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福早已经在外头等着了,听到阿楚唤他便走到了堂上,跪下向阿楚行礼。
“张福,你将之前说的你的所见所闻再重新当着大家的面说一遍,记住要一字不漏一成不变的说,你之前说的我们都有记录的。”阿楚吩咐道。
“是,大人。”张福有些懊恼地看了张师傅一眼,硬着头皮说道:“大人,那日师父出门久久不归,团里有些事情我便出去寻他,因为师父喜欢喝酒,我便去他常去的酒馆找,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醉了,当时他正躺在河边不远处的草丛里呼呼大睡,我本想叫他回家,他却问我师叔哪去了。我没有见到师叔,所以就说不知道,师父告诉我师叔在河里,但是他说的含糊不清我也没有多在意,知道第二天师父酒醒来,他才跟我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们想师叔会游水,自己应该能爬上来,所以就都没有想要去找他,没想到师叔就这么淹死了,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太粗心,可能师叔就不会死了。”
张福说完一脸悲戚,张师傅却若有所思。
阿楚问道:“张师傅,你是不是有些想不通?我也想不通,为何张福和你说的不一样呢?第一点,你说你出门的时候告诉了张福你要和王铁柱喝酒谈事,而张福说他不知道你去干嘛,还以你在酒馆喝酒呢。”
“师父,你说过吗?我怎么没有一点印象?”张福看着张师傅,表情有些严肃。
张师傅低下头,说道:“大人,我年纪大了,可能有些事情没有记清楚,也许我没有和张福说过。”
阿楚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说道:“第二点,张师傅你说你醉倒在草丛里被张福叫醒,是张福问你王铁柱去哪儿了,而不是你的问的,对吗?”
张师傅低着头沉默不语。
阿楚接着说道:“第三点,你说你并不太记得你将王铁柱推下河这件事的细节,都是张福帮你回忆的。”
“大人,我那时喝醉了,但我确实记得,我和师弟动了手,而且在动手的时候,我的确掉进了河里。”
“这么说,后来的事你就不知道了?”阿楚问道。
“后来……后来,就是因为我醉倒了,所以师弟才会被淹死。”张师傅说道:“师弟也喝了不少酒,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才没有从水里上来,总之,都是我害了师弟,如果我没有和师弟起争执,他就不会被淹死了!”
“张福,你也是这样想的?”阿楚问道。
张福眼珠转了转,说道:“大人,我当时找到师父的时候,他的衣裳很凌乱,头发也是乱七八糟的,所以我才问他是不是和师叔打架了,师父说是的,但是他也说不清楚,只说师叔不见了,我就帮师父分析,是不是把师叔推河里边去了,师父说是的,我们当时想,师叔掉下去那么久,肯定被冲走了。要么就已经被淹死了,要么就从别处上岸了,所以我们就先回去团里了。”
“之后你们有去寻找过吗?”
“没有。”张福摇头说道。
“你没有去找是不是你已经断定王铁柱已经死了?”
“是的,因为很多天师叔都没有回来,我和师父都可以肯定师叔肯定是被淹死了,但是师父年纪这么大了,又对我有养育教育之恩,所以我不忍心揭发他,我确实犯了包庇罪,请大人责罚!”
“张福,你可挺清楚了,我说的是王铁柱死了,并没有说他淹死了。”
“大人,这不是一回事吗?师叔就是掉到河里淹死的,你们也在河里找到他的尸体了!”
阿楚笑了笑,对张福说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人掉到河里溺死和死了以后再被人抛尸到河里,尸体的情况是不一样的。”
“可是师叔死了那么多天,尸体都腐烂了……”
“不,王铁柱的尸体被冲到下面的时候被一颗倒下去的树挂住了,并没有整个泡在水中,他尸体虽然腐烂了,但是他的指甲依然可以清晰看见里头没有泥沙,而且指甲完好无损,若他是溺死的,就算他喝醉了也会本能地挣扎,那么他的指甲里定然会有泥沙,而且指甲肯定会破损,可王铁柱的指甲里只有一样东西,你猜是什么?”
张福不自在地笑了笑说道:“大人,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凶手。”
“本官只是让你猜王铁柱的指甲里有什么,并没有说是和凶手有关的东西,你急什么?”阿楚一脸鄙视地看着张福,“我告诉你吧,是一根头发,虽然只有一根头发,但我猜他既然能抓到对方的头发,那也很容易抓到对方身体,尤其是脸,张福你眼角的疤痕怎么来的?看样子好得差不多了。”
“我这是练杂耍的时候不小心碰伤的!而且,大人你说的头发也可能是我师叔和师父争执的时候不小心扯下来的。”
“哼,还狡辩,别以为现在不能验dna我就拿你没办法!带人证李大!”
“大人,李大带到!”
“草民李大见过大人!”
“李大,李家村人,爱喝酒,好赌钱,爱**,赌钱出老千……”
“大人大人,您别再念了,我什么都说!”李大连忙求饶道:“您这什么都说了,我以后还怎么做人啊!”
“本官问你,张福是不是和你说过,他偷了他师父的钱?”
“是!”李大答道。
张师傅一听,难以置信地看向张福,说道:“原来是你,我一直怀疑是我师弟干的,没想到竟然是你!”
“肃静!”阿楚说道:“他还欠了王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