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筝裳“看见”自己一步步走向大鳄鱼,“看见”自己拽住它粗壮的尾巴。和鳄鱼的庞大身形相比,她就像一个小人,却牢牢的控制住了鳄鱼的动作,不让它上前一步!她从未在这种情况下如此清醒过,清醒得她能准确的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该做什么,能做什么,仿佛每一步都掌握在她手里,在她的计算中。
就是这种感觉!
这种让她觉得自己无比强大,掌控自己的命运,甚至掌控别人命运让人上瘾的美好感觉!
她唇角勾起一抹开心的笑,那么无邪,那么纯真,那么可爱,但手里,却做着与表情完全不符,惊悚的动作。
大鳄鱼尾巴被抓住,行动被阻,它轻轻甩动,就想把阻挠它的人甩开,哪知步筝裳抓住它的尾巴死死不放,就算被甩来甩去都紧紧抱住它的尾巴。
步筝裳手里出现个瓶子,里面装着硫酸,她一股脑的倒在鳄鱼尾巴上,然后顺着它受伤的地方,用蛮力把它的鳞片一片一片的揭下来!鳄鱼吃疼,愤怒的转头咬她。步筝裳却并不马上躲,冷冷的看着它,待它要咬着时,才一缩,缩在大鳄鱼自己的尾巴里。大鳄鱼狠狠一咬,咬到了自己。满口鲜血。步筝裳再次冷笑,眼里一冰凉,像看死鱼一样的看着它,她跳到鳄鱼的面前,鳄鱼立即张嘴要吃她。大鳄鱼哪知,这才是步筝裳的目的,她趁鳄鱼低下头,一瓶硫酸就砸了上去,然后两只白生生的手,就朝鳄鱼的眼睛狠狠抓去,活生生的挖出它的两只眼珠,鲜血淋漓!
步筝裳手里抓着两只大大的血淋淋的眼珠,然后慢慢捏爆,那白皙的小手都被染红了,还在淌血,她还在笑,笑容甜甜的,还露出两个小酒窝,就像得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直叫旁观的蓁佑冰看呆了眼,她伸手捂着胸口,那里有些奇怪,跳得快得不寻常。
大鳄鱼欲哭无泪,眼睛被人生生挖出,留下两个血淋淋的黑洞,它抓狂了!它呼噜呼噜的怒叫,大嘴一张,就把步筝裳含了进去!
“不要!”蓁佑冰看的心惊胆战,大叫一声,然后奔到大鳄鱼的面前。
哪知大鳄鱼剧烈挣扎了几下,四肢一软,居然倒下了
“步筝裳!!”蓁佑冰大声的悲叫道,都顾不得看鳄鱼是怎么死的,她手有些颤抖的使劲搬开大鳄鱼闭拢的长吻。她在怕,她怕见到一个血肉模糊的少女。那个少女有点病,有点毒舌,还有点小自恋。也有点可爱,有点聪明,有点小勇敢。但无论是怎样的她,都不应该是这大鳄鱼的口中之物,腹中之餐!决不该!
心中再怎么怕,她手上动作一点也不敢慢,没准她现在就在跟死神赛跑,早一点……总之是好的。
步筝裳被拖出来,蜷缩在地,衣服上脏脏的,头发凌乱,看上去了无生机。蓁佑冰手指颤颤巍巍的伸到这狼狈的人儿鼻下,好一会儿,终于感觉到浅浅的热气,她不敢确定般再伸手去探那人脉搏,终于确信,虽然不太平稳,却是实实在在还有的。
不幸中的大幸,步筝裳虽进入了这大鳄鱼口中,却捡回了一条命!
她感觉脸颊湿湿的,伸手一摸,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经泪流满面。
“哈哈哈!哈哈哈!没事!没事!我们都没事!”劫后余生,虽然每个人都多多少少受了伤,但蓁佑冰却抑制不住大笑,受点伤算什么,他们每个人都还活得好好的……都还活得好好的,这是多么值得庆幸的事啊。
在满地鳄鱼尸体中,在大家都伤得精疲力尽时,在庞大的鳄鱼下,蓁佑冰是真的忍不住了,她笑着笑着又哭了,哭哭笑笑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她想,她是真的已经觉悟了,末世它已经到来,不是游戏。
至前纵然有过危险,也曾受伤,但她总是归咎于自己的不小心,总想着只要自己恢复了实力,还有什么可怕的。但现实毫不留情的打脸了,她功夫再是厉害,也是一个人,就这鳄鱼就把她弄得这么狼狈,要不是步筝裳突然发力,他们这一群人大概都葬身鳄鱼腹。这里尚且如此,其他地方得有多少危险?她不能再如此刚愎自用、志得意满下去了。
她只是得了点小异能,有一点基本功,差很远,差很多。
蓁佑冰脱力的躺在地上,慢慢握紧拳头。
“不够,还不够!”她语气坚定地说道,眼里射出一道锋芒,尽管无人所见,“我要力量!”
心里对以后再是有打算,但……现在谁来救救他们啊!蓁佑冰悲催的想到,难道没被鳄鱼吃掉,却要因为受伤不治而亡吗?她神智有些不清醒,最后也晕了过去。
胸口闷得发慌,她这是受了严重的内伤,怎么还没给她治疗?蓁佑冰迷迷糊糊的醒来,她还没死,所以他们是得救了吗?
然而……并不。
电视剧里面主角受伤醒来总是会首先看见一个陌生的床罩,然后是好心的救命恩人或者小丫鬟什么的。
但现实说,少看剧,少看脑残剧,哪来这么多刚巧!
蓁佑冰捂着胸口,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耳边还是波涛声,眼前还是步筝裳那苍白的脸和大鳄鱼那血肉模糊的眼,她位置挪都没挪,看来,求人不如求己,一切还得看自己。
“咦,空间怎么又进不去了?”蓁佑冰本想着先把步筝裳送进空间,然而,这空间真是太任性,太没道理了,在这关键时刻,居然又失灵了。
“汪汪汪!”步奇汪找存在感,趴在两人身边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