踉跄着,一位豆蔻年华的小姑娘一头撞进云飞扬的怀抱里,惊愕之余,各自散开。云飞扬退后几步,小姑娘亦是一惊,但随之那一张稚气的脸庞上,“哗啦”一下便是嚎啕大哭起来。
“奶奶……奶奶……”小姑娘边哭边跑,一把将云飞扬和公孙无敌推开,其劲力却是不小,一头扑到躺在血泊中的老妪,撕心裂肺地悲恸哭泣。
云飞扬略微迟疑,走上前一步,轻轻地拍了拍小姑娘的肩头,“哎,小妹妹,你没事吧?”
谁知,小姑娘倏地抬起头,朦胧的怒眼,嘶吼道:“你们这些坏人,是你们杀了我奶奶,我打死你们!”说话间,挥动着小拳头,便是扑向云飞扬。
云飞扬一把将小姑娘抱着,安慰着哭闹小姑娘,“小妹妹,不是我们,我们一来,你奶奶她……”
“你放开我,我要杀了你们!”小姑娘不停地挣扎着,张开嘴咬在云飞扬的肩头。
云飞扬感觉到肩头一阵锥心的痛,鲜血透过青衫渗了出来,可是小姑娘丝毫不肯松开嘴。
无奈之下,他只好松开了小姑娘。
“你们这些坏蛋,我要杀死你们!”小姑娘没有被抓住,又是扑向云飞扬。
从她稚嫩的脸蛋上,云飞扬再次感觉一种亲人离世带给活着的人的痛苦,第一次是经历了上官紫韵面对古琴居遭遇血洗之后,她是一种无助而孤立无援的失落感。
而眼前这位小姑娘的神情,无疑正是一种痛失亲人的悲恸。
人生最大的痛楚,莫过于失去亲人和朋友。
云飞扬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那种撕心裂肺地感觉,但从她们的神色上看到,那种痛楚绝不亚于被人一箭穿心。
“小妹妹,你听我说,我发誓,没有杀害你奶奶。是有一个黑衣人……”云飞扬努力安慰着小姑娘,想要让她平静下来,尽管他知道,这种安慰聊胜于无。
因为在太湖竹屋之时,上官紫韵痛哭之时,他很是无助。只能剩下苍白的安慰。
虽然这位小姑娘年龄不过十三四岁,但是相比于那些不谙世事的小孩童却又要多知道一些。
她清楚爱恨情仇,懂得是非曲直。他对云飞扬和公孙无敌这两个突然闯入废墟的男人恨之入骨,除了他二人,她是难以相信还有其他人杀了她的奶奶的!
公孙无敌也从旁安慰道:“是呀,小妹妹,人死不能复生,你先别难过。你告诉我们,你和你奶奶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居住在这片废墟里?”
小姑娘红着眼,但眼泪依旧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依旧是怒吼道:“你们少假惺惺的,我是什么也不会告诉你们的,我一定会杀死你们,为我奶奶报仇的。”
云飞扬又是劝解说:“小妹妹,要是我们真杀害了你奶奶,我们为什么不跑呢?”
“因为你们刚好被我撞到了!”
云飞扬几乎忍不住笑出来了,这小姑娘的思维逻辑还真是单纯,但也不便于笑,只好一本正经地道:“小妹妹,你先听我们说,好吗?”
小姑娘眨巴着湿润的眼睛,盯着和颜悦色的云飞扬,看上去也不像什么坏人的嘴脸,也还真止住了哭声,情绪也稍微缓和了一些,“你们想说什么?”
“喏,就是你和你奶奶为什么要躲在这废墟里?”云飞扬的疑问和公孙无敌是一样的,这奶孙俩为什么要在荒芜陈杂的废墟里,这才是最大的疑问。
小姑娘咬了咬嘴唇,声音细小得如同蚊子叫一样,微微低垂下头,“因为爹爹说,这里安全。”
“安全?”云飞扬和公孙无敌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问道。
“那么,你爹爹呢?”公孙无敌又是问了一句。
小姑娘想了想,“爹爹去了很远的地方,我已经四五年没有见到爹爹了。”
“很远的地方?”云飞扬与公孙无敌一头雾水,四五年光阴,将是什么样的一种场景,这片废墟只怕也是十年以前留下的废墟了,否则三五年之内,也都不会变成目前这般光景。
“很……远的地方是哪里?”
“我不知道,爹爹说,很多年以前,这里一派生机,爹爹靠着打铁度日,一家人和和气气,生活得很幸福。可是,一场大火,将这里烧了,家没了,爹爹带着奶奶和我,东奔西走,后来有人觊觎我爹爹的手艺……”
“你爹爹是打铁的?”云飞扬、公孙无敌皆是一惊,不觉目光闪亮,似乎发现了瑰宝一样。
“对,我爹爹说,我们萧氏铸剑术独步天下,从来没有人可以与我们萧氏相抗衡。可人心都是贪婪的,那场大火一定是那些歹人放的,想要盗取我们萧氏的铸剑术。”小姑娘一五一十地讲述着。
“萧氏?”云飞扬、公孙无敌二人几乎是惊呼起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看来这位小姑娘是铸剑狂徒萧靳的女儿了,如此一来,想要找到萧靳的下落有戏了。
“小妹妹,我名字叫云飞扬,你叫什么名字呢?”云飞扬转而问道。
小姑娘迟疑了片刻,还是告诉了云飞扬,“我叫萧湘!”
“萧湘,好听的名字,以后我们叫你‘湘儿’吧!”云飞扬微笑着说。
萧湘嘟哝着嘴,“虽然我爹爹和奶奶都这么叫我的,可是,我又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坏人,我才不想你们这么叫我呢!”
公孙无敌淡然一笑,“小湘儿,你相信我们吧,我叫公孙无敌,无敌无敌,天下无敌,很厉害的。我们一定会帮你奶奶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