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保尔森此时还不是华尔街空神、对冲基金第一人。
基金这行不是什么人都能干,没有名气不会有客户来投资。
去年,他看准了对冲基金的势头,和其他几家小对冲基金合租了一间办公室,创立保尔森对冲基金(paulo),专做并购套利和事件驱动投资。
他的paulo公司,目前只有五百位不到的客户。
那些人是他在美国第五大投资银行贝尔斯登工作时候,管理格鲁斯合伙基金认识的老熟人。
另外就是一些自家的亲戚等,整个paulo公司管理的资产,不足两千三百万美元。
昨天他来巴黎商谈生意,意外发现即将上任的希拉克总统,要在克利翁酒店举办沙龙,许多富豪会参加,于是让生意伙伴带着自己一起,前来参加。
从宴会开始,他已经找过四位潜在目标,那些富豪听他说并购套利的具体操作时候,还很感兴趣。
但一听说保尔森对冲基金这个名字,在脑子里转了圈,没发现有关于它的印象,接着态度便冷淡了。
韩宣是保尔森的第五位下手目标。
如果韩宣愿意投资点钱,对保尔森公司名气的带动作用,将无比巨大。
以后出去商谈生意,就能吹嘘说韩宣也投资了自己的基金。
常年在金融行业工作,约翰-保尔森自认对怎样将顾客口袋里的钱掏出来,很有经验。
准备了一大番打动他的说辞,包括每年百分之十二的回报率、可以随时赎回等等。
但没想到自己什么都没说,韩宣一口就答应下来了。
保尔森整个脑袋都是懵的,以为听错了,迷糊问道:“抱歉?你说什么?”
“我说,我愿给你投资,你想要多少?”韩宣将自己的话,再次重复了一遍。
“哦......”
保尔森处在患得患失的状态,一方面实在是太想要他的投资,另一方面又怕他在逗自己玩。
哪有不听基金详细内容,就直接说愿意投资的。
“这里人多,我们去阳台仔细谈谈,所以......你之前就认识我吗?”
“你走反了,保尔森先生,阳台在这边。”
“啊!可能是喝了点酒,抱歉抱歉!”
“认识啊,我知道你的保尔森基金。
先前想要收购几家小型基金公司,其中就有你这家的名字。”
韩宣胡扯道。
保尔森却当真了,他听说自己的公司,居然会被韩宣盯上,心里顿时涌出一股热流,身体暖洋洋的,感觉成功就在眼前。
仔细想想韩宣的话,疑惑问道:“请问,你想投资这家公司本身,还是投资我公司的基金?”
韩宣毫不留情打击他说道:“我要投资的是保尔森基金公司,成为你的合伙人。
假如想买基金,我认识巴菲特、也认识索罗斯,那位数学老师西蒙斯先生的大奖章基金,给的回报率也会比你这家公司高。”
“为什么要找我呢?
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会看上我的公司?”
这三个人的名字,都是目前全世界金融圈最常提起的,约翰-保尔森有心为自己挽回点面子,不过和他们相比,自己无论在哪方面都没有优势,这是不争的事实,脸上清晰写着丧气。
“你公司的规模很小,但我看中的是你本人,保尔森先生。”
韩宣感觉自己刚才打击到他了,说了句安慰的话,“我认为你很有能力,这才是我愿意投资的原因。
我最近成立了一个独立于雪山投资公司的天使投资部门。
接下来三年内,陆续投入至少五亿美元,用于支持世界各地有潜力、但缺乏资金的公司。
你想不想成为第一个呢?
有了我的帮助,相信paulo会发展得更加迅速……”
远处的埃菲尔铁塔,从上往下依次变成了蓝、白、红三色,协和广场上的摩天轮也是。
站在阳台边,由于没有高耸的建筑遮挡视野,大半个巴黎的夜景都尽收眼底。
克利翁酒店坐落于巴黎“金三角”地带的蒙田大道,地价不菲。
在这条著名的街道上,集中了时装界最为辉煌和历史悠久的品牌,此刻dior总部的大招牌,正亮着白色的灯光。
塞纳河两岸的灯光则是微黄色,塞纳河的河水发光,横穿这座有着古老历史的西方城市。
风吹在身上很舒服,韩宣胳膊搭在阳台边,招手叫来侍从,将手里的那杯葡萄汁换成红酒。
顺便也帮伊莎贝莉拿了杯,她求之不得。
这样美妙的夜景和时刻,让她忍不住想喝酒。
保尔森内心剧烈挣扎了许久,问道:“你准备为我的公司出价多少?
保尔森公司没融资过,它的股份都是我的,先说好,我不可能让你控股它。
假如你只要少量的股份,或许可以谈谈。”
“哪怕出价六百万美元?”
保尔森顿时噎住,不说话了,这个价格是他公司实际价值的两倍。
就在他内心剧烈挣扎时候,韩宣接着说道:“我只要40左右的股份,按照六百万美元的市值收购,这样可以了吧?”
“……成交。”
保尔森果断伸手,他此刻内心后悔于自己话说早了。
如果提前知道,韩宣愿意为自己那家刚成立一年不到的小公司,出价六百万美元,那么……其实多卖点股份也可以。
“给他张名片。”
韩宣摸摸口袋,招手对门边正被法国几位少妇勾搭的道森秘书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