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主,您以为如何?”

被称之为门主的男子沉稳地坐着,他的目光无人,今日格外冷淡的神色让一列堂主和护法都不禁心里有些寒意,不知门主到底何意。

看着门主迟迟没有回应,众人只怕是触了霉头,目光小心翼翼地移到了站在门主身侧的总管苏阙的脸上。这总管看上去也不过只是个二十左右的年轻男子,这一年来颇受门主的喜爱几番便晋升成为了青城门的总管,正是门主身边受宠的红人。

“门主?”苏阙轻声地提醒着门主,心里却是知道门主为何不高兴。门主在练功时因急于求成,导致走火入魔而气海受创。这得不偿失,不仅武功未能更上一层,反而还受了内伤,内力只剩下了十之一二,门主自然是不喜,但此事也无法说得旁人去听。

一想到他身为门主的贴心之人还知道如此重大之事,苏阙的心里不禁有些飘然窃喜。

“恩?”门主轻轻挑起一声,众人身体反而不禁一个寒瑟,头默默沉下一片静寂无声。

门主之座上的男子,一身白衣,眉眼俊秀却带着几分默然,他眼神微微扫过眼前门下的众人。然后男子似有若无地叹了口气,众人又是一个心惊不知到底门主是何意思,男子挥了挥手。

“无事的话就下去吧。”

众人暗自面面相觑,其实青城门里这几天堆积的事情挺多,但既然门主已经这么说了,想来就是目前不愿意烦心这些事。众人看出门主心情欠佳,也没再多话纷纷退下。

“门主,您可还是在为那件事烦心吗?”苏阙看着众人离开,他转过头来若有若无地靠近门主身边,似是同样忧愁般,眼里揉着盈盈水光,似是感同身受一般。

“你怎的还不下去?”门主微皱了皱眉,看向了身旁的苏阙。

“苏阙可是有什么做得不对惹门主不喜了?”苏阙不禁脸色一白,不知门主这话是什么意思。平日里他都是贴身陪伴着门主的,怎么这会儿却突然让他走了。

“下去。”门主也不愿多解释,淡淡地应了声。

苏阙咬了咬唇,一脸委屈而又受伤的表情,但看着门主一脸不为所动还是无奈地退下了。

“青城门门主。”从门主之座上站起来的男子轻声地重复了几声,然后毫无形象地盘腿坐在了地上,双手用力抓了抓自己及腰的长发。原本冷漠的模样瞬间变得暴躁不堪,就连头发都凌乱得失了门主的形象,男子似是头疼得厉害,右手指尖用力揉着太阳穴,“什么青城门门主。”

萧阑茫然地抬头看着眼前偌大的堂厅,“真是,巨大的烂摊子。”

楚涯是萧阑现在的名字,青城门现任门主。

青城门原先在江湖上也有些名气但其实并非江湖上的大派。但楚涯的父亲,也是上一任门主楚旬天是一代武林泰斗,在江湖上举足轻重,更集结了武林豪杰将青城门发扬光大。时日至今青城门已然傲立南方已久,地、衣、武、商,秩序井然,在江湖上名声赫赫,无人敢惹。

楚旬天更是一代武痴,在将门主之位传给了楚涯之后,便自行游历江湖声称要潜心武学。

这世上也只有一个楚旬天,楚涯的武功造诣自然远远不如楚旬天,但是青城门的奠基在这里,还有江湖的楚旬天作为后盾,楚涯这个门主之位自然不必担心过多。

但问题就在——楚涯有被害妄想症。

楚涯对于幼年的记忆很模糊,但是他记得他的幼年住在狭小贫穷的灾民区里,饱受饥饿和病痛,母亲也因此而死。也已经不知道是何日楚旬天找到了他,将他接回了青城派,只说是他心系武学和青城派,所以才负了楚涯和楚涯的母亲,但他必定会好好弥补楚涯。

楚旬天心存愧疚,在之后便将楚涯以少门主之位开始培养。理应来说,楚涯的日子好过起来,心里也可以安稳下来。但事实并不然,楚涯幼时经历阴影重,并没有安全感,心思多变而又阴暗,时常会想太多反而会自寻烦恼。

楚旬天在楚涯之后,还有一子,名为楚凌。

护法和堂主皆称楚旬天对楚涯的疼爱和重视远远在楚凌之上,但偏偏楚涯不觉得。不知是心思细腻,亦或是心思诡异疑心病重,他总是觉得楚旬天在对待他与楚凌身上是不同的。

楚涯便是这样的人,一个想法在心里埋着,时间越久便会生根发芽想得越发多。他不相信任何人,也疑心所有人,然而这一回的多想却不偏不倚中了要害。

楚涯发现自己并非楚旬天亲子。

是母亲背叛了父亲?父亲可知道这件事情?因为知道,所以才对楚凌的态度与我不一样吗?那么这青城门的门主之位,等楚凌成年后父亲在日后会不会将此位传给他?若是楚凌知道此事,是否会与他针锋相对?若是护法和堂主门知晓此事,是否都会弃他而尊楚凌为门主?……

楚涯的被害妄想症越发严重,在楚旬天游历江湖后,便对楚凌百般责难折磨。

同时楚涯对武术也更加急于求成,心思浮躁,心魔又重,这一次便走火入魔失了大半的武功。

对于这些经历,萧阑只想说想太多真的是病,楚涯的过去就是一出自作自受的心酸历程。

此时萧阑虽然不算是武功尽失,但是却也和平常江湖之人的武功差不多,也不知何时便会被其他人察觉。这对楚涯来说肯定是顶天的大事甚至可能会威胁他的门主之位,但是对萧阑来说却是不值一提,另一件事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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