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宇!你有没有听到朕问你的话?!”
秦穆雨这才发现声音竟然是来自身边的慕容辉,几乎是下意识地答道,
“听到了,听到了。”
慕容辉好笑地看着从慕容青歌和慕容青漓来后就明显魂不守舍,东看看西瞄瞄的秦穆雨,反问,
“那你说说,朕问你什么了?”
秦穆雨张了张嘴,什么也答不出来。她根本没听,她怎么会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冒犯皇上是大罪,但是秦穆雨已经一次次冒犯总共不知冒犯了多少次,也不在乎这一次了。
慕容辉刚要开口,一个冰冷的声音便先响起,慕容辉面色未改。
“大齐齐玄宗曾对下人说过狩猎为国之武,不可废。而瑞华继大齐之猎场,承大齐之统,定会再造一个盛世强国。”
端木黎说完,慕容辉已经绷不住一脸的笑容,便又笑成了秋风中摇曳的一朵菊花。
“哈哈,国师说的好。齐玄宗曾说,‘有人谓朕塞外行围,劳苦军士,不知承平日久,岂可遂忘武器!军旅数兴,师武臣力,克底有功,此皆勤于训练之故也。’”
秦穆雨看着豪气万丈的慕容辉不知为何,心中有些塞。他可知,积日之后,瑞华对耀云战败,国破……城亡。
而慕容辉自不知秦穆雨再想什么,他颇有豪气地继续言,仿佛一下子脱离了这具已然老去的身躯而回到了壮年之时,那是,这还是他的天下!
“大丈夫在世,乐事有三:天下太平,家给人足,一乐也;草浅兽肥,以礼畋狩,弓不虚发,箭不妄中,二乐也;六合大同,万方咸庆,张乐高宴,上下欢洽,三乐也!”
“歌儿、漓儿和梵儿,今天,这就是你们的角逐场了,不要让朕失望啊。”
“是,父皇!”三人同答。
秋狩,要真的开始了。秦穆雨正准备跟着慕容青梵退下,慕容辉却在她身后突然开口,
“刚才朕道齐玄宗之言时,你目露不忍,是为何?”
秦穆雨没想到她一闪而过的情绪竟然被慕容辉发现,低头扭身恭敬道,
“臣只是在想,如此壮阔的考场,只用作筛选皇位继承人,未免太可惜了。”
“嗯?”
“皇上,如今三国呈鼎立之势,而这几年之所以相安,便是因为三国各一名将,我瑞华大将军上方无痕,耀云的姜照冶和大齐的王上齐麟,武力不相上下。但是,若是一国国力强盛,剩下两国便难以蓄力抗衡唯有结盟。瑞华占据地利,更应该注重锻炼军士的能力才是。”
慕容辉盯着低头的秦穆雨拧眉,突然道,
“你可是说,有一国的国力已经过强了?”
“臣只是个假设,以武功戡祸乱,自当担心。”
慕容辉一笑,
“你倒是想的比朕还周全……”
“臣不敢。”
“不,你该敢!”
慕容辉一句话说的斩钉截铁让秦穆雨一愣,一抬头,便对上了慕容辉的视线。那双虽然苍老但是已然如炬的目光中,是满满的笃定,让秦穆雨诧异之际下意识想逃离,而慕容辉却不给她这个机会。
“韩宇,这个天下,朕会给你施展,你可不要让朕失望啊。”
说完这句话,慕容辉就离开了。留下秦穆雨一个人站在原地,久久。
这个天下……给你施展……
慕容辉,这是什么意思?!
是要她带着慕容青梵赢么?帝王之心,当真是难测。
突然一件披风披在身上,秦穆雨抬头,是端木黎依旧冰寒的脸,而今,她已经能从中真切地读出关心。
“顺其自然。”
仍旧冒着寒气的声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秦穆雨嗯了一声,跟着端木黎回营帐。营帐门口站着的少年看着秦穆雨披上了男子披风,毫无声息地又退回到营帐内,慢慢告白消瘦的身形写满了孤寂,而那双眼睛,却刻满了——势在必得。
在踏入帐中的一霎,秦穆雨的脚步突然一停,端木黎侧目,秦穆雨摇摇头,默契的不可思议。
她想起了在慕容青漓身边的白脸男子是谁了!他是前段时间还在大齐的楚念无,前世秦穆雪的左膀右臂和男人(可见十七章梦中境)。只是,秦穆雪现在是太子的女人,而楚念无又是秦穆雪的人,他,怎么会跟在二皇子身边?是这个时候秦穆雪还未和楚念无有所瓜葛?还是说……秦穆雪虽然在太子身边,却又在二皇子身边也插了人?是两手准备还是和太子貌合神离?
这次秋狩,果然有趣的紧。
太子营帐。
“查出那个人是谁了?”
慕容青歌问道,而手下的人递上了一个卷轴。
“楚念无,大齐人,生于大齐望崖县,四岁时家乡遭灾只剩下他一人,后经辗转入瑞华。善骑射,平日打猎为生。”
慕容青歌轻轻念完,挑挑眉,一股子邪气。
“这就没了?”
底下的人点点头。
“可否婚娶?”
慕容青歌笑问,看他的样子倒像是开玩笑,而下人摇摇头。慕容青歌又问,
“那是没有婚娶还是……不知道,嗯?”
底下的人点了两次头,慕容青歌点点头,一脸性味。
“不知道,那可有意思了。这个结果,倒像是有人准备好给本太子看的。”
底下的人呜呜摇头,
“不是你的问题,你们,本太子自是信的过的。不过,这么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