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在大荒不假,只是并没遇见过洛师弟,”羽星湖说到这里,突然皱眉,“但……我感觉……”
“羽师兄在么?”一个声音打断他。
两人同时转脸看门口,只见谢令齐陪着祝冲走进来,祝冲朝万无仙尊稽首作礼,万无仙尊忙请他坐。谢令齐笑着朝羽星湖道:“师兄不是要跟掌教师叔出去查看雪域城防吗,掌教师叔已经在厅上了,我到处寻你不见,原来在师祖这里。”
万无仙尊忙对羽星湖道:“正事要紧,你快过去吧。”
羽星湖闻言站起来就走。
祝冲叫住他:“明日我要回扶生派,老规矩,此番你定要去我那里坐坐。”
两人本是旧交,羽星湖回身道:“紫竹峰许多事还要打理,我过些时候再去你那边吧。”
祝冲不悦地哼了声,想到洛歌刚出事,紫竹峰一脉的确需要他主持大局,也就没说什么。
羽星湖告退出门,看见洛宁独自坐在花圃边,似乎是在出神。羽星湖叹了口气,走过去笑道:“小师妹果然是长大了,心事重重的,看到师兄回来都不欢喜喽。”
洛宁忙起身:“大师兄。”
“上次见你,你才几岁,如今都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羽星湖道,“放心,那位苏师弟就算闭关也定然是惦记着你的。”
洛宁脸一红:“你又要走吗?”
“我这次回来,暂时就不打算出去了,”羽星湖有意顿了下,“就算走,也要等苏师弟出关再说啊。”
洛宁反倒笑起来:“许多年不见,师兄越发的爱胡说了。”
羽星湖莞尔,温和地拍她的肩膀:“今后有我在紫竹峰跟你作伴儿呢,好不好?”
洛宁眨眨眼:“好啊。”
羽星湖这才放了心,正要说话,忽然一名弟子快步走来:“老仙尊和祝掌教在不在里面?刚接到魔宫的消息,掌教让我来请他们商议。”
“嗯?”羽星湖皱眉,没有多问,“老仙尊和祝掌教都在里面。”
“师兄也快过去吧。”那弟子说完,连忙进去请人。
羽星湖顺口吩咐洛宁:“我们先出去了,你别乱跑。”
洛宁乖巧地答应,看着他走出去,瘦削的小脸上,大眼睛越发的剔透有神。
在仙门,她还可以继续做个快乐的公主,可是,醒来的公主已经不愿意生活在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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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停止修炼”的命令,魔宫上下近日多有怨言,柳梢也清楚这些情况,只好催促卢笙尽快查找尸魔石兰的下落。尊者的手记落在食心魔手里,没办法知道上面记载了什么,但石兰是食心魔的人,从她入手也是一条路。
烟雾之内,墨兰殿里面的东西都已恢复原样,包括那张兰花状的墨玉榻,桌上兽雕吐着颓靡的红光,映得少年的脸妖艳无比。
殿外没再设结界,柳梢站了半晌,直接走了进去。
未旭显然早就看见她了,懒洋洋地起身作礼:“参见圣尊,不知圣尊驾到有何贵干?”
柳梢也没计较他态度不恭,盯着他看了片刻,欲言又止。
见她这副模样,未旭有点意外,眼底闪过一丝趣味之色,随手指了指床榻:“圣尊亲临,蓬荜生辉,请,请坐。”
他一口一个圣尊,柳梢反而听得很不自在,她也明白,因为地位变化,这个少年护法是不会再像往常那样叫她“姐姐”了。
于是柳梢走到榻上坐下,未旭也坐到她身旁,伸手要搂她。
柳梢感觉不对劲,飞快推开他的手:“你干什么?”
“圣尊不是让我伺候么?”未旭惊讶。
对上那暧昧的视线,柳梢知道他是故意,怒目:“你还敢找死呀!”
未旭笑道:“岂敢,我这是向圣尊剖白心迹呢。”
他并不怕自己,是因为根本没承认自己这个魔尊吧。柳梢隐隐地有些失落,除了月,魔宫唯一熟识的人就是他了,正如阿浮君所言,他设计将自己推离仙门也未必是恶意。柳梢紧了紧唇,道:“你的魔性比他们轻。”
“圣尊慧眼如炬,”未旭枕着头躺下,桃花眼含笑,也不知道是讽刺还是调侃,“我的修为永远不能再精进,所以魔性没他们重,等到你们都毁灭了,我才是最后那个。”
柳梢惊讶地看着这个妖冶少年,想起他修炼的怨毒,还有那张痛苦狰狞的脸,和覆满红丝的身体。
作为男人,谁愿意永远保持少年的身体?
柳梢突然问:“那两个女人呢?”
未旭目光微冷,挑眉:“我可是谨遵圣尊之命,把她们养得好好的。”
毫不掩饰的冷意与杀气,隐隐的魔力波动,是不惜一死的坚持。他果然没有放人,养着她们放血吃肉,究竟是什么样的恨意,让他连觉得这种折磨都不够?是与他的身体有关吗?
感受到□□下隐隐的魔力波动,柳梢哼了声,撇嘴讽刺:“你以为能打得过我?我要杀你不用几招!”
未旭看了她半晌,笑了,松开手:“我还以为圣尊成仙了。”
仙?柳梢从来都不是。“原谅”二字多伟大,“宽容”二字多高尚,这些人人赞颂的美德枷锁下,又有谁体会到受伤之人的痛苦呢?如果做了坏事不用付出代价,那世界迟早是恶人的天下。她是喜欢仙,向往仙门,可她始终还是柳梢,那个任性固执的柳梢。什么守护苍生诛杀食心魔,都只是为了那个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