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边说边绕出沙发,急匆匆往办公室的门那边走。
闻言她抬起视线盯着战国元帅的背影,似乎怔了怔,随后眉宇间的神色变得更加柔和,只是却也没说什么。
待得她收起视线,目光调转,赞嘴角微不可察往下沉了沉,眸光里浮现几丝冷锐的戒备,“太太你似乎有恃无恐呢~”
“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飞快扫了眼依在她怀里的孩子,青雉库赞缓缓眯了眯眼睛,“是这个孩子的身份?太太你知道些什么吧?”
通常情况下,对一般人来说,战国元帅的反应其实很古怪,然而她却神色自若,象是早已经预料到一样,是因为她很清楚某些内/幕吗?
关于她抱着的孩子…这可不太妙啊~
…………
吩咐候在外边的侍从官取一杯牛奶回来,之后又阖上门扉折返,回到沙发这里,战国元帅没有坐到原先的位置上,反而站在离她不足一米的距离,静静盯着一大一小看。
又等了好一会儿,才低声开口,“他叫什么?能让我抱抱吗?”说话时上身微微朝前倾,动作与语调都小心翼翼,“让我抱抱,好吗?”
“要让抱抱吗?”那女人没有同意,反而是低下头柔声询问小孩子的意思,“宝贝你想让他抱抱吗?”
斜依在她怀里的孩子抬高脑袋,惊怯怯看了立在面前的人一眼,等了半晌才小弧度地点点头,接着又沉默地伸出手臂,小手探出少许。
站在一大一小两人面前的战国元帅赶忙伸手把孩子抱高了团进怀里,随后那孩子把脑袋埋进他的颈窝。
被孩子小小手臂揽住脖颈,战国元帅面上的神色瞬间悲喜交加,嘴角微微颤抖。
看着他们海军元帅透出的哀凉气息,青雉库赞闭了闭眼睛,一记细微的叹息溢出唇稍。
那小孩子…虽然此时样貌还只是幼童,可是如果五官再成熟些就和失踪十年的唐吉诃德.罗西南迪一模一样,甚至连气质都有些仿佛。
唐吉诃德.罗西南迪,战国元帅的养子,失踪十年生死未卜。
战国元帅即使从来不说,他们这些近身的属下也很清楚,十年来,作为父亲他日日夜夜都陷在自责与悲痛里无法自拔。
当年米尼翁岛发生的事无从追查,海军赶到时只有一片战斗过后的废墟,还有留在雪地大片大片血迹,唐吉诃德.罗西南迪就此下落不明。
然而实际上,说是下落不明也不过是一种自我欺骗的安慰,唐吉诃德.罗西南迪留在海军本部的生命卡,烧得只剩下一点点尚未熄灭的灰烬。
那时候还是大将的战国收起装有生命卡的玻璃瓶,将它牢牢锁进某只匣子当中,又把钥匙丢进海里,在罗西南迪的档案上写下[失踪]的结论,不允许任何人篡改。
其实知情者都明白,罗西南迪生存希望几乎为零,只是这些年没有人敢提起,没有哪个不识趣的敢去触动一位父亲心头那根刺。
罗西南迪失踪那一年,收到消息的战国大将一夜间头发变得全白,后来是世界形势越来越混乱,他们这些高层必须给海军竖立战无不胜的强大信念,战国大将才染黑头发。
只是头发可以染黑,也可以装作若无其事,心里的伤却始终无法愈合,甚至到今天,也没有谁会当面提及罗西南迪这个名字。
这也难怪战国元帅第一眼看见那孩子就险些失态,此时更是难以自禁,因为连青雉库赞自己,都在第一时间里吓得不轻。
如果不是年纪不对…
…………
抱着孩子的战国元帅神色复杂,又是惊喜又是悲伤,良久才回过神似的,分出少许注意力给坐在沙发上的人,“他叫什么?你说他六岁不到?”
“嗯~”她站起身走上前,含笑凝睇团在战国元帅怀里的小孩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低低的诱哄,“宝贝你叫什么啊~”
隔了一会儿,蜷伏的孩子动了动,小脑袋探高一点点,小小声说道,“罗西南迪,唐吉诃德.罗西南迪。”
话音落下,青雉库赞瞳孔微微缩紧,随即却见战国元帅神色蓦地大变,“你说什么?!”
难以形容的沉重压力瞬间衍生,磅礴气势刹那间扩展到整个办公室,激得空气咯吱作响,只不过眨眼间,许是怕吓着孩子,战国元帅飞快收起外放的恨怒,不敢置信似的,目光死死锁定身边的年轻女人。
凝固一样的场景里,连波鲁萨利诺都猛地站起身,压低声线,勃发怒意中糅杂掩不住的震惊,“千岁百岁,你说他叫什么名字?”
“唐吉诃德.罗西南迪。”她神色平静,目光停在孩子那里,停顿片刻又抱怨似的说道,“我说过别吓着他,你们这些男人真是粗鲁。”
在她伸出手想抱回孩子的瞬间,战国元帅象是下意识收紧臂弯,偏过身避开她的动作,顷刻间又连连后退,隔着透明玻璃镜片,目光里有恍惚的戒备。
见状,青雉库赞跟着站起来,上前几步,不着痕迹插/入战国元帅和她之间,侧过脸,懒洋洋的笑,“唐吉诃德?该不会是那位的孩子吧?”
“谁?”她的神色微微一怔,收起盯着战国元帅的目光,视线调转几度,“那位?哪位?”
“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回答她的是波鲁萨利诺,“千岁百岁你别告诉我,失踪快三十年你居然找个男人生下孩子啊~”
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