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嬷嬷将铜镜拿来,皇后端着铜镜,凤眸圆瞪:“天,快,给本宫把它弄下去,弄下去。”
“皇后娘娘不要动,奴婢,奴婢弄掉。”老嬷嬷也怕,白瑾泽觉得可笑,她们杀人的时候不怕,却唯独怕这么个东西,老嬷嬷用帕子挥打皇后的脸。
那只蟑螂爬到了帕子上,老嬷嬷一丢在地上疯狂的踩,最终,那蟑螂死在了她的脚下。
皇后只觉得万分恶心,要求婢女打水净面好歇息一番,生怕那蟑螂会毁了她那张珠黄的老脸。
也好,省得她呱躁了,让白瑾泽的耳根子清静了些许。
骂的累了,老嬷嬷扶着皇后来到凤塌前歇息。
望着阁窗。
影影绰绰的树影稀稀疏疏的映照在窗纸上。
天,渐渐泛起了鱼肚白的颜色。
公鸡鸣晓了,冬季的尾巴悄悄的被春姑娘拖走。
一早,皇上就差太监总管来坤宁宫‘请’人。
皇后歇息了一夜,精神抖擞,冷哼着差人将白瑾泽和泡了一夜凉水的琉璃带到了乾清宫。
琉璃昏昏欲睡,体力不支,嘴里呢喃,皇上见状极为心疼。
乾清宫的气氛格外压抑。
皇上一袭龙袍,龙袍上的飞龙张牙舞爪的好像要冲破云霄,琉璃如软趴趴的泥人儿,白瑾泽再也做不到无视,单手扶着琉璃,琉璃倒在他的肩膀上。
白瑾泽腰板挺直跪在地上。
皇后一言一语的将事情的一切全部告诉了皇上。
惊愕的皇上瞪着眼睛看着白瑾泽。
白瑾泽倔强的跟他对视。
“瑾泽,你真的……你真的……”皇上一口气窝在胸腔里,在面对这种问题上时,皇上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问题:“你真的碰了琉璃?”
男子汉大丈夫坦坦荡荡。
白瑾泽眼神毫不闪烁的看着皇上,一字一顿,十分清晰:“是,微臣碰了四格格。”
“你……”皇上额头青筋凸起,指着白瑾泽:“你怎能……”
女子的桢洁最为重要,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儿,在宫中自然是大事。
“皇上,不管您怎样惩罚微臣,微臣都甘愿受罚,但现在四格格身子不爽快,昨夜皇后娘娘动用私刑,让四格格保守身体的摧残,希望皇上能够召太医给四格格瞧病。”白瑾泽双手抱拳。
动用私刑四个字触动了皇上的底线。
他早就严令禁止过宫中不允许动用私刑!
不用白瑾泽说的明白,皇上就清楚那些所谓的私刑。
龙拳紧攥,瞪着皇后:“皇后!你竟用卑鄙的手段对待琉璃。”
‘扑通’,皇后跪下,凄凄惨惨戚戚的口吻:“皇上,臣妾也是为了四格格好啊,有人看见白学士深夜偷偷去了琉璃殿,在白学士离开后,本宫得到消息前去关心琉璃,琉璃嘴硬不说,本宫以为她羞于这事儿,所以……所以本宫才命嬷嬷查了查四格格的身子。”
最后那句话彻底激怒了皇上胸腔中的怒火,‘砰’的将手里的茶盏扔在地上。
茶水连带着茶盏碎了满地,皇上青筋凸起:“来人,召太医先给四格格瞧病,另外,是哪个嬷嬷碰的四格格,去,把她给朕拉出去,砍断双手!”
皇后惊了:“皇上,皇上明察,老嬷嬷也是奉命办事,而且老嬷嬷并无错啊。”
“并无错?”皇上冷冷的反问:“皇后,朕给你面子,你不要自己丢掉,朕不会偏袒任何一个人,谁有错,朕就惩罚谁。”
她不敢再说话,若是再多说一个字儿,恐怕只会引火烧身。
太医前来,宫女们扶着琉璃来到了前殿。
乾清宫烧灼着袅袅的熏香,那是龙涎香的味道,一如皇上的龙者威严。
“瑾泽,你怎能如此糊涂!”周围的人早已散开,皇上也不端着他的架子了。
现在,此时,此刻。
他只是一个阿玛,并非是皇上,他攥紧了拳头,知道自己对白瑾泽的关心甚少,而且因为种种的原因也不能让白瑾泽认祖归宗。
“微臣并没有觉得做了糊涂事。”白瑾泽也极为倔强,倔强的看着皇上,一字一句字字珠玑,他要了琉璃是他一直想要做的事情,虽然时机不对,场合不对,心情不对。
但是他心里明白,他是深爱着琉璃的。
不像皇上,呵,这个皇上的心只有一颗却能分成好几瓣,分给许多许多的女子,让他的娘亲等着,盼着,怨着,恨着,到了临终前也是含着对他满满的爱恨咽气的。
“你在朕面前还要自称微臣么!”皇上青筋凸起,突突的跳:“你就不能叫朕一声皇阿玛么!”
“微臣没有阿玛,只有娘亲。”白瑾泽毫不畏惧的对视着他。
“你……”皇上全身气的颤抖朝后倒退了好几步,颤抖的手指着白瑾泽:“你……你想气死朕,难道你还在怨恨朕负了你娘亲么。”
白瑾泽抬起眸子,难道他应该宽宏大量么?
呵,真是可笑。
那双幽冷的眸底染着几分皇上的神情,毕竟是父子,还是有些相像之处的,白瑾泽淡淡的吐着话:“这些话你应该去问我娘亲。”
皇上惊了惊,皱紧了眉:“好好好,朕不和你吵这件事,你碰了琉璃这是事实,在宫中一个未出阁的格格失了桢洁,你也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
白瑾泽无话可说。
皇上想了想,又道:“朕问你,缅甸王子退婚是不是正是因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