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军送完何二娃回来,看见自己儿子倒在地上,嘴边就是风车车的呕吐物。踢了一脚帅小戎,只听小戎鼾声隐隐,嘴上还说:“狗。。。来吃狗。”
待到帅小戎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他摸索了一番,发现蕾蕾已经起床。正要穿衣服,就听蕾蕾说:“我来帮你穿吧,等下我们去音像店听歌。”
帅小戎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今天好像是星期六。点了点头,问道:“你是又想去听孟庭苇的歌?”蕾蕾微笑说:“是啊,我好喜欢那首《冬季到台北来看雨》,昨天听了一半老板就关门了。。。”说到这里,她显得非常不满。
他知道蕾蕾想要什么。实际上,他并不知道,是蕾蕾知道小戎喜欢什么。蕾蕾喜欢唱歌,是因为帅小戎喜欢听歌,喜欢听她唱歌。小戎已经看不见了,而她的腿也断了,所以,跳舞帅小戎是看不见了。
一个舞动的精灵,变成了现在歌唱精灵。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一个看不见的人。不管唱地歌曲是难,是易,是好听还是不堪入耳,只要帅小戎一个人喜欢,他就争取唱地和原唱一样。
昨天,就是因为帅小戎路过音像店时,听见了里面传来孟庭苇空灵声音,于是驻足聆听。蕾蕾看见过当初小戎第一次听《月光小夜曲》时候的样子,所以她知道帅小戎听见好听歌曲之后是什么表情。
帅小戎喜欢空灵的音乐,喜欢来自大自然的声音。他喜欢溪水声,他喜欢听白桦树叶吹动哗哗响。她甚至有一段时间看见帅小戎在水井边,听水滴滴落古井内。她后来问帅小戎:“你在古井边听什么?”小戎说:“水滴声真好听,它们会让我感觉更加真实。”
也是那次之后,蕾蕾练习声线就更加用心,更加努力。
不多时,他们就来到了镇上的音像店里。音像店里放的歌曲是周华健的《真心英雄》。老板正擦着茶机,跟着哼唱。曲调着实惊人,也不知有多少人听见了这声音之后没敢进店。
两人就站在门外,一直听歌,听完了一曲又一曲。总算是轮到了孟庭苇的歌曲。蕾蕾精神一阵,赶紧拿出纸笔。她要记录下歌词,然后背下来练习。
好在歌曲缓慢,张美蕾记录地也算齐全。在帅小戎的补充下,总算是将歌词全部记录了下来。他们决定到羊角山上去练习,那里人少,就算蕾蕾唱地不好,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在街道拐角处,帅小戎忽然停顿了一下。他耳朵动了动,眉头蹙起。蕾蕾问:“怎么了?!”帅小戎嘴角微笑,扭了扭屁股说:“没事儿,就是放一个屁而已。”说完,就听他屁股扭动了一下。随后,由于两块肥肉中空气极速喷出,产生了空气震动,产生声音。
帅小戎经常显摆自己的响屁,还到有声控灯的楼梯口去释放。声音超过三十分贝,声控灯就会亮。由此可以推断出,帅小戎的屁,是高于三十分贝的。帅小戎深感自豪,经常借此吹嘘。有时候甚至借此抨击那些说话声音小的:“真是的,你们说话声音连我屁都不如。”
放了一个响屁的帅小戎感觉舒畅多了,蕾蕾捏着鼻子说:“快走,快走,你这是想让我闻臭屁啊!”小戎讪笑,耳朵再次动了动,背起蕾蕾像羊角山而去。
山风中带着树叶枯败的味道,雾气还未散尽,带着仙境腾云驾雾的美。可惜有人无从欣赏,只有当苦力背着蕾蕾上山。帅小戎可谓是神速,这条路对于他而言,已经清楚到一草一木,一岩一石。
一如既往将蕾蕾放在大青石上,自己运动热身一下之后。感觉身体力量好像大出了一两倍。心中有些疑惑,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难道那不是梦?
耳朵再次动了一下,他对蕾蕾说:“蕾蕾,我去上个厕所。好像是大号,为了不影响你,我去远点。”蕾蕾咿咿呀呀开始练习声线,就差没说出快滚之类的掉价话。
帅小戎一路向下走去,到了山腰三分之二的位置,他藏到了一棵树后。没出一分钟时间,就听一个人气喘如牛爬上山来。嘴中还骂骂咧咧:“这个死娃娃,真能爬,累死我了。不行,我还要休息一下。”
树后的帅小戎嘴角露出微笑,心道:“原来是这个渣渣。”早在刚才在镇上音像店出来,他就感觉有人一直在跟踪他,还以为是钟秋月回来了想捉弄自己。
“风车车。。。”小戎的声音突兀响起,吓得风车车差点就小便失-禁了。转身一看,没想到这死瞎子居然在这等着他。站起身,摸着下巴:“啧啧啧,真是有种的一个瞎子,知道我今天来是做什么的吧!”
小戎一脸忧伤说:“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生生的爱两端,我们彼此站成了岸。既回头,何必忘。既然无缘,何须誓言。今日种种,似水无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风车车粗人痞-子一个,突感感觉自己的文化连一个小孩子都不如,当真应了他老头子对他教育的话语。他好不恼火,拿出腰间的弹簧-刀,骂道:“少屁话,赶紧把钱给我拿出来,不然我在你身上捅一个大窟窿眼子。血放多了可不好玩。”
帅小戎嘴角微笑。风车车眉头一蹙,他看见了这丝嘲讽的微笑。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忽然就看见他眼中的瞎子霎那出现在了他身边,然后脑袋一晕,就倒在了地上。
风车车傻了,懵了,不明所以。这家伙不是瞎子嘛,怎么还能够准确找到自己。下一刻,帅小戎一脚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