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张婉玲当了真，又道：“那你可收人家……费用吗?”
龙天翔笑，道：“您给我饭碗，我怎么在这种小事上收您钱呢！”
张婉玲身子发软，此刻仍奋力抬起手，伸出葱玉一般指头，想点额头，却点在了鼻子上，嗔道：“坏……坏蛋。都这般了……还用……敬称。叫人家……嗯……玲儿。”
龙天翔和其他青玉楼的女人耍得多了，这方面倒是很懂风情，他没有直接去叫，而是将张婉玲的粉面捧到近前，轻吻了一下，温柔道：“玲儿，你真美。”
话虽平常，却好像一下子直接触碰到了张婉玲内心深处不知哪块地方。
“啊……”的一声，她忽地直起身体，浑身连颤几下，竟就这样到了巅峰。
她忽地就想到，曾几何时，那个曾让她倾注全部感情的男人，也在这种两人最亲密的时刻，说过这样的话吧?
巅峰过后，张婉玲又靠在了龙天翔身上，头也埋在他怀里。龙天翔自然也停了按摩的动作，改为环抱着她。
在好长的一段时间里，张婉玲都没再说话，龙天翔也不是会主动找话的人。二人就这样沉默着，温存着。
但忽然，龙天翔却感觉到有些异样，他往怀中看去，顿时一惊：张婉玲却不知何时哭了起来。
他正想问，却已听到张婉玲伤感的道：“天翔，若是你能早十几年与我相遇，那该多好。”
龙天翔一愣，隐约感到了什么，却没说话，而是在张婉玲后背上轻柔的抚摸着来安慰她。
张婉玲也没再说话。不多时，抽泣之声渐歇，她抬起头，美目尚含泪水，看着龙天翔，忽然问道：“宇儿是不是和你说过我的事情?”
龙天翔点头，也注视着张婉玲。他忽然觉得，张姐今日这般动情，或许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那你……可愿再听我说一遍?”这边，张婉玲却已经这样问着。
龙天翔仍是点头。
张婉玲便将头伏在了龙天翔肩头，在他耳边呓语：“当年，我得知那人的死讯，只觉天都塌了下来，都是因为宇儿还在身边，我才撑了下来。
后来时间长了，悲伤渐渐淡了，我就逐渐有要创建青玉楼的想法，希望与我的痛苦，不会再出现在同陷风尘的女子身上。
这么多年来，青玉楼的生意倒是越来越大，可我却越来越不知道，将来的路要怎么走了。因为这青玉楼做得再大，终究还是青楼。
张婉玲此刻却是自嘲地笑了笑，道：“我也是太笨了。我的初心，是不让别的女子受我那样的苦。结果，我却是选择开一个烟花之地来实现这愿望。烟花之地的女子啊，说到底，终究是娼妓（ji），又怎能真正获得爱情?”
太多了，做了这青玉楼的老板娘之后，我见得太多了。姐妹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语，被赎了身走，却只是做妾。
顶多几月欢娱之后，男人就失了兴致，妾便也做不得，成了做杂活的婢，却还因出身，受到各种歧视，各种迫害，甚至于复投回到青玉楼来。
若是经历这事的本就是红倌，那还好些，只当是被富人包出去做活。原是清倌的……唉，你不知她们哭起来，是如何让人心碎！
往往这时，我就不禁扪心自问，我创建这青玉楼，究竟是为了什么?我这般想，却从未料到，我也将有她们那般心碎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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