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郡桃园盐场
忙活了一整天的盐工舒舒服服地在小溪中洗个澡,穿上干净裙裤,光着膀子便朝伙房而去,伙房门前,站着位徐娘半老,颇有姿色的村妇,姓柳名翠英正提着木勺大声道:“磨蹭个什么劲,都不看看什么时辰了,还不来吃饭!”
“哈哈,张嫂,急吼吼地干嘛啊,天色还早,想张大哥了啊。”粗汉子满脸的龌蹉笑容。
“呸~瞧那德行,满身的盐巴子味道,晚上睡觉小心膈应死!”柳嫂鄙夷地说道。
有个眉清目秀的少年端着碗过来,边打饭边朝伙房里望,那鹤立鸡群的模样惹的众人哈哈大笑。
柳嫂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勺就敲在对方脑门上道:“浪荡子,看啥看!”
少年挠挠头道:“嫂子,颖儿妹子呢?”
“颖儿都是你叫的?滚滚滚~一边去,下一个。”柳嫂满脸怒色地吼道,那泼辣模样,真是谁见谁怕!
“娘~,鱼汤煮好啦!”从伙房内蹦出个美貌少女,穿身粗布花衫,虽然破烂,补丁压补丁,但怎么都掩饰不了那小家碧玉般的清丽姿色,咦!定眼细看,这少女不正是那日谢钰在屋中压的人家“啊,啊!”那位吗?
“颖儿,颖儿,来来来,哥哥这里。”少年看见心中人出来,顿时就急不可耐的叫道。
柳嫂拿着木勺“咣咣咣”地就敲起来道:“都瞅啥呢,瞅啥呢?在要轻薄,告诉杨校尉去,看不把你们扒层皮。
杨校尉便是杨风,谢家田庄筛选出来的骁勇之士,带领着两千兵士驻扎在这里负责守卫,这个人一丝不苟,面善心狠,练兵可是有一手,盐场短短十多日,那威武,镇的三千盐工见了就愁眉苦脸,而他们这里,只有十多名村妇,负责饭食,单独有座院居住,前些日子台北郡颁布的新法里,侮辱女子可是杀头的,众人都是做一天工,累的慌,开开玩笑而已,想不到柳嫂护女心切,就要去报杨校尉,个个吓的就低下头,”呼哧,呼哧!”地巴拉起饭来,在没人敢多说一句话。
柳嫂这才“哼~”一声,斜眼鄙视下这些臭烘烘的汉子,同姐妹抬出好几木桶鱼汤,勺给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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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脉中黑漆漆一片,不时有飞禽走兽发出瘆人的叫声,茂密的树林间,无数的黑影急匆匆地在山间灵活蹦跳。
“呜!”一声怪叫,这些赤脚赤身,只以兽皮罩起腰间的生番便迅捷无比地下山进入树林中,朝远处灯火通明的盐场奔去,眼看距离剩下不到数百步,头领模样的人挥下手,旁边便有个精悍生番上前叽里呱啦的说着土语。
“首领,这些都是汉人的勇士,不知道从哪里多出这么多人,白日探查,那白乎乎的东西都是咸盐,好多好多!”
首领名叫骨达,是骨牙部落首领,这种世袭制的传承,除非你太弱小,被部落中别的勇士挑战输掉,便会成为别家的世袭,在这个完全以武力为大的山林中,谁最强悍,谁就是王。
无疑,骨达非常强悍,他的胸前挂着无数指骨,家中头骨摆的密密麻麻,都在炫耀着他的强大,海滩上的汉人从他记事起,这些人就生活在这里,他们从来不进山,只是在周边活动,赖以生计,不想,这多日子,各个部落想要下山用战利品换盐,确发现那些村子都已经没有人了,他们虽然以武力决定谁的强大,但也知道盐这东西,可以增加力气,长时间不吃的话,就会浑身无力,而他们又不会做盐,便只能同这些汉人换。
可那些汉人都不见了,换成了满身战甲,手执长矛长刀的汉人勇士,尤其在那边的盆地里,一眼看不到头,这些人究竟想干嘛呢?
骨达赤脚站在一颗石头上,虽然是蛮人,但他们并不傻,他们部落只有三千多人,可战的勇士也不到一千,上去跟这些武器精良的汉人勇士抢盐,只会伤亡惨重,但!不能没有盐,趁着晚间,便带领全部落的勇士下山,看看能不能谈一谈。
这些汉人看起来懦弱,身体也没有部落里的勇士强壮,但他们很聪明,又很能干,小时候就见过战鹰部落同汉人起了冲突,整个部落硬是死伤六百勇士,才铲平了人家两个部落,这些汉人很团结,一但哪个村子受到袭击,很短的时间内就能赶到,一起作战,他想不通,十多个汉人部落应该互相厮杀,让其中某个部落成为最强,可这么多年过去,他从来没见过这些人战斗在一起。
而北部山脉最强大的战鹰部落就因为那次的战斗,从此一蹶不振,慢慢被周围的部落蚕食,终究灭亡。
在往后的数年里,在没有一个部落是同汉人的部落作战,泾渭分明,互不干扰。
骨达还是决定了,必须要去谈一谈,如果能得到盐,那么,勇士就会很有力量,就可以同蛮头部落作战,抢夺回属于他们的女人。
“呜呜!”两声怪叫,所有的骨牙部落勇士便提着鹿角长矛,泛着幽蓝之光的弓箭,齐齐“哇啦啦啦”地嘶叫,排成一排,朝盐场前进!
“咚.咚咚”悠长而深沉的集结鼓声就响起来,整个盐场二千兵士快速地在木桩墙壁内集合,攀爬上木墙,闪亮的火把一一被点起,整个天空都被照亮。
杨风穿戴整齐,手握腰刀,威风凛凛地站到墙头,身边立着一位老者,赫然就是虞老丈,虞融。
征南军同这些番人的接触是肯定的,他们必须得到赖以生存的食盐,收拢了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