼挂在颈间,才张口理睬他道“你不是在前面探路,怎么有闲情逸致回来偷听?”
“难道你不知道我腿脚如飞吗?”药奴自豪道“当你第一次说要拿那把小刀废我的手时,我就已经把路探看清楚了。”他重重地说“小刀”二字,鄙视之态油然而出。
“看来你的腿肌比肱二头肌有用多了。”一想起他装肌无力的模样,我就好气又好笑。
“如果我对女人感兴趣的话,我的腰肌也很有劲。”药奴恬不知耻地吹嘘道。
“你也太不了解自己了,”我把这唇枪舌剑的对峙当作与他沟通的唯一手段,没有第二。
“你的唇肌才是你浑身上下最发达的部件,我应该用‘穿心’切掉你的嘴皮,因为它比你的咸猪手更另人厌烦!”
“要割我的嘴?”药奴一语双关,阴阳怪气道“怕这刀最终还是穿了你的心吧!”
“嗯?你说什么”林间叶片突然纷纷作响,吸引我的注意力,我对他的话并未在意,也不稀罕在意。
“我说月黑风高杀人夜……他们就要来了。”药奴闭上眼睛,轻轻一嗅道“我已经闻到血的腥气了……”
我也学他使劲一闻,哎呀呀叫道“你踩到野猪屎了,好臭!”
药奴使劲翻个白眼,媚得人肉麻骨酥。
“药奴,你可知道为什么斩月要将自己处在危险境地?”
我问道。
“因为墨轩在那里,他们俩的感情较为特殊,只要斩月觉得危险性较大,便一定与墨轩并肩作战。”药奴缓释道。
“那你为何不去,难道你们之间没有患难情谊?”我又问道。
“我只收钱办事,不与人随便舍命,不过……”药奴眼睫速速一眨,媚态横生道“你想回去观战便直说,挑拨我和金主间的关系,莫要坏了我的生意。”
原来药奴与斩月间只是生意往来,我本以为他们关系非同一般,现在看来只有斩月和墨轩才是真感情。
“那你可敢一同前往?”我再激将他一次。
“笑话,这世间还没有我不敢去的地方,不过……”药奴语气加重道“不过丑话在前,带你返回你只可看,不可管,你能否做到?”
想及能见到斩月,我一切听从指挥。
我点头示作同意。
药奴反而摇摇头,随我一同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