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姚道人真的猜到了正点上,葛天亮没再答话而是沉默了。
他也想到了葛天亮之所以不答话的原因。深邃的目光忽然变得柔和向葛天亮看过去:“你不用想着编什么话来骗我了,我已经想明白了。”
话说开了,葛天亮也冷哼了一声身子倏地飘到了离姚道人差不多一尺的地方。
“我要是罪大恶极那葛秧子就是罪不可恕。当初我是瞎了眼耳朵聋了才听信他的话。”
身子在姚道人身边来回的飘,白色眼仁一动不动的。姚道人看到到处乱飘心里烦躁的要死,直接将手中的柳条对着他就是抽了过去。这一抽葛天亮马上就躺在了地上来回的滚着,摸着自己脸就是一阵乱叫。
“我特么管你看中谁,他做了坏事自有阳间法律定夺,你个破游魂野鬼头七回来不好好去看看家人一眼跑这里瞎搅合,信不信我抽死你。”扬着手中的柳鞭又要打过去。葛天亮赶紧伸出手挡着,姚道人是已经没有任何的耐心了,柳鞭快的抽了过去,就差几厘米就要抽到葛天亮的手臂,他的眼角却闪过了一道黑色背篓着背的身影。
“都是一行人何必苦苦相逼呢。”未见人先听其声,身影快的接住了姚道人挥下来的鞭子。
正想着一下子把事情结束忽然出了这么一出,他半眯着眼睛看过去。???`
来人穿着黑色的风衣,精神还算是抖擞,眉目之间写满了苍凉。可能是年老的原因,他背有些驼,头也都已经是半白了。嘴巴歪斜着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一双眼睛很是精神的盯着姚道人。
不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人就是‘徐先生’了。
冷哼着抽回了了自己的柳鞭。
“您就是徐先生?”
那老人不说话却默认了。
姚道人打量着他不紧不慢明了的点头:“照您刚才的这个度看,说看不了事儿是骗人的吧?”
徐先生自嘲的笑了一声:“既然刚才的事情您都说明白了,我就和您直说了。这次的事情是我一手策划的,就是为了给我的儿子儿媳报仇!”
不接话,姚道人安静的站在一边等他继续说完。
“您知道么。我现在什么亲人也没有了。我儿子死在了葛秧子的手里,连我儿媳也被连累死了,要不是我经常在村子里帮他们看事儿,就连我都有可能不在了。?.?`葛秧子他多狠啊。他撺掇葛天亮把那些村子里的煤矿工骗去快要塌掉的山里挖煤矿,还用假合同骗他们签字,明知道村子里的人大多数不识字,还让他们签。说不会有生命危险,还有钱拿。乡下人多诚实啊,信他说的话,就傻傻的签了。如果他们不去就用合同告他们。几千万啊,整整几千万啊!就算是卖了这个村子也不够啊!”徐先生眼眶里带着泪,却迟迟不落下来只在眼眶里打转。
姚道人虽然没做过但是他懂那种心情。
“徐先生...”
“你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造了什么孽,到老也不能子孙绕膝。我现在没有儿子连儿媳都不在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的感受,可是你也不能用百鬼绕梁的方法来害死葛秧子和她媳妇。他是有错,可只要回头就还有改良的机会呀!”
“我给过他机会了,可他死性不改就不能怪我出手除掉他这儿祸害。也口口声声说他能改良,那你就问问他葛秧子他到底还做了什么!”徐先生神情激动,说起话来脸红脖子粗的,恶狠狠的瞪着姚道人从一边将葛天亮的魂魄踢到了姚道人的面前。
刚才那两下子抽的他还疼着,忽然被徐先生踢了一脚一抬眼就又看到了姚道人,吓得他在地上爬了两圈要躲徐先生后面。姚道人见他要跑一把将他给拎了过来丢在了地上,脚踩在他的身上气哄哄的大叫:“说,葛秧子到底还做了什么!”
“我我我我。我说,大师,你你别别打我,我全说。”哭丧着鬼脸。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
口齿清晰道:“两两年前,他偶尔被介绍到我煤矿上挖煤。我当时正和另一家煤矿公司的老板喝酒,正讨论用什么手段可以不用给那些煤矿工工资。您也知道,这两年煤矿不赚钱了,所以我们收益特别的少,就像从中捞点油水。葛秧子当时还是个老混子。油滑着呢。”
“我也没想到他当时就站在办公室门外听到了,那天晚上停工后他就找到了我,向我支了一招说:现在挖煤矿哪儿都不固定,随随便便山崩就能死掉好多人。要想让这些人安心工作还不会鸡蛋里挑骨头,那只有让他们签意外保险还有意外生死证。万一他们要是在挖煤矿的时候死了,既不属于公司责任也不属于私人责任,而是意外。这个时候向保险公司买进,之后山崩了赔钱的也不是公司而是保险公司,也可以安抚那些失去了家人的心。”
“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寻思着有油水捞就可以了。”葛天亮吞了吞口水。
继续道:“谁知道两次之后我就现不对了,因为那两次一下子死了十几个人,虽然他们家里人都拿到了钱,可我心里不安啊。我就找葛秧子说不能再这样做了。可他说没关系,就算是查到了这里也不会有我的责任,让我放心,还说如果我不能安心的话可以把这件事情交给他。我一听这个当然不想和这件事儿扯上关系,可是有钱不赚是傻子啊。我就把他提为了公司的副总。后来公司因为那些不知情的煤矿工赚的越来越多,但死的人也越来越多。我就开始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