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距离
本来以为不管在什时候、在什麽地方,始终都离自己很远很远的距离,忽然就移到了咫尺之间,只要一刹那地不慎地踏错,就会碰上……尽管天渐渐变得黑暗,主人依然在森林中晃荡,这是条偏僻的林中步道,没有设路灯、也很久都没有经过整理了,两侧尽是与我同高的杂草相间於颗颗高耸的林木。面对逐渐的黑暗主人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因为时间与散步的影响而让心情渐渐得到放松,相较於和小逸分别前刻的抑郁、凝重、怀疑与气愤来说,现在的她已经轻松淡去了不少的那些。
可惜尽管是已经如此,一切都还是难逃皮卡丘的察觉。当主人为了光亮而把牠放出来时,虽然听从指令尾巴放光并跳上主人肩膀做照明,可是途中依然不忘低声、略带杀气的问我是谁?未免被牠误会是自己让主人生气,连忙轻声回应了那个逸的名子,之後却听牠轻声低叹了一口气、连同杀气、愤慨都被叹掉似的沉默下去,或许是愧对、又或许是有些遗憾与惆怅。我猜想牠大概也是了解得:假如在当时的那段关键期小逸能够知道,并且即时陪在主人身边的话,那麽主人也许就不会像现在这般──把所有心力都毫无保留的倾注在牠这只pm身上,而牠也不会因此从而得到重生般存在复活的可贵感觉了吧?换句话说,牠接收了主人可能本该对小逸倾注的爱……。
主人在这晚配给的食物较先前粗糙不少,不过想也是当然的──因为一时情绪而冲动到森林里散心,并不同於早先已有计划的训练日程。虽然这些东西平常主人应该身上都有不少存量,然而从她对我们的道歉中得知:原来的安排规划,被她自己波动情绪给打乱掉的事实。随意找了一块较少丛草的空旷野地停下歇息,同时仰望上头树缝中的洁亮繁星,一边倾听晚风吹拂於树草丛林的萧萧瑟音,再加上这世界除了人和pm外并没有其它的讨厌生物──综合以上特点,这的确是很悠闲惬意的一种享受,可以使人紧张疲累的身心得到最深沈的放松与调节,只要不出现那种不寻常的声音,或许今晚也就是最完美的一夜……。
不寻常的声音颠覆了完美、拉近了距离,皮卡丘最先竖起的耳朵标志了那声音的存在,牠警觉的站起朝向前方深黑处指去叫道有人。,当下马上提起我和主人目光的注意,接着牠便用闪光朝那个方向探照了出去──使我们认清了对方,也使对方认清了我们。对方正是先前见过面的小洛,不过已没了原先拉达的跟随,而是换为一只摊在她怀中的迷你龙。
小、小洛姊!怎麽你会在这里?还有那只迷你龙是……?
呼、呼……真的很不好意思小纹──虽然这样很冒昧,但请你务必要答应我:好好保护牠。因为我已经没办法再继续……
似乎是看到黑海怒涛中的灯塔,又似乎是发现一处可捉摸的生机绳索,好像她那双颤动、疲倦与绝望的眼中,突地又瞥见了一点希望一般──几乎是跋足狂奔地迎上前来,不顾喘呼与大汗淋漓的狼狈,劈头就对主人这麽样说道。
可是……我还不……
求求你!
喊出绝决猛厉与迫切深恳的要求,小洛同时沈重地垂下头去,看着怀中昏迷不醒的迷你龙。在她惨白面容上的眼睛也似乎被拧在一起,拧出了不舍得地泪光泛漫在她的眼角边。突如其来地让原本就有些惊愕的主人,见着她这个样子更似乎是受到不小地震撼,呆楞住两三秒後这才答话应承。
好,我答应你。不过我希望你能够告诉我这到底……小、小洛──
答应接过那只迷你龙後,主人继续追问道这是怎麽回事,却没有想到小洛竟在这一刹那之间,意识里内地气力就好像突然给掏空了似的,薄布般地浑身失控向前摊倒了下去。虽然没有指令,我还是赶紧自发地伸出藤蔓扶住她,乍然感觉到她身体竟是异常的冰冷,天壤别於记忆中那时她抱着我的温度……心头陡地觉得一阵寒冷、寒冷地令我不自觉地颤栗。或许是直觉到那段与它──死亡的距离在这一瞬间里忽然变得好短好短了吗?
微微的焦肉味道,但看前面她和那只迷你龙无恙,恐怕是她的背部已经被烧烂熟了吧皮。
耳边突然听到皮卡丘这句说明,屋漏夜雨地当场把我的心给重打入冰窖内。本反射性的气愤想要对牠反驳道:拜托皮卡丘你别开这种恶心的玩笑啊奇!,但回想起来牠可是从来不会对我、对主人开玩笑的pm啊──连忙在叫出口前,就把这句话给硬吞回到心里去、颤抖不已的心里去。
这……怎麽会这样……?
在轻轻的让小洛趴在地上过程中,随着突然变得不能再慢的时间里,如皮卡丘所推测地她背上那大片被烧焦发黑的烂肉,与及生满水炮的脓疮就这麽样赤裸裸、恐怖地展现在我们眼里。主人眼下情景给震撼得喃喃自问,但是小洛此刻似乎也同迷你龙一样:深陷昏迷而没有任何答覆。幸好尽管是如此主人还是很快反应过来,先安置迷你龙在一旁指令皮卡丘帮忙护卫,接着起出一直随身带上的图监、绷带和烧创治疗药剂,按下急难事件通报钮、紧急帮小洛包紮处理伤处。
在这麽一连串动作中主人没有疑惑与犹豫,很是流畅与迅速的完成了作业,似乎对此已有了相当程度的学习与孰练,相比仅懂得对人送医院治疗与对pm送中心复原、在此时刻只会惶恐忧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