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透疾寒,梁安已在众人未及反应之时,跃击而出。
白衣男子微眯双目,反手就将入怀侍女推临剑前。眼见蛇刃晃晃,女子面若苍纸,花容失色。
“当~”即在刺中之刻,一柄厚刃斜击引上,直把剑势驾去。
“莫殃无辜!”石生沉语,却无一字落进梁安耳中。只见他旋身自转,寒剑再次横劈而来。
石生瞧的分明,梁安眼目隐含血光,显已魔障入心,非是旁人言语能阻。
与此同时,白衣男子右张持扇,再将身后侍女迎往剑刃。所幸石生在侧,连起腿脚踢予白衫臂腕;又挂厚刃于前,挑触遮挡,方救女子性命。
白衣男子虽吃重脚荡偏身形,可其嘴角却呈一弧阴恻笑意,随后施展身法便往人丛之地掠去。
危机尽解,娇媚女子面现恍惚,跌坐在地,二目清行奔涌,直如泉泄。
不待石生详查其情,便见一白一青两道身影扑向堂居乐台,惊得众女丢琴弃萧呼惧连连。
“童兄!施手救人!”若由二人就此杀去,只怕馆间众女尽要折其手中,是以嘶唤援手相助。
童五食酒酌味,不想梁安突起发难,惊势不及楞看场中,直至石生倾吼,方自神还。旋即踏步欲前,却被身旁一抹灰影迅快跃过,更以青白不达之势掠入乐台。
陈老掌起成壁,印落众女背门。一时,惊呼更甚,直待众女跌下乐台,才觉似有无物盘托,不疼不伤。
二人近临,陈老扬袖曲爪却击空处。白衣男子,凌空挝身,便如游鱼一般,逾滑爪下。
待望梁安,只听戾啸寒声“挡我者死!”,顿时剑启圈转,生将指爪迫离眼前。
“二位仅护此间全良,他们二人,交我便是!”双影方过,石生又至,匆匆一言再赴而去。
青、白身姿腾挪馆间,相距愈近。
突然,梁安剑展如翼,寒霜一剑顿成鹤舞,急刺于前。白衣男子支脚稳立,手中折扇大张,连影绵绵,宛似白壁遮身,教人难瞧真切。剑翼扫过,不起回声,白扇影壁竟自散去。男子不知何时绕往梁安身后,合扇作笔,点画一式三分,同取肾俞、命门、志室三大死穴,端是狠辣。
人体要门,若此重击,非死即瘫。怎奈梁安仇怨蒙心,理智全无,又如何变招相阻。眼看扇骨即入腰域,一柄厚脊大刀**其间。“当、当、当!”三道透响传空,硬将石生连人带刀挫退数尺。
男子招去劲老,不待再变,已然裹身剑网之中。梁安跃空一击,寒霜二剑倾泻而下,只是潜怒予心,一式剑招破绽百出,直被白衣男子挥扇挡御,便自脱去。
“如此剑法也能斩人性命?哈哈哈……”
激言贯耳,梁安眼中炙意如洪。合身立剑,左手横掐剑指遥抚吞天,一丝寒意立如星火燎原转瞬大涨,汇雾成霜,覆冰蛇刃之上。
眼看劲招欲出,石生错步旋身,宽厚刀面夹带疾风烈响猛然拍至。
猝不及防,蛇刃曲脊连就一番雄力狠狠击自前庭,梁安竟此抛飞数尺掼跌地面,砸烂桌椅便无动静再起。躺身碎屑,一时强劲入脑浑浑不怠,但蛇剑贴额之迹,亦卸大半力道,更有游丝寒气激神荡体,心智到也渐清。
适才梁安劲聚寒霜,若任施为,只怕尽落他人招下。是以石生情急出手,不想全无招架御挡,横拍落实,已生悔意,惟惧真个伤其不轻。
陡生变化,白衣男子起楞随笑:“不折敌手,先损自伤,哈哈……有趣,有趣。”
“梁安?”石生近到梁安身旁,却见他合目紧闭,脑门上一条殷红剑印辣辣着颜,但凭望去亦觉生疼。
“无碍。”半晌,梁安吐出一团霜雾,睁开眼来,眸中血芒已然尽数敛祛,神智俱复。
看得此景,石生稍安,立时驾刀在侧。“此人功力不弱,你我合招相……”
石生话未说完,梁安已搭肩其上,将他拉往身后。“贼人屠我梁家十数人命,如此仇恨又怎可假于人手!”言罢,手中蛇刃竟自微微颤鸣,仿证心志一般。
“大言不惭!”梁安话语传落场间,却教白衣男子嗤笑连连。
“恶贼,今日我定摘你首级,以慰爹娘天灵!”
“哼,狂妄!”
嘶吼间,梁安已是埋身扑上,直把蛇刃抖似繁花,圈罩白衣身周。他自知,若lùn_gōng力相较贼人甚远,但吞天异能又岂是寻常兵刃凡铁所及。当下剑舞疾挥,茫茫银霜径渐裹覆。
“原来他们二人竟与青狼一众有此仇怨……”童五处身众女之间,气息鼓荡不坠以策防备,同将白衣随侍慑于廊外,未敢踏前。
“好生凛冽!”陈老侧立,遥感剑气寒心,不禁喃喃自言。
身置剑势,白衣男子感受自深,每每折扇御击相触剑刃时,便有一股冷凝寒气延随而下,噬入经脉,滞阻真气运转,久久不散。“小子到有几分手段,但凭此着也妄图我性命?哈哈……”笑声中,扇影再起。
瞧得眼前白扇连绵,竟是先前招法,梁安自怒。“招施二遍,岂能容你再讨巧致!”
百丝凛绕霜云敛!
喝语过境,围裹二人丈外霜雾立时汇拢,二剑再现,弥弥剑网直将连片扇影困锁其间。
“叱、叱……”剑风愈烈,白衣男子覆入剑网,寒气透体功行迟碍,护身扇壁亦被连压身聚缩,男子猛然催鼓内力,合扇点击剑网中心。但听“噌、噌、噌……”数道绞磨声起,剑网顿化倾散。而其手中折扇,亦只存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