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引得在座的人哄堂大笑。
皇上轻咳,鸦雀无声。
“格格这话是什么意思。”太傅不乐意了,当堂质问琉璃。
“话面上的意思,难道太傅听不懂吗?”琉璃不想给太傅留面子,有些人愈纵容愈得寸进尺,轻笑,掀起眸子看他:“难道太傅土豆吃多了吗?”
又是一阵忍耐的低笑。
太傅喘着粗气,声音噶重:“四格格,你怎么跟老夫说话呢。”
“你都不带着人来跟我说话,我凭什么跟你好好说话。”琉璃温怒,不管是否得罪人了,因为她近日实在是太委屈了。
见状。
元霜有些看不下去了,起身:“四格格,你怎么跟我阿玛说话呢。”
听及,琉璃也起身,气势上比元霜要高傲:“这儿有你说话的份么?”
她是福晋,只是皇上的儿媳妇,自然身份没有格格要来的尊贵。
“你……”元霜指着她半天说不出来话。
永礼拽着元霜的袖袍,声音冷冷:“坐下!”
“永礼你……”元霜满含委屈。
剑拔弩张的味道愈发浓烈。
高坐在龙椅上的皇上摸着龙须,拍下龙把手:“行了,新年是让你们来吵架的吗?”
琉璃一拂身子:“皇阿玛恕罪。”
“琉璃,你坐。”皇上捏捏眉心。
“太傅啊,这四格格嫁人一时……”皇上没有直言,太傅看向皇上,皇上模棱两可的犹豫:“看他们两个吧,让他们自己相处。”
在台下静坐着的白瑾泽忽地一愣,长指抚着大氅的貂绒,他觉得皇上的变化实属太大了。
似乎在有意偏向太傅,又或者说,有些害怕太傅。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琉璃许是没想到皇上会说出这番话来,闷着头,暗忖了许久,再次起身,朝皇上盈盈一拜:“皇阿玛,琉璃有些闷,想出去走走,望皇阿玛批准。”
“……”皇上一愣,手里摸着一个紫红色的瓷瓶,似乎心思都在那儿上,点点头,反应有些迟钝:“哦,去吧。”
白瑾泽的视线牢牢的锁在那个紫色瓷瓶上。
若是没记错的话,他见过两次。
这个紫色瓷瓶儿里装的是什么?
皇上为何如此重视?会跟太傅有关系吗?
恍神之际,琉璃雪白的水貂绒大氅早已飘出了白瑾泽的视线,她带着宫女秋葵出去透气了。
太傅随即给元赛使了个眼色。
宫外。
四处都是欣欣向荣的景象,大红灯笼挂在了每个宫殿的殿门口。
喜气洋洋的氛围让琉璃的心里有些酸涩。
抚着自己酸涩的眉眼,悲伤的一无是处。
秋葵拉着琉璃的袖袍,安抚着她:“四格格不要与某些人一般见识,那元赛就是个粗劣之人,怎能配的上四格格呢。”
笑若清风,带着淡淡的孤寂和悲伤,琉璃踏着雪,现下的雪有些松软了,年后,春日就要来了,雪也要慢慢的融化了。
银光流年的素色簪子盈盈缀着流苏,划过脸颊,有些凉意,琉璃别开眼眸望着御花园清凉的景象,幽幽道:“在宫中,尤其是像我这样身份敏感的格格,我不是皇阿玛的亲生女儿,加之缅甸王子退婚一事,在宫中我的头衔上早已挂上了不洁的名号,所以现在任由一个人都能将我踩在脚下。”
“格格不要这么说。”秋葵有些愤怒,为琉璃打抱不平:“我们格格怎么了?为何被退婚全要怪在格格的头上呢,再者说,我们格格冰清玉洁,又不是……又不是和缅甸王子发生了什么。”她说到这儿的时候声音渐渐小下去了。
冰清玉洁。
这四个字如针一般扎在琉璃的心窝上。
疼的她几乎窒息。
她现如今哪是冰清玉洁。
干净的身子早已给了白瑾泽。
薄情的白瑾泽,凉情的白瑾泽。
她怔怔的恍神,秋葵怕她心思细腻想不开:“格格,奴婢多嘴了,格格别往心里去。”
“没有,我只是在想若是能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情,那该多好。”琉璃艳羡的那样的感情。
哪怕没有尊贵的头衔,没有富贵荣华。
秋葵心里焦灼,明知她和白学士互相折磨对方却?如何劝慰。
她不懂感情,只是一个宫女,也没有接触过感情,不明白为何两个相爱的人会这样。
情急之下,忽地吐出口:“四格格和白学士为何不能如此呢?”
话落。
琉璃猛地抬眼看她。
秋葵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急忙跪在雪地上:“格格饶命。”
琉璃知道她是白学士安插在自己身边的人,她只是想不明白,既然他不关心自己,为何要多此一举的弄来秋葵呢。
“没事,你起来吧。”琉璃拉了她一把:“这事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
秋葵点头如捣蒜:“奴婢知道。”想了想,她弱弱的问:“格格不问白学士为何将奴婢派到格格身边吗?”
“不问。”琉璃摇头:“若是他想说,就让他自己来跟我说。”
秋葵闭嘴了,知道琉璃想和白瑾泽单独相处。
“四格格,四格格……”远处,一道陌生的气喘吁吁的声音遥遥飘来。
秋葵望去:“妈呀,四格格,这个元赛怎的这么不要脸啊,怎的还跟过来了呀。”
闻言,琉璃望去,果然如此,她有些慌了:“天啊,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