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这时候,仍旧留在海军学校的是士兵中的精英,等待他们是更加严酷的训练,体能、搏击、枪/械、文化课程、战略部署,所有海军初级军官必备素质都逐一通晓。
到年底,精英学员毕业,真正融入海军这个巨大的钢铁机器,成为它维持运转的一颗零件。
老头子说,每一个海军将领都是那样成长起来,开始他们只是从世界各地汇集而至人海中微不足道的一粒尘埃。
日久年深,他们被磨砺成最锋利的刀刃。
每年海军本部训练营,是传说中‘未来英雄的摇篮’。
说话时老头子一脸的怀念,甚至与有荣焉。
对此,我表示泪流满面,至于理由,当然不是感动,而是蛋疼。
人家是大浪淘沙过后的金粒,半路出家的我就特么是个走后门的。
想当然,前途一片坎坷。
………
打从听老头子嘴里说出‘未来英雄的摇篮’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自己在这期的海军训练营里交不到朋友。
两天半下来情况一如我所预料,甚至更…不妙些。
因为连几个教官似乎都不太乐意。
第一次来到训练场,我是被一位蓄着小胡子,目测三十岁左右的男人领来,卡普先生介绍对方是副手教官之一,总教头(= =)到现在我还没见着人影。
副手教官板着张脸将我搁在训练场队伍最末端,然后要求我站军姿。
精英们完成每日必须各种准备训练开始绕场地千米跑道一百圈长跑,我站军姿。
精英们搏击练习,我站军姿。
精英们训练射击,我站军姿。
两天半下来,除了直挺挺站军姿,我没有第二个动作,估计副手将官觉得我长在训练场上比较…符合民意?
来的时候我可是发现啦~刚进来那会投掷到身上的视线基本都是不以为然,余下的不是藐视就是不屑,连副手教官在内,大概都看不起关系户的我。
中场休息更没有人来说话,偶尔会有奇怪目光一扫而过,我琢磨着他们是在各种揣测。
………
默默叹了口气,我收回脱缰野马似的心思,眨了眨眼,试图眨掉额角流下来不小心途经眼角的汗滴。
好热——
中午休息过后,下午是剑术课,执教的教官面生得很,从出现时他肩上披风肩章绣的纹样看,是个准将。
教官神色严厉,寡言少语,只开口要求对战练习,随后他人就立在训练场最前端,静静审视学员们的实况,并且同样忽视我的存在。
不多时学员们各自领回竹剑用具,并且很快找到对手,顷刻间训练场上烽烟四起,刀光剑影杀气腾腾,直接把我淹没在训练场一角。
同期同窗有二十多个,一票大男人,个个拥有山峦一样巍峨雄壮的身高,放平视线根本看不到脸,也不知是天气还是惯例,训练场上他们着装一致,长裤赤膊,我的视野里充斥着结实紧绷肌肉。
此刻遵照教官命令彼此争斗,小麦色/胸大肌,八块腹肌线条坚韧,亮晶晶汗滴随着动作折射日光,九月绚烂太阳下更显英姿勃发。
许是一开始就排斥,我站的位置总被同窗们有意无意拉开距离,现在捉对厮杀,你来我往同样也在附近清出方圆十米空位。
加上我原本就站在队伍末端,属于容易忽略的角落,于是…距离拉开了反而看得更清楚。
宽肩细腰窄臀长腿,晃得我眼晕。
好热——真真是天干物燥。
………
左侧方风声袭来的时候,我不巧正分神,人鱼线什么的…汗水打透布料勾勒出腿部力与美的线条…什么的…
毫无预兆间,疾狂危险风压撕破空气,转瞬扑到极近处。
本能对危机的反应越过意识直接下达命令,我一个就地转身一脚飞旋而起,足尖在空中划个半圈,狠狠踢落来袭之物。
那物沿着反击轨道飞出,落在几米外地上,敲击声短促而沉闷。
收势站定的同时我下意识侧身,以防御姿态,视线锁定袭击者。
那是个年轻男人,红棕发色,双手保持着握紧竹剑下劈姿势,而他手中竹剑,一半握在手掌,另一半不知所踪。
被我冷冷盯死的年轻男人满脸错愕,他的对手表情同样颇微妙。
这两人位于我左侧十米之外,从此刻他们凝固的动作看起来,刚刚飞过来落点直逼我脑门的玩意是其中一人手上断剑的前半截。
大概是一个激动没把握好力道?红棕发色的男人一剑劈下去,他的对手举剑反击,两两相撞其中一截反弹飞出。
是个意外来着。
三个人面面相觑片刻,我嘴角一抽,慢吞吞地转回脸,放松警戒,继续挺胸收腹,双肩后张,目视前方。
………
我转身打算继续站军姿,却发现训练场内热火朝天的打斗,不知怎么竟就此中断,一票同窗们眼神古怪,视线有志一同的投掷而来。
不多时,远在场地前端的教官缓缓地出现。
走到近前,先是静静瞅了我好一会儿,随即他又踱着步子前后绕着我走过一圈,最后站在我面前,“千岁百岁。”
虽然有点莫名其妙,我还是立刻回答道,“是,长官。”
教官身材魁梧,往跟前一站我只到对方衣襟高度,根本看不到此刻他神色如何,不过…训练规定,学员必须有问必答,没有命令不允许做多余动作,于是…
刚刚站军姿的我似乎违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