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宣从小没吃过苦,老爷子拼命赚钱是为了什么?
还不是为后代考虑,现在左思右想操碎了心,怕他会不喜欢这里。
孙子房间面积改变不了,但里面可以改造,床和床垫都买来最舒服的。
书桌不知道搬哪里去了,换成张紫楠木做的桌子,它是拆了件东南亚古董衣柜重新打造,正对着窗户,抬头就能看到校园。
虽然天气变热时候会放暑假,老爷子还是在这里装了空调,连带孙子三个室友也都装个,大电视太占空间,设计师用柜子把它吊在墙上。
各种新衣服昨天刚买来,衣橱装得满满的,整个房间大变样,跟个宾馆似的。
格雷戈里安快要气疯,施工队这两天忙进忙出,把二楼都快翻新了遍,偏偏自己住的一楼动都没动。
老爷子带韩宣逛完普罗维登斯市,又在这里待了两天,最后被电话催的没办法,依依不舍跟孙子告别,独自返回纽约。
纪念堂里多了张照片,是从捐赠会上拍来的,500万美元用来改善学校食堂和住宿环境。
光中餐厨师就请来四位,听说有个五十多岁大厨,祖上还帮光绪帝和孙先生做过饭,靠一口铁锅跨越两种制度,也算是有真本事。
七点多钟韩老爷子前脚刚走,一辆卡车开进布朗大学后门。
学校中央广场边店铺铁质卷门被拉起,里面看样子早就装修好,工人熟练挂上广告牌,前后没花一个小时,崭新的sos便利店就这么开业了。
有个学生路过这里,皱眉回想昨天究竟有没有这家店,试着进来买东西。
四个店员一个比一个魁梧,朱红色围裙系在他们身上跟个小肚兜一样,相比起营业员,更像是来打劫的。
那学生小身板两个加在一起,都没其中最瘦的壮实,拿罐牛奶结账,光头收银员粗声粗气报了价格,找钱给他都没要,逃命似的跑出去,半天都没人再来。
光头觉得无聊,拉上同伴蹲门口抽烟,这下连围观的学生都跑掉了。
明天才正式开学。
给父母打完电话,韩宣从抽屉里拿出昨晚写好的信,跟照片一起装在信封里,下楼去找邮桶,寄到纽约给安雅。
格雷戈里安校长这几天都忙到很晚才能睡,整个学校大小事都需要他处理,一早就去上班了。
伊莎贝莉和拉米瑞兹坐在客厅椅子上,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听到下楼声,齐齐抬头。
哈里斯不在,估计又宅在房间里上网,现在的电脑韩宣见过,屏幕太小,能把人眼睛给看瞎,难怪哈里斯才14岁,近视就有一千多度。
“早上好,韩。”
伊莎贝莉打招呼道,淡定模样哪像十一岁,男孩光顾着揣测她,却没想自己在别人印象里也是一样,礼貌向他们问候。
拉米瑞兹合上乐谱站起来,只比韩宣大一岁,身高却高出他半个头,白人在这方面有先天优势,正是变声的年纪,嗓音有些沙哑,语气像是照顾弟弟般:“你去干什么,吃早饭吗?格雷戈里安先生帮我们做好了,在厨房里,应该还热着。”
“寄信。”
韩宣晃晃手,嘴里说着:“等我回来再吃吧,谢谢你了,拉米瑞兹。”
“不用客气,所以你知道哪里有信桶?等等我,我跟你一块去。”
拉米瑞兹说完跑上楼,韩宣半蹲在地上穿鞋子,情况比自己想象中要好,没有爱哭鬼之类,离开父母大多时候都能照顾好自己,但也有例外,比如现在。
“韩,你能帮我拿下架子上那本凯恩斯写的《就业、利息与货币通论》吗?它太高了,我拿不到。”伊莎贝莉眼睛眨都不眨,睫毛很长,就这样看着男孩。
她是印第安人和白人混血,外貌偏向西方,皮肤是很健康的小麦色,棕黄色头发搭在耳边,长得挺好看。
这幕韩宣总觉得熟悉,脑袋里突然跳出个名字,赫敏!
《哈利-波特》里的女主角,除了外貌和不会魔法,她们一样的聪明、精明,眼神最像由艾玛-沃特森扮演的赫敏,尤其这里还是艾玛以后读过的布朗大学,不由感叹命运真奇妙。
伊莎贝莉脸又红了,韩宣倒是没在意,做为男人要有绅士风度,回过神,搬来梯子帮她拿凯恩斯的著作。
“我们巴西是联邦共和国,政体和苏联、华夏差不多,我以前从没看到过这类书,所以想趁这次机会多读点。”伊莎贝莉小声说道,从男孩手里接过它。
拉米瑞兹还没下来,韩宣没什么事情,闲聊道:“写的挺不错的,我读过。”
“凯恩斯是现代经济学最有影响的经济学家之一,他创立的宏观经济学,和弗洛伊德所创的精神分析法、还有爱因斯坦发现的相对论,并称为二十世纪人类知识界的三大革命。”
“不一定啊,现在才94年,还有6年呢,假如我也写本,然后就并称为二十世纪四大革命了。”伊莎贝莉俏皮开口说道,抬腿往门口走:“我发现个读书的好地方,待会再见,韩。”
“恩,拜。”
“抱歉抱歉,我忘了贴邮票了,再等我会儿!”
楼上有人喊道,很快又传来嗓音:“见鬼!我在想代码呢!小声点!拉米瑞兹!”
“你明明是在睡觉,我都听见你打呼声音了!哈理斯!”
“对!我做梦都在想!”
“你赢了!”
……
下楼不远处,就是做成蘑菇形状的邮筒,拉米瑞兹捂着头:“万能的主啊,藏在这里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