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边,舒望瑾一行人早就出了京城往沿海而去,第二日的时候卿言果然就被舒望瑾给发现了,舒舟夹在中间很是无奈,虽然舒望瑾当时没说什么,可是看向他的眼神却是大大的不善,估计早就把他和卿言看作是一伙了。
今晚上他们一行人歇息的地方只是个小县城,就连林山县都比这个小地方繁华,因此卿言抱怨了好一会儿,直至被舒舟冷冷瞥了一眼这才作罢,可是还没消停一会,她又耀武扬威的去指挥那些随行的仆人了,还当自己是修文院的大丫鬟呢,若不是其他人给舒舟面子,谁还会理她?!
“舒舟,我们现在是到哪了?”舒望瑾下了马车,瞧着这附近的城镇都非常简陋,也没有很明显的标识物,故此才有这样一问。
“少爷,这是祁罗镇,归霍州管理,离洛城还有四百多里,估计再过五六日就可以到了。”舒舟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家不算太破烂的客栈,开了一间上房和几间下房,正是手忙脚乱的时候。
卿言也下了马车,捻了一块薄纱巾捂住了自己的鼻子,一脸嫌弃的说道,“真是穷乡僻壤!”
舒望瑾此时已经进了客栈,因此并未听到卿言的抱怨,倒是舒舟正在和其他的人一起清货,闻言皱了皱眉,冷声说道,“本就没让你来!”
卿言瘪了瘪嘴巴,她和舒舟一起长大,虽然小时候也经常欺负他,可是舒舟却从未对她发过火,就连上次她把舒舟养的蛐蛐给后厨养的芦花鸡吃了舒舟也没有这般生气,怎么这一次却对她这么冷冰冰的,想着想着,她便有些委屈,红着眼眶小声说道“舒舟,你最近怎么了?怎么这么凶?”
舒舟似乎也有所触动,暗暗叹了一口气,放下手里正在清点的货物走到卿言的身边,领着她往客栈后面的小院子走去。
卿言一步一顿的跟在舒舟身后,她的娇蛮脾气虽然说都是卿语宠出来的,可是若不是舒舟每次都对她的挑衅大度忍让的话,她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后院里这个时候没有一个人,非常清净,舒舟领着卿言走到了一方小池塘的旁边,“卿言,老实告诉我,这一次你跟上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卿言瑟缩了一下,眼睛躲闪了一下,嘴里支支吾吾的,“唔,没什么呀……”
“你从来不会说谎,也不会掩饰自己的心思。”舒舟定定的直视卿言的双眼,缓缓说道,“你个性娇蛮,但是从来没有害人之意,所以少爷才会留你到现在。”
卿言蹙了蹙眉,眼里有光芒闪烁,偏头不再言语。
“是卿语让你跟上来的?”舒舟自然早就猜到了这个可能,卿言脾气蛮横归蛮横,但是实际上却没有卿语的半分机智和聪慧,否则当年舒夫人也不会将卿语派给舒喻瑾了,因为舒喻瑾是女子,迟早要嫁出舒府的,有卿语这样的一个好帮手,舒喻瑾在夫家的日子也会好过很多。
卿言咬了咬唇,不知道该是帮自己姐姐辩解还是该如何,舒舟能成为舒望瑾的得力助手是因为他自身办事能力就不弱,而且还很会洞察人心,说话一针见血,她和他斗?简直是太嫩了一点!
“少爷现在不发作你们只是因为时机未熟罢了,不然你以为你和卿语还能安稳的活到现在?”说到后面,舒舟也有些急了。
“发作?为何要发作我们?就是因为我异想天开想要做少爷的妾室么?!”卿言的眼里蓄了一眶的泪,似乎是压抑了许久,抽噎着说道,“姐姐只是告诉我,要我随少爷一起南下,到时候回了舒府,自然就有我的名分。”
舒舟却是惊住了,他见到的向来只是卿言嚣张跋扈的模样,哪有像现在这样的委屈泪流满面,不由得慌得手忙脚乱,忙从自己袖里取出了一方暗青色的手帕递给了卿言。
“舒舟,你说少爷他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呢?”卿言也不矜持,直接就接过了舒舟手里棉麻的手帕擦起了泪珠儿。
“这个……”舒舟也很为难,虽然他自诩是自家少爷的智多星百宝囊,可这样的情爱之事他却一点都不懂,也从来没有接触过,不过,就算是如此,他也能看得出来卿言完全就是没有希望。
卿言委委屈屈的擦了会眼泪,吸了吸鼻子,大概也是觉得不好意思了,便将手帕收了起来,吞吞吐吐的说道,“这块手帕我弄脏了,明日我洗干净了再还你好吧?”
舒舟忙不迭的点了点头,这才将话题转到了正题上,“我与你说的不是这件事,男女情爱本就是你情我愿的,少爷也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便责怪于你,只是,卿语想要你做的,可不止这些。”
“姐姐?姐姐她要做什么?”卿语从不和卿言说那些复杂的事情,因此卿言在这件事上也的确很无辜。
“我也不知她到底要干嘛,不过可以猜想,是对舒家不利的事情。”舒舟沉声说道,在舒府十几年的沉浮,这个当年懵懂什么都不知道的少年终究也长大了,再不是当年单纯的样子。
“姐姐她……”卿言刚想为卿语辩解几句,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来,这才止了话语。
舒舟还想再说什么,却听到舒望瑾在楼上唤他的声音,便急忙应了一句,看了卿言一眼,就往楼上走去了。
卿言则一个人愣愣的待在后院里想着事,上次她被舒夫人责罚的时候,便有一灰衣神秘男子来找她,似乎与姐姐卿语也很相熟,而且那男子神情阴冷话语里满是狠厉,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