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面看去,一击之力虽是石生略占高头,可个中滋味却难倾吐;伤毒交煎,更有一道异气钻据经络,炙热非常,实是苦不堪言。而幽卫虽落丈外,外劲余力鲜有内损,但依旧惊悸存心。倒是纤芸中掌跌退,旁瞧变化,自晓恶战难免,只得强振心神,遮身上前。
“哈哈……不想师侄竟有如此能耐,倒怪幽某轻瞧了些。不过……如是二位能将幽某索取之物悉数交出,当得全身而退,如何?”字句缓顿,幽卫笑丝着面,横步慢踱,似乎方才所为不过调笑一般。
纤芸耳听混混,只觉幽卫所言句句肺腑,心头虽存不妥,但脚步竟不觉向前踏去。
天心魅语!
猛然间,一道声气如雷乍鸣泛起心底,纤芸当即挣咬舌尖。霎时,迷蒙骤去,草木如昔,可她背上已然冷汗沾衫。
再看石生,浑身赤红欲滴,筋肉颤抖,汗珠方现便如遇阳白露蒸消殆尽,全未听入半句惑言。
魅语不惑,幽卫立时面目青沉,欲施辣手旁策。可就当此际,石生仰口再嘶吼啸,挣身疾走,夹着弥弥腾霞,径冲而来,一副红躯赤目,尽是骇人至极。
眼看这番架势,幽卫岂予硬撼,脚步稍带,侧身让过,反手便化重掌拍去。可沉劲一击却落空处,身后木叶传响入耳,回首一望,石生竟似未见己身般,荡折草木,直往谷内浅穴掠去。
“赤睛泉?”瞧明去向,幽卫疑虑陡生,不知此子是何作为,但沈氏余孽近在眼前,又当取舍?罢了,印信自有旁取,若任此子再生异端,只怕变数横生……这般想过,亦随掠去。
二人身影转瞬即没,独留纤姿在侧。
走?良机既现,岂能错误!可……
脚行将踏,却凭念忧生,只一霎那,便又拧身相附。
若说悔意,自有盘生,白白错失此等机变;但挂思言,竟是无由而起。直至此刻,似乎石生于她心间已然沉结,但至为何,却又难言。
浅穴内,石生跪匐泉中,身后一双坚掌覆压背门;二者相抵,紫郁红芒争息不宁。就在此时,纤芸奔至,眼现情势,立施倾袭,右掌紫意流转,亦向幽卫背门拍去。
“哼!”生路不寻,自往死地,当是我幸!
风声愈近,幽卫心头见喜,自晓来所何人,当即,撤下一掌还迎而上。“啪!”双掌甫触,纤芸只觉巨力难抗,身形不受,既要跌退时,幽卫印掌立变擒爪,扣予指间,猛力一扯,硬将退身甩入穴内,掼砸壁上。
这一矩一带,恰让覆背掌劲稍泄几分,受此变化,石生霎时乍起。只见他脚轴运力,上身带劲仰撞,双肘后击,径取肋间!观此动作,幽卫连忙排掌截击,后又化掌为指,钳骨入穴,扭力横带,更启左膝低撞腰骨。数番变作,仅只瞬间,石生吃痛,再次跌匍泉中。
哼!当真大意不得!似是打定注意,幽卫目中狠色骤起,扣指暴滑,落入肩骨,只消稍聚气力,石生臂膀即要废去。可纤芸又岂如他所愿,一双玉腕翻叠,径直对着天灵罩下。
“攻敌自救?哼!来得甚好!”幽卫冷哼一声,偏首让过,竟用颈肩硬承纤芸来掌!借力聚劲,猛击而下。
“轰隆——”二力加叠,未等石生骨折臂废,赤睛泉底已然率先坍塌。三人不备,一同随屑坠下。
红,莹透妖魅,瑰丽非常。
暗穴中,一面荧红晶壁,遮占半室,自生流光,非只周遭明晰可辨,三人亦镀嫣红粉艳。而中一物,更甚勾灼眼目,如明似暗,仿若豪芒遍走。
刀!半面清滑,犹如镜没深潭,折光耀目;半面差糙,宛若崎壁鬼魈,摄人深寒。
幽卫、纤芸缓起身形,面目滞讷,仿似周物沉芒,仅存妖异,伸手就往晶壁探去,口中更留喃喃呓语。
“印信、遗宝?哪有此物天成,若然得之,焉有旁求……”幽卫犹现,直如佳人绝代,丝凝玉滑,旁物与较,不过污眼浊目。随即按掌壁上,双目轻合。
“人间竟有此等神色……”纤芸眸中五光绚烂,好似锦绣当前,触指着壁,只觉温润舒畅。
二人兀自沉醉,却不知各自臂上已现异样。只见,幽卫右掌白霜漫溢,愈发沉厚,只一片刻,竟将整条臂膀冻入冰鞘!而纤芸触掌,红霞外弥,紫意内蕴间,不住向着晶壁流去。
场中情势,诡异莫测,偏偏二人一副欲足之色。唯独石生,眼目横瞪,死死盯瞧壁中藏刃。
“喝啊~!”喝声暴震,荡在室中隆隆生响。石生猝然起身,双拳夹劲,直撼晶壁!“轰——”一劲七化,纵是山石亦要碎洒;但这幔红晶壁,莫说崩散溃破,便是裂纹隙痕亦无处可寻。震颤,久聚不散,直把周遭石屑荡落无数,亦将二人惊醒。
忽然,纤芸一声惊呼,竟自弹退,撞向石壁跌坐不起。幽卫臂上冰鞘,亦于此时寸裂破碎,露掌皙白。
……
石生一击,非但未能破去晶壁,反被引带泄予二人手上,此等变数,当是奇异。而受力二人自感不同,纤芸只觉拒力非常,瞬间便被弹离晶壁;幽卫却觉,雄力混混,非向己身而来,果不然,困臂冰锁,俱逝殆尽。
……
“物择主伺,神物,神物,哈哈哈……”冰结破损,幽卫感受个中变化,竟现寒毒驱尽,不禁喝声笑道:“待我将此神物启出,再予你等厉害!”说罢,擎爪聚雾,欲把晶壁融烂化解。可毒烟甫触,又自消于无形。“这……?!”
幽卫一时楞立,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