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说得很对,但这就更不是由我来说的了。”毕文谦注视着黎华,似乎她此刻的模样颇为醉人,但过了一会儿,他还是渐渐敛容继续说道,“黎华,个体户的问题,虽然是必须面对而且要做好的事情,但相比之下,那只是次要矛盾。公有制下的资产货币化,不仅要避免苏联式的核算体系下忽略福利体系价值的问题,同时还有一个真正的重点——社·会主义体制内的生产资料的价格。随着我们和欧美国家的贸易规模越来越大,这必然会成为明争暗斗的重点。就像你担心的,影响招商引资。一旦我们开始公有制下的资产货币化,外来资本在中国投资的成本必然会上升,利润率也就会下降,一旦不再是暴利,投资的吸引力也就必然不如以前。甚至,为了向我们施加压力,一波外来投资的退潮,批评我们的资产货币化的论调,也是有可能出现的。就像社·会主义国家内部批评修·正主义一样,说不定,会有资·本主义国家把我们具有中国特色的公有制下的资产货币化,批评成资·本主义里的修·正主义。”无论这是不是一个笑话,至少毕文谦自己笑了一下,然后看着黎华,口吻温柔,“这其中的得失取舍的捏拿,就不是我这个宅在家里的人能判断的了。这是最重要的地方,却也是我最没有资格说得细致的地方。我只是一个唱歌的人,不是什么经济学家。黎华,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文谦……”
“好吧,最后我再总结一句,对于外界,我们可以这么解释:公有制下的资产货币化,就是我们要把账算清楚,明明白白地告诉人民,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籍,价值几何!”
毕文谦约莫是想淡化录音室里的气氛,黎华却若有所思。
“国籍啊……”
“中国的国籍,很贵!”
毕文谦的话音,格外霸气。
“……却有人不那么认为。”
“那样的人,当然会有。”毕文谦一脸的不屑,“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就是了。只不过,去了之后,就别再指望作为中国人的待遇,连个体户的待遇都别指望,更别指望轻松重当中国人!”
黎华没有接腔,只开心地望着毕文谦,仿佛欣赏着美妙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