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这一夜可谓惊魂不断,如今萧别离醒来,方始神魂守定,当下一个个眼圈一红,就欲哭出声来。萧别离道:“莫哭,咱们应该高兴才对。外面还有人,我去看看。”说罢,在二女额头上各亲了一口,放开她们,闪身到了庙外。
二女这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脸色一红,彼此不好意思来。
萧别离到了庙外,便见一条青影一条黑影正斗得难分难解,那黑影腰插一柄黑笛,想必就是方才用来控制群狼群蛇的,手提一柄西域弯刀,使的刀法诡异狠辣,招招不离青影要害。那青影手拿玉笛,身姿削瘦,不与黑影正面交锋,以身法和轻功周旋。想必就是这人方才用玉笛干扰黑影,让他无法指挥巨狼,救了陆无双一命。
萧别离目力何等敏锐,视黑夜如白昼,早瞧清这青影便是戴着面具的程英,那黑影打扮不似中原人,个头中等,满面髯须,满头苍发,身形略显肥胖,但动作却极为灵活。
萧别离喝了声:“程家妹子,且让一旁,这厮交给我了。”程英见萧别离安然无恙出来,眸中闪过一丝喜色,玉笛横架,避开对方一击,便闪身退到一旁。萧别离身形一展,疾奔过去,一掌朝那人面门打去。那人先前闻到庙外惨叫,又见那袭进去的兄弟倒飞惨死,早知不妙,如今萧别离一出来,便萌生退意。但萧别离身法即快,掌力说到就到,哪容他闪退?迫不得已,只好来招架。但他知萧别离内力苍劲,非可力敌,当下连避连退,不与萧别离正面交锋。
只不过他仍是小瞧了萧别离,交手不及数合,便被萧别离一掌打中左肩,顿时肩骨断裂,痛得疵牙咧嘴,哇哇乱叫,再交手一合,便被萧别离擒住后领一把掷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萧别离先不折辱此人,道:“你是何人?受何人指派前来加害于我?”
这人虽然被擒,倒也硬气,只是将头颅一昂,凛然道:“要杀便杀,白驼双杰绝不会出卖朋友。”
萧别离冷哼一声,“你现在不说,待会儿终究是要说的,我看你还是不要逼我。”
心中已是动了雷霆之怒。
谁知这人哈哈一笑,脸带嘲讽,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萧别离冷着脸道:“我有一门分筋错骨术,专门用来对付你这样的人,你不妨先试一试。”说罢,便点了这人身周十六处要穴,又将他四肢一扭,双腿搭到肩上,双臂扭到背后,便抱着双臂冷冷瞧着他。
这十六处要穴一点,这人脸色顿时一变,全身经脉立马错乱,气血乱冲,痛得将牙咬得格格乱响。再过一会儿,只觉全身骨肉之中如同涌入百万只蚂蚁,又啃又咬,直痛得满头大汗,一张脸由白变绿,又由绿变红。这分筋错骨之痛,穷尽天下之痛苦亦不及之万一,而且每过一分,便痛入骨髓一分,这人先前还紧咬着嘴唇,到后来竟痛得在地上乱滚,张嘴乱嚎,涎液乱流。只可惜十八处要穴被点,耳不能听,眼不能看,嘴不能说,身体内、血肉内、骨髓内,甚至灵魂深处,都只有痛、痛、痛。
程英见着这人在地上乱滚,痛得一张脸都极尽变形了,可叫又叫不出,喊又喊不出,全身躹搂成一团,形状极是恐怖,心中生了一丝不忍,朝萧别离看了看,见萧别离阴着脸,欲言便止。
这时,完颜萍、陆无双也走了出来,见着这人的惨状,也是有些不忍,但想着方才差点命丧在这人手下,也就觉得让这人吃些苦头也是应该的,遂都不说话,只看着这人的惨状。
大概过了一盏茶功夫,这人似乎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痛苦,将哀怨求饶的眼神投向萧别离,萧别离理也不理,抱臂冷观。还是程英瞧着不忍心,朝萧别离道:“萧大哥,我看这人求饶了,还是让他说吧。”萧别离仍是再等了一会儿,才出手解了这人穴道。这人穴道一解,立马跪在地上,叩头如捣蒜,用扭曲变异的声音道:“我说,我说,你要问什么,我全都告诉你。”
原来这两人乃是西域白驼山一带的武林人士,习得一门驯畜的奇功,在白驼山一带也是赫赫有名,这次历练人吴悔南下刺杀郭靖,为了增强胜算,先是广交好友,这白驼双杰便是他请的帮手之一。后来不意竟在此处与萧别离相遇,历练人之间有一股极为敏锐的感觉,就算是从来没有见过面,但只要对方一靠近,便知道对方就是历练人。
历练人碰面,历来都是先厮杀一场,胜者掌握大局,败者灰飞烟灭,吴悔和萧别离之间,早已是注定只能一生一死。先前那场比斗,吴悔小败,内力略逊一筹,便知不可与萧别离正面决战,便约了他三个月后再行决斗。而他要在这三个月内,想出办法让萧别离内力损耗干净,到时好收渔翁之利。系统的任务都没有时间限制,刺杀郭靖自然不及先杀死萧别离了,再才有今晚之举。
知道事情真相之后,萧别离叹了口气,历练人之间是生死之局,也怨不得吴悔使些手段,若是他的武功不如对方,只怕也会想着用这样的方法。此刻他没有了杀这人的兴趣,便放他走了,只言不准再入中原一步。这人讨得性命,如蒙大赦,顾不得兄弟的尸体,连滚带爬般走了。
这吴悔定是先他入神雕世界,又遍交好友,只怕今后像这样的对手会越来越多。
程英、完颜萍、陆无双虽然在这人口中听得吴悔大名,又哪里知道他和萧别离一样,都不属于这个世界,只认为这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