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礼,你疯了,你已经疯了。”琉璃的眼睛看不到,只能凭着触感推开黏在她身上的永礼:“我是你妹妹,你懂不懂,你怎能册你的妹妹为妃呢!”
他不但抢了自己皇阿玛的龙位,还册封她为妃。
她觉得永礼已经人性泯灭了。
永礼清晰激动的捏住她的肩膀:“妹妹?白瑾泽是皇阿玛在宫外的私生子你不会不知道吧,要是这么算来,你们两个人也属于兄弟,既然你们两个都能拜堂成亲,为什么我们不行?为什么?”
他摇晃着琉璃。
琉璃被他晃的有些头晕:“永礼你够了,我和瑾泽是在不知情的情况拜堂成亲的!”
他冷冷的哼笑,涓狂的眸子染着一丝不屑:“是吗?那我们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的,琉璃,我们不是亲兄妹,我们在一起没关系的,我看谁敢说些什么。”
龙袍的明黄色在阳光下如此刺眼。
他松开琉璃,琉璃踉跄的靠在桃花树上。
展开双臂,他涓狂的笑:“朕现在是皇上,天下为尊,朕要娶谁,跟别人无关。”
琉璃冷冷的笑。
永礼大步流星来到她面前。
托起她巴掌大的小脸儿,她的眉眼照旧,只是没有起初见到他时女儿家的娇羞了:“琉璃,朕爱你,朕不在乎你和白瑾泽发生过什么,朕也不在乎你已是他的妻,只要你现在干干净净的跟着朕,不管你想干什么,朕都会答应你的。”
“我想离开皇宫。”琉璃循声望着他。
那双清凉的瞳仁满是坚定。
空谷幽兰的话那么陌生,遥远。
永礼龙袍下的身躯僵了僵:“离宫?你要去找谁?找白瑾泽吗?他现在不知死活,朕已经全面缉拿他,他现在是不敢出来的。”
她被关在宫中已经有将近十天了。
琉璃的眼睛看不见,她每日就用木棍在城墙上狠狠的划着道子。
用指腹来触摸城墙上奥凸的痕迹,这样,她就知道自己被关在宫中几日了。
学士府的所有人都凭空消失了。
秋葵也不知何处。
现在皇宫上下都是永礼的眼线。
琉璃哪怕想去永和宫偏殿找凌宛之都要有人跟着,有人陪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原封不动的传到永礼的耳朵里。
暗无天日的日子让琉璃觉得生无可恋。
她瘫软的靠在树根上:“不要再说了,我想歇息歇息,我很累。”
她的声音恍若被人折断羽翼的小鸟儿,她的模样让人心生怜惜。
永礼也知自己说话有些冲动了,他放柔声音安抚着她,蹲下来与她平齐:“琉璃,适才是朕太过激动了,你别生气,以后朕不会对你这样凶了,我们忘了他,朕再也不提他了,琉璃,你若是能够好好跟朕共度一生,朕可以考虑不再缉拿他,可以考虑放过他。”
闻言。
琉璃那双黯淡下来的眸子重新燃起了希冀:“真的?”
望着她前后变幻的神情,永礼觉得有些苦涩:“自然,不过,要看你的表现。”
他所谓的‘表现’无非就是让她乖乖的在他身边做一个听话的妃子。
她做不到。
她不喜欢永礼。
“如果我的表现不好呢?”琉璃扬起倔强的小脸儿挑衅的问。
永礼不怒反笑。
那张阴云莫测的脸上将那抹狂傲缓缓浮现在深眸上,他的侧颜有些肃冷,眸底是不可掩饰的对白瑾泽的恨意。
他恨不得白瑾泽消失在世界上。
但,琉璃看不见他的神情。
永礼的笑容有些干涩,长指擎起一寸寸划过琉璃的眉眼,鼻梁,唇瓣儿。
他的每一寸油走都让琉璃躲避着,她别着头十分排斥他的动作。
这让永礼愈发的恼怒,为何她在白瑾泽面前那般乖巧,温柔。
“朕相信你会好好表现的。”永礼笃定的说,声音依旧狂傲。
如果再让他伤心一次。
那么,就让琉璃再为白瑾泽做最后一次付出吧。
他不在乎,只要能够得到琉璃。
琉璃颓了,推开他:“皇上别离我这么近,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是赤.裸.裸的嫌弃他。
“你好好考虑,不过,你要知道朕没有多大的耐心。”龙袍拂地,他弹掉了灰尘,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琉璃。
踢开了碍在他脚下的夜光杯,永礼横眼扫着宫女:“把璃妃娘娘扶到殿中去,若是不好好侍候,朕定不饶你。”
“奴婢知罪。”宫女急忙起来去搀扶琉璃。
他这是给琉璃下马威呢。
琉璃善良,怎会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连累了这些无辜的宫女。
第一日,琉璃不吃东西,永礼为了治服她让她吃东西,活活在她跟前杖杀了那个宫女。
那哀嚎声惊的琉璃满是愧疚,只好硬生生吃光了所有的食物。
琉璃如一个僵硬的木偶任由着宫女的搀扶回到了琉璃殿。
琉璃对琉璃殿十分熟悉,现在她的眼睛还未复明,不能够适应陌生的环境,所以永礼让她住在琉璃殿。
她趴在贵妃榻上。
炙热的屋子里十分凉爽,面前放着一个巨大的三鼎空炉,里面放着满满的冰块儿。
“璃妃娘娘该用药了。”宫女捧着一碗浓浓的汤药。
琉璃闻着觉得作呕别过头:“拿走,我不喝。”
后宫如此之乱。
元霜现在六宫之主。
视凌宛之和琉璃为眼中钉,肉中刺,宫女之中谁敢保证几个不是她的人。
这碗药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