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跟着钱木匠一起回了钱木匠的出租房里头,也没先去瞧赵彩凤,而是先去了杨老头和杨老太那边。这两天年节里头,外头冷清的很,所以杨老头只做早市和午市,晚上就乐的早些关门,好好休息休息。
因为放了小顺子去八宝楼帮忙,这两天赵文一直在店里头打下手,杨老头也试着教赵文怎么拉面,结果发现赵文现在虽然听人话是没什么问题了,但这拉链靠的是脑子和手的协调能力,在这一点上,赵文似乎真的学不好。
杨老头坐在矮凳子上看赵文帮着杨老太洗碗,只摇了摇头叹息道:“我原本还想着,就算杨家没了儿子,好歹赵家还有两个,这拉面的手艺,总不至于非落到了外人的手中,今瞧着,老二这是不成了,还是让他跟着钱木匠学木工的好。”
杨老太只笑着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又瞎想些什么,再说老二就算学木工,那也是一门手艺,我觉得挺好的!”
赵文听了这话,也只笑着点了点头,抬眼时候就瞧见杨氏和钱木匠从后院进来。杨老太知道他们今儿去了余桥镇,便问道:“怎么一早就回来了呢?吃过午饭了没有?”
杨氏方才路上赶路,也没觉得恶了,今杨老太问起来,才觉得有些前胸贴后背的,只开口道:“去的时候他们家人都吃过了,也没多坐一会儿就回来了,倒还真是饿了修真巨星[重生]。”
杨老太听了这话,顿时就明白了几分了,这世上再没有儿子带着媳妇回了家,却不留了人吃饭的道理,可见钱木匠以前带着人淫奔过的传言是真的,不然的话,这样能干的儿子,家里何就不肯认了他呢?
不过对于杨老头来说,她也不在乎这事儿,今杨氏跟了钱木匠,老来也算是有个依靠了,钱木匠也是能干人,又教得了赵文木匠,以后他们两个小日子过得强着呢!自己过好了,还理他家里人个鸟啊,眼不见为净最好了!
杨老头迎了两人进门,杨老头听说两人还没吃午饭呢,只去前头后厨那边点了火,给女儿女婿下面条吃。钱木匠见天井里大缸里的水快见底了,只拿着一旁的水桶,打水去了。
杨老太见钱木匠走了,这才拉着杨氏的手,一五一十的问了起来。
“见到他们家人了吗?家里都有些什么人?”
杨氏只低着头道:“见是见到了,家里有个老娘,还有兄嫂,下头还有一个儿子,不过瞧着应该是老来子了,只怕上面还有姑娘,都嫁人了。”
杨老太见杨氏说话间只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只又继续问道:“怎么?他们不待见你了?嫌弃你带着几个孩子了?”
杨氏见杨老头想的远了,只开口笑道:“哪有啊,都还没说到这个事儿,就走了……”杨氏说到这里便有些不好意思,杨老太只不解问道:“难道他们还赶人不成?”
杨氏只摇摇头道:“那倒没有,只是终究是闹的有些不开心,就走了,反正一年也就去那么一次而已。”
杨老太听了这话,还觉得有几分道理,只开口问道:“我问一句不中听的,你也别生气,我就问你,钱木匠这么些年都一个人过,他积攒下来的银子,可都交给你了?”
杨氏闻言,脸上便有些尴尬了起来,只开口道:“娘啊,他以前攒的银子,我可开不了口问呢!”
杨老太见杨氏这么说,就知道她八成是没问的,只摆摆手道:“算了,以前的我也不问你了,这以后你们两个一起过日子,他的银子你可得看紧了,前儿我瞧见你买了好些东西回去,这是你第一次上门,我也不拦着你,可是……像他们那样的亲戚,可是喂不饱的,你不能白白吃亏,明白不?我以前是太傻了,由着你兄弟跟那扫把星胡来,今我也是看透了,这银子还得拽在自己的手里。”
杨氏知道杨老太一心为自己好,只点了点头道:“娘你放心,我懂的,我们今儿才问伍大嫂租了一处小院,打算一会儿看过了彩凤,跟她商量一下,我带着孩子和老钱住过去,让他们小夫妻带着婆婆太婆住那边。”
杨老太只点了点头道:“你这个想法是好的,你们两亲家住一起也不方便,况且现在还多了钱木匠。只是……有句话我要让你劝劝彩凤,你嫁过去的时候,赵老大他老娘早已经死了,你是没受过婆婆气的人,定是不知道这些的,让她跟她婆婆处的时候,睁一眼,闭一眼的了。”
杨氏倒是没想起这点来,只开口道:“宋大嫂可疼彩凤呢,哪里在她跟前摆婆婆的谱儿,还不是咱彩凤说什么是什么?”
杨老太只扭头道:“我看未必了,昨儿我和你爹去给彩凤送银子的时候,就瞧见她婆婆在小院里头嚷嚷呢,这个不准,那个不要,这怀了孩子是金贵些,但也不至于动都不让动吧?我瞧着彩凤的心里头,没准就憋着气呢!”
杨老太说完这句,只顿了顿道:“也难怪人家,虽然今咱家日子过的不错,可毕竟以后有出息的是她的儿子,我们彩凤再聪明伶俐,也只是一个村里姑娘,以后当上官太太,怎么也是托了宋家的福病夫有责。”
杨氏跟杨老太比,毕竟太年轻,竟没想到这一层,今被杨老太这么一点,顿时就醒了一半,只开口道:“那我一会儿就回去看看,好好劝劝彩凤。”
杨氏有了心事,心里头便惦记着赵彩凤,吃完了面条,便起身往讨饭街去了。杨氏想着自己有两日没过去,也不知道他们家过年时候那些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