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片荒凉的原野,入目无尽萧条。
周正恢复了一些意识,手指头微微动了一下。他艰难地睁了睁眼睛,只看到苍白的天穹,耳边听到呼啸的寒风。
从身体上传来一阵深入骨髓的冰凉,让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我还活着?”周正感受到天地间这呼吸了二十多年熟悉的空气,心中一阵激动。
这种死而复生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甚至让他连寒冷都抛诸脑后。周正贪婪地猛吸了几口凛冽的空气,发现这里的空气非常稀薄。
“中原五仙之一,守墓老人杨振东。这里应该是雪域高原了……”
周正尝试着动一下身子,发现自己完全动弹不得。“太虚弱了,灵力还无法正常运转。毕竟自己还是ròu_tǐ凡胎,也不知道在不死之城里走了多久……”
周正心中叹了口气,索性闭上眼睛,不知不觉又沉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周正似乎听到了一阵铃铛的声音。他努力睁开眼睛,感觉自己体内的生机又衰弱了一分。
这让周正心中顿时一阵恐惧,生怕自己好不容易才活了过来,却莫名其妙地又被冻死荒野。这种死法也太杯具了。
他辨别出声音传来的方向,又感受了一下风向。随后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兜里的几百块钱软妹币掏出来,一把撒向空中。
铃声由远及近,速度也越来越快。周正心中一喜,知道自己有救了。
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还有女人呜呜啦啦的说话声。应该是少数民族语言,周正听不懂。
视线朦胧中,他看到一老一小两个女人,牵着一匹健硕的牦牛,正快步对着他的方位走来。
她们的穿着,周正很熟悉,书上跟电视上经常看到。应该是藏族人。
来到周正身边,那个老女人二话不说,从牦牛背上的包袱里抽出一条毛茸茸的旧毯子,把周正裹了起来。嘴里急切地跟周正问着什么话。只可惜周正一句也听不懂。
那个小女孩好奇地走了过来,瞪着一双干净清澈的大眼睛,看着周正。她的脸蛋红扑扑的,像两个小苹果。
女孩想了想,试探着开口。
“你好……”
普通话很蹩脚。但不妨碍周正能听懂。
周正露出一个艰难的笑容,眼眶有些湿润。“可以……帮我……打个电话吗?”
女孩听到周正能开口说话,脸上十分惊喜。她对着那个老女人说了几句方言。老女人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老旧的诺基亚手机。
周正身子不能动,缓缓开口,声音虚弱。小女孩必须将耳朵靠近才能听到周正说的数字。
周正将那个铭记在心的号码念完后,女孩拨了出去,将手机贴近周正的耳朵。
“喂……”听到这个仿佛比记忆中苍老了几十岁的慈祥女人声音,周正再也忍不住,泪水从眼角滑落下来。
“妈!……”
说完这个字后,周正心中一阵酸楚。眼前一花,就要忍不住再次迷糊过去。
视线朦胧中,他看到还有一个中年女人,手里拿着一把钱,正对着这边跑来。
迷迷糊糊中,周正还听到小女孩在电话里用蹩脚的普通话,不断解释这边的情况。
周正这才松了口气,彻底昏睡了过去……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那种饥寒交迫的滋味已经彻底消失无踪。
周正扭头看向自己所在的地方。
这里像是一个游牧民族最常用的适合迁徙的帐篷,牛皮制成的。结实耐用。
帐篷是椭圆形的,中间有一个火盆,其中烧着的应该是牦牛粪,在火盆旁边有三个女人围在一起烤火。
在火盆的边沿上。放着几杯酥油茶。空气中暖暖的,掺杂着一股酥油茶香气和牛粪味,却不刺鼻。
正对床坐着的是那个小女孩。她看到周正醒过来,脸色一喜,赶紧放下捧在手里的碗,站起身来。
中年妇女和老年妇女也转过头。看向周正。
周正尝试活动了一下身子,感觉身体中的虚弱感基本消失了。
而且昏睡期间轮回经应该是自动运转过,周正感觉灵气也有了一定的恢复。
他直接下了地,来到火盆旁边。对这一家人道了谢,又简单聊了一会。
聊天中,周正知道了这里属于藏省的喀孜地区,一个小县城。
说是县城,其实也就相当于东部沿海地区的偏远乡镇。牧民的生活水平落后,很多基础设施都还不完善。
那个老年妇女因为语言不通,没有说话,只是微笑地着看周正。还对小女孩说了些方言。
“奶奶说你有神灵保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小女孩名叫央嘉卓玛,对周正笑道。
周正也笑了笑,又喝了好几碗酥油茶。他死而复生之后,已经再次变回了自己本来的样子。
对于自己的身份,周正只能说是独自来藏省旅游,迷路了。这一家人对此应该是见怪不怪了,并没怀疑什么。
随后周正又借来电话,跟央嘉卓玛一起离开了帐篷。
来到外边后,周正才看到居住在帐篷中的家庭并不算多,更多的人还是居住在简陋的房子里,定居方式。
周正拨通了老妈的电话,聊了很久。看来之前央嘉已经跟老妈解释了很多。老妈的声音中除了激动之外就只有担忧了。
她非要让周正赶紧回家一趟,说见到活人才算数。看来王小慧传达的消息很有水平,并没说周正死了。
周正算了一下,按照央嘉说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