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秀的目光一转,落在紫宁手中的玲珑羽扇上,见扇柄系了一块玉佩,另有一个金凤栖梧桐花纹的香囊,她淡淡一瞥,“这玲珑羽扇本是蓬莱的宝物,当年稷贤送给了横塘,如今却落在你手里,配上一个不伦不类的香囊,好好一件仙灵之器,倒变得这般俗气碍眼。”
气氛登时一阵尴尬,浣灵嘴角一紧,嘟囔说道:“什么俗气,那香囊是我缝了送给宁儿的,怎地就是俗气了?仙族神女小姐不用香囊的吗,哪里明白这其中深厚的姐妹情谊。”
静霄听了,抬眸看向浣灵,说道:“香囊就是香囊,针脚再好看,也是一件俗物,怎能配得上一件仙器?况且这凤栖梧桐的花样图案,是男女依恋之意,你绣在香囊上,无非是想魅惑绝皇。”
目光飘向扇柄上的香囊,又悠声说道:“自从这等俗物进了昆仑,就搅得四处乌烟瘴气,一看便知是些什么货色。里面的玉檀香片虽好些,也可惜了香气飘散出来,被俗物糟蹋了。”
浣灵红透了脸,气道:“我们何时魅惑绝皇了,你莫要血口喷人。”
静霄眼中凌厉幽深的光影一闪,又转眸对紫宁温柔一笑,“这些日子绝皇伤重有恙,亏得你每日服侍药汤。”
紫宁淡淡说道:“我给塘哥哥熬汤药,也是情分所在,静霄小姐不必夸奖。”
“情分?”静霄眼波中抖出一丝的柔态,抿嘴说道:“他自幼就不爱喝汤药,那时不知砸了多少碗,总是我哄他喝下去。这情分二字,倒不必多说什么,早已融入血液的东西,任谁也割舍不掉。”
停顿片刻,转眸又笑道:“他如今还是那一副漠不在意的脾气,你在他身边伺候,一定万般辛苦,倒让你受累了。”
静霄口中说的“他”字,自然指的是月横塘,紫宁心里登时一紧,突然觉得异常失意。
她与月横塘的往昔岁月,尽是一片空白,在情分上或许抵不过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待要开口说话,突然半空中传来一阵雷鸣般的轰响,瞬间一白一黄两道身影犹如闪电一般交错冲激。拂尘化作一条灰白色的毛绒长尾,“唰唰”甩动缠绕道道银光灵剑的锋芒。
紫宁和陌伊葵对视一眼,身子连忙靠近,紫宁低声道:“菡樱白终于来了,陌伊,你带浣灵先走,在老地方会合。”
浣灵一愣,惊讶转头,问道:“究竟怎么一回事?”
陌伊葵双眸一凝,当即点头,“好,你自己小心。”说着拉起浣灵的手,闪动挪移身法,“嗖嗖”几个身形起伏,转瞬离开了忘忧泉。
众人的目光都聚在半空中激战的二人,谁也没理会陌伊葵和浣灵遁走。
白球蹲在紫宁肩头,瞪着一双黑眼珠,瞅着空中缠斗的人影,半晌突然啾啾叫道:“羲儿,羲儿,月……打不过蜀山的女人。”
白球永远记不住月横塘的名字,似乎在它心中,有另一个相似模样的人,隐隐约约浮现,却不是月横塘。
静霄听得一愣,忍不住叫道:“横塘,菡掌门,你们快些住手!”
她心里万分着急,月横塘身上有伤,又连日重病缠身,哪里是菡樱白女帝之阶的对手。更何况绝皇是圈禁之身,贸然与蜀山菡掌门对抗,只能更加激怒众仙族各门派洞府,对他十分不利。
紫宁更觉心惊,她知道月横塘假装受伤,实力不仅没减,反而经过这半年的修炼,已隐隐要突破神君玄阶的功力,而菡樱白封禅女帝没多久,月横塘怎会输给她?
忍不住问道:“白球,你可看清楚了,塘哥哥真的会输吗?”
白球呲一呲獠牙,摇头晃脑道:“输了,输了,蜀山的女子很厉害。”
梓绮眼眸中露出一抹失望神色,都说绝皇是仙族第一神君,举世无双的顶尖高手,却不料连蜀山掌门一介女流也打不过,当真遭圈禁就成一个废物了。
想来这昆仑仙妃的名分也毫无意义,她不禁暗中盘算起来,趁着与昆仑结亲一事尚未定下来,不如提前悔婚,再找一个如意郎君才好。
半空中一个炸雷响起,阵阵阴风刮过来,梓绮心底忽地一下,没由来的一颤,深深的恐惧感侵透全身。她顿觉莫名其妙,却忍不住打一个寒冷哆嗦,紧缩一缩脖子,心想这昆仑不宜久留,趁此时机离开方为上策。
走之前必须先抢回魅影千环,她转头向四周看去,却不见陌伊葵的踪影,登时大怒,骂道:“这个贱人——”
瞬间天空中一片昏黄暗沉,月横塘和菡樱白衣襟飞舞翻动,一串串银光绚烂,拂尘灵剑冲激相博,阵阵轰鸣声汹涌澎湃,打得不可开交。
菡樱白冷哼一下,顿时打出一个防御灵罩,随即身影俯冲而下,闪到梓绮身边,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喝道:“我们走!”
月横塘脸色一变,双眉微挑,紧跟着冲下来,隔着衣袖扯住梓绮另一只手,叫道:“不要跟她走,危险!”抬指射出一道剑光刺向菡樱白。
菡樱白侧头躲开灵剑,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阴笑,手上陡然发力,暗中从梓绮身子里吸纳真元功力。
真气源源不断被吸走,梓绮浑身犹如千万只蚂蚁咬过一般,忍不住尖叫出来。这时菡樱白假意脸上变色,惊声呼道:“绝皇……你用了什么功法,竟然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