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绮板着脸,眉头乱抖,气恼道:“你跟她们多说些什么,还不快上去掌嘴,狠狠扇这小贱人几巴掌!”说得咬牙切齿,目光闪着阴冷怒瞪紫宁。
她来昆仑早有一番计较,凭她的姿色和出身,比别的神女略胜一筹,得绝皇宠爱势在必得。但这紫宁却成了她的绊脚石,心中早有痛楚和不甘,她虽对绝皇并无深情厚意,但自己的东西不愿被别人占了。每次见绝皇和紫宁在一起,都仿佛被人偷窃了一件至宝,心中万般不舒服。
碧漓略一犹豫,目光中透出一抹怯意,听说紫宁会施展三昧真火,连静霄神女都险些被一把火烧死,她一个丫鬟的功力显然不是紫宁的对手,更何况旁边还有一个陌伊葵。
但小姐的命令不能不遵从,转念一想,如果任由紫宁她们张狂下去,往后在昆仑的日子就一直被她们压制,且不是要活活受气。退一步说,就算此番争斗吃了亏,还有蜀山掌门菡樱白给她们撑腰。倒不如把事情闹得大一些,调拨着菡掌门杀了这两个碍眼的臭丫头,除去后患,一了百了。
紫宁纹丝未动,傲然站在两人面前,眼神中露出一抹轻蔑和怜悯,“你们主子奴婢二人,都是一路货色。”碧漓当即气得脸色发黑,上前一步,猛地划出一记厉风,朝紫宁狠狠挥出一巴掌。
她虽然也修炼过一些蜀山法术,但只是一个丫鬟的身份,功力也仅为二阶,会一些简单的防御术而已,想要攻击人却无能为力。
紫宁一道风刀劈出去,转手一把抓住她的腕子,死死扣住,说道:“我不与你们计较,你们倒要送上门来,存心挑衅。”
说着用力向前一推,隐隐加重了一股真气,碧漓的绣花鞋底打滑,身子向后摔倒,一屁股坐在地上。温泉池边的雪水初融,到处满是黑泥浆,沾了她一裙子。
“哎呦!”碧漓摔了重重一跤,从屁股到尾骨没有一处不疼。紫宁暗中使出的真气如烈焰一般蔓延,痛楚更是加倍,阵阵的焦灼感传入她各处筋骨。
碧漓忍不住**出声,痛得脸上肌肉扭曲。
想要挣扎起身,却见紫宁瞪着她,目光十分凛冽,惊得她立刻低下头去,不敢再动弹一下。
旁边两个丫鬟连忙上前来搀扶,碧漓只觉腰间犹如万根细针一般,怎么也站不起身来。登时两腿在地上乱蹬一气,大哭着叫骂:“你这贱人,竟敢欺辱我,这可没法活了……”呜呜的恸哭呼天抢地,发髻上一支簪钗摇晃抖动,头发登时凌乱不堪,衣裙上也满是污泥。
紫宁见她坐地撒泼,不由得走到她面前,缓缓弯下半腰,一双清亮的眸子直盯看她,淡然说道:“方才我在你的腰间注入了两道真气,此刻最好不要乱动,否则折断了腰骨,你的两条腿就废了。”
碧漓的哭声登时僵住,脸色变得惨白一片,转头哀声叫道:“小姐,奴婢的腰断了,小姐救我。”
梓绮双眸中几乎喷出火来,抬手划出一道御水术的道诀,池中的温泉水“呼”地一下翻腾而起,凝成一道道水柱,犹如利箭一般射向紫宁。
陌伊葵守在旁边,密切注视着梓绮的动静,眼见一道道热泉水箭扑将而来,冒出腾腾的白气,夹带着锋芒锐利的真气,若是射到紫宁身上,恐怕立刻烫出几个血窟窿。
她猛地一下转身,“紫宁小心!”用身子做遮挡,紧接从背后打出一片防御罩,挡住“嗖嗖”射来的水箭。
“哗啦啦”一阵声响,水柱射在防御罩上穿透而过,洒在陌伊葵的背襟上,从头发到衣裙,顿时湿成透透的。
事情突如其来,紫宁心里一惊,见那泉水冒着热气,而陌伊葵的脸上却是红一阵白一阵,眼神中露出坚忍的痛楚。连忙伸手扶住她,急切问道:“陌伊,是不是伤到你了?”这泉水虽是温热的,但梓绮加入了真气力量,水箭变得滚烫锋利,烫在身上犹如刀割一般。
陌伊葵眉毛拧在一起,抬眸缓缓摇头,沉重的呼了一口气,伸手向后摸去,衣衫尽是湿淋淋的,黏黏地贴在肩背上。
紫宁目光灼灼转向梓绮,怒叱道:“你是蜀山来的神女又如何?岂有平白无故欺负人的道理。别人敬让你们三分,那是看在蜀山仙族的尊面上,你们倒自己得意,狐假虎威一番。你是一个神女,却带着一些贱婢四处惹是生非,天底下罔顾身份,不要颜面的,有谁比你更甚?”
这时众奴婢连拖带拽,正将碧漓从泥地上拉起来,紫宁转眸狠狠一瞪,眉宇间闪过一道杀伐决断的气势,惊得她们险些都摔倒。
梓绮脸上抽搐一下,微微露出胆怯之色,原以为紫宁就是一个献媚的狡诈丫头,却不知比想象的厉害百倍。一双炯炯闪动的目光,犹如一柄锋利的尖刀,让人不敢正视,更无力招架。
她一向是欺软怕硬的性子,见紫宁浑身一副凶煞之气,不由得有些束手无策。
碧漓满脸泪痕,呜声抽泣道:“小姐,咱们何时被人欺辱过?这蹄子才进昆仑几天,就敢如此,若再过些时日,还不知怎样跋扈,恐怕连咱们的命都踩在脚下了!”说着,拿起帕子不停抹泪。
梓绮想到将来做昆仑仙妃,不情愿被紫宁压在头上,登时目露凶光,趁着紫宁羽翼未丰,先管教得服服帖帖才好。
发白的嘴唇抖了一下,喝道:“碧漓,你们且在一旁看,我今日便要好好收拾这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