蚁群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纷纷涌上干尸,老爸此时已经迅速掏出打火机将干尸身上的衣服点着,然后迅速后退。
干尸身上穿的棉大衣里可全是货真价实的棉花,再加上干尸皮肤表面积结一层厚厚的尸油,碰到明火瞬间就爆燃起来,一时间火焰冲地老高,差点把我眉毛都给烧了。
这群蚂蚁像是没有智商一样,前面带头的几只冲上尸体后,后面跟着的蚁群也不管前面刀山火海,前赴后继地涌了上去。
火焰温度极高,蚂蚁一冲进火堆顿时就发出‘噼噼啪啪’清脆声响,瞬间被烧爆。
一股浓烈的恶臭味扑鼻而来,我们三人掩着鼻子远远地站开,直到看到蚁群全都消失在火焰之中。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富有攻击性的蚂蚁,有些后怕地问道:“这是什么品种的蚂蚁啊,也太恐怖了点。”
老爸道:“这应该是行军蚁的一种,它们就像军人一样非常遵守组织纪律,一旦领头的下达命令,它们就会立即执行,哪怕是死也不会后退,刚才你也看到了,即使跟着领头的送死,既不绕道也不逃跑,这就是它们的风格。”
眼看危险解除,我们还不了解刘大爷的情况,迅速跑到他身边,正要合力将刘大爷扶起来查看时,我突然感到手掌心火辣辣地,整只手似乎都有些麻木了。
“怎么了?”老爸看出了我的异样,关心地询问道。
我慢慢翻过手掌,就见手掌心一片赤红,一个小红包鼓在中间,表面红得发亮。
“啊,你这是中了毒啊。”余爱婷诧异的说道。
“中毒?”我担忧地问道:“我啥时候中的毒,我怎么不知道?”
老爸回头看了眼依旧在燃烧的火堆,忧心忡忡道:“估计是刚才你抹我腿上的行军蚁时被咬了一口。”
他这句话倒是提醒了余爱婷,只听她说道:“这应该是火蚁,医院里有时候会接触到被火蚁咬伤的病人,就是这样的症状,你是不是感觉神经有些麻木,手掌发烫?”
我如实地点头。
她说道:“问题不大,火蚁只是携带一种神经性的火毒,一般用去火消炎的普通药物就能治好,不具备传染性,不过也不能不治,时间久了伤口会感染化脓,要做手术将坏肉切除。”
听到前面一段话我心安了不少,但她后面一句话让我的心顿时悬了起来,都要切除了问题还不大?再说,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出去,要是晚了的话……
我不敢再想下去,连忙说道:“事不宜迟,咱们抓紧时间。”
当我们将刘大爷扶起来时,一只黑色的蚂蚁顿时吓了我们一跳,没想到这里居然还隐藏着一只!
这只蚂蚁胆子似乎很小,见到已经暴露调头就飞奔而去,我们检查了一下刘大爷的背部,发现他后颈那里鼓起了一个和我掌心一样的小红包,周围已经一片通红,顿时感觉事情不妙。
余爱婷试了试刘大爷的脉搏,皱着眉头道:“颈椎那里的中枢神经被麻痹了,他的心率比较紊乱,必须赶紧治疗!”
我们不敢再耽搁时间,老爸背起刘大爷,指着蚂蚁逃跑的方向道:“朝那边走!”
我边在前面带路边问道:“那边应该有蚁巢,咱们去那做什么?”
老爸说道:“蚂蚁要经常出去觅食,通常离出口不会太远,那边应该会有个出口!”
老爸见多识广,我对他的话自然深信不疑,不知不觉间加快了脚步。
别看蚂蚁的个头那么小,真要是跑起来速度还是挺快的,我们几人紧紧跟在蚂蚁的身后,累得气喘不已。
大约前进了百余米后,蚂蚁拐了个弯,我们跟着一头冲了进去,可见到眼前的一幕,我们顿时全都傻眼了,我反正是从没见过如此恐怖景象。
只见眼前是个宽敞的不规则洞穴,洞穴之中堆积着数不清的森森白骨,这些白骨的完整度保持地挺好,可以看出有些是人类骨头,有些是其它脊椎类动物骨头,整个山洞都散发着一股潮湿腐臭的味道。
恐怖的并不是骨头,而是四周的洞壁。
洞壁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圆形小孔,满目疮痍,乍一看去浑身便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有密集恐惧症的恐怕见到此景会直接晕厥过去。
随着矿灯的光亮扫视了一圈,只见这些小孔外面爬着一些黑色的蚂蚁,正是刚才那种全身发黑,脑袋暗红的行军火蚁,它们嘴里衔着一些比它们身体要大几倍的东西在小孔中钻进钻出,显然是火蚁中搬运食物的工蚁。
刚才那只逃跑的火蚁飞快地爬上墙,在经过一些工蚁身边时会快速用头上的触角相互碰碰,然后那些工蚁索性将口中的食物丢掉,快速钻进洞中。
余爱婷愣愣地问道:“哪有什么出口……这明显就是个巨大的蚁巢啊,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老爸喘着粗气道:“有些不对劲,看情形这些蚂蚁似乎在通风报信,这种行军火蚁极富攻击性,事不宜迟,咱们赶紧离开这里!”
说着我们调头准备离开,可就在这时,一阵‘沙沙’声从身后传来,而且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嘈杂。
我诧异地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洞壁上黑压压的一片,如同一片蚂蚁洪流一样顺着墙壁向下爬,无数的小洞中源源不断地向外冒着蚂蚁,天知道这个蚁巢中藏了多少蚂蚁大军!
我被这无比惊悚的情形惊呆了,竟然一时忘了危险,直到老爸大吼一声‘跑’,我才如梦初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