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松惬意的日子过得总是飞快。

一日午饭刚过,林清倚在柔软舒适的软枕上悠闲的看书,隐约听见外面传来细微的声响。

林清抬头瞟了眼窗户,“谁在外面?”

玉儿笑道:“小姐怎么忘了,昨个刘婆子过来说今天要挂灯笼贴桃符。”

林清眨了眨眼睛,这才想起昨天傍晚时刘婆子特地过来嘱咐,这几日府里张罗各种新年事宜,其中就有挂桃符这一项。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又是一年,林清挑眉咂了咂嘴,脑中闪过的则是,还有一年她就及笄了,到时可以单立户籍,不过在这之前先得收拢手里的田产铺子,那些产出虽说足够养活她跟玉儿,但那些掌柜庄头一直跟林府的夫人交接,从不搭理自己半分,如今离的又这般远,倒不如全数变卖,换了银子,再在京师重新置办更加稳妥。

林清的心思转到如何变卖这些东西的上头,也就随手搁下手里的书卷,一旁的玉儿拿了一叠金箔纸过来,“小姐,咱们叠花纸吧。”

林清看着金灿灿的箔纸,抽了下嘴角,自己的女工实在不好拿出来现丑,只好再度拿起搁置的书道:“你的手巧,还是你叠吧,我再看会儿书。”

玉儿见林清又低着头看书,便坐到一旁,拿起箔纸慢慢叠了起来,一会儿工夫,活灵活现的蝴蝶、飞鹅便堆成一堆,林清本就不想看书,这时便拿起一个半个巴掌大的蝴蝶插在玉儿的头上,调笑道:“谁家的小娘子这般娇俏?”

玉儿摘下蝴蝶,嗔道:“小姐,明天才能戴呢,今天别给弄破了。

林清玩上了瘾,又轻挑玉儿下颌,好似浪荡公子般道:“啊呀呀,小娘子这般手巧,却不知哪家儿郎有这福气。”

玉儿嘟着嘴,撇开脸,“哪有什么儿郎,我才不要嫁人呢。”

林清放下胳膊,奇怪的问:“为什么?”

玉儿不看林清,只低头把玩着手里的蚂蚱,半响不说话。

林清坐起身想问个究竟,这时门外传来声响,刘婆子隔着帘子问:“小姐可在房里?”

林清摆了下手,玉儿走到门口,撩帘子开门,“刘嬷嬷,快请进。”

刘婆子快走进步进了内室,屈膝一礼,“小姐,老爷吩咐今晚的年夜饭摆在正堂,还请小姐莫要迟了。”

林清挑了下眉,“往年怎么办的?”

“前几年府里只老爷一人,老爷说在哪儿就在哪儿,今年想是您来了,所以吩咐摆在正堂,顺便在那儿守岁。”

林清心里琢磨,这是唱的哪一出,别人不清楚他们俩的关系,但彼此心知肚明,不过是暂居府里的房客,时间一到也就再没什么瓜葛,何必搞这么多花样,不过想到适才的想法,假如他肯帮忙,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林清扫了眼刘婆子,见她正躬身等着回话,便柔声道:“我知道了。”

刘婆子走后,玉儿有些不高兴,“小姐,干嘛跟他守岁啊?”

林清子脸,“我想托周大人把父亲留给我的田产铺子卖了。”

“什么?”玉儿急了,连忙道:“老爷留下的那是您的嫁妆,卖了怎么行。”

林清不急不忙的道:“自打父亲母亲过世,那些掌柜庄头一直跟林府打交道,这些年银子一分也没交到咱们手,甚至连话也没传过一句,要不是母亲当年留下的银票足够,咱们俩还不知要过什么日子呢。”

玉儿嗫嚅了几下,轻叹了口气,“也是,估计那些人早被林夫人喂熟了,卖了也好,省的便宜那些小人。”

林清又道:“我琢磨着要是周大人帮忙的话,那些人肯定不敢压价,到时我们再拿着这钱在京师盘铺子,以后生活也有了指望。”

玉儿点了点头,“我都听小姐的。”

林清笑着点点她的鼻子,“那还不快去给你家小姐找身衣服。”

玉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跑去翻箱倒柜的折腾衣服去了。

林清平日喜爱淡雅的素色,只是今晚是年夜饭,这样喜庆的日子她一身素服未免太过扫兴。玉儿挑拣半天,拎出一件淡粉色的短袄,问:“小姐要不穿这件?”

林清瞟了眼,有些挑剔,“颜色倒也还好,只是料子有些薄,一路过去要不冻着就怪了。”

玉儿转身又找了会儿,翻出一个玉色滚边披风,“小姐,等会儿披着这个就不冷了。”

林清摸了摸披风内里的毛皮,满意的点了点头。

很快,天色暗了下来,林清带着玉儿来到周府的正院,院内几个小厮正在忙着挂灯笼,见到表小姐来后拱手请安,慢慢退了出去。

周宏也听到了门外的动静,于是掐着时间,端起桌几上的茶碗佯作镇静的轻啜,目光却扫向门口。

很快帘子被挑了起来,林清一身素雅的玉色滚白毛边的披风娉婷袅袅的走近,周宏顿觉屋内燥热一扫而空,随之一阵凉意幽幽袭来,这让心火上升的他好似沁在一汪温凉的清泉中。

林清解下披风,淡淡的粉色袄子配着同色的襦裙,好似一朵含苞待放的桃花盈盈绽吐春意,周宏轻捏指节,细细看着她粉嫩娇俏的笑脸,声音有些异样,“表妹,这几日住的可还习惯?”

林清双膝一曲,行了个礼,“是,多谢您的照顾。”

周宏淡淡笑了下,“表妹太客气了,快请这边坐,马上就开席。”

林清有些拘谨,几日不见,周宏身上的戾气又重了几分,这让她有几分陌生和不安。

周宏恍若未觉她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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