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陛下。”
当知道是刘宏当面,太学广场四周的所有人莫不单膝跪下,高声呼喝,唯有擂台上的刘德和何咸没有动,何咸是被刘德用铁笔抵住喉咙,不敢妄动,而刘德却是故意的。
刘宏很满意众人的跪拜,目光越过众人,定在擂台上,看到刘德竟然没有跪拜,不由得皱了下眉头,在他身边,蹇硕连忙朝着刘德打眼色。
刘德这才一脚踢在何咸脚肚子上,何咸猝不及防腿脚一软,跟着刘德跪拜在地,“刘德拜见陛下,愿陛下江山永固,寿比天长。”
蹇硕这才明白过来,感情刘德之前不跪,等的就是此时独领风骚,当真要得。
刘宏却是开心,右手虚托一下,道,“都起来吧,刘德,你先放了何咸,此次比武是你赢了,何进,你可有异议?”
何进屁都不敢放一个,只能认命,“臣遵旨,此次是刘德赢了,臣无话可说。”
“好。”人群中,刚起身的崔均等人轰然叫好。
“谢陛下为草民做主。”刘德再次行礼,收了铁笔和大刀。
本来,战胜何咸在他心中早有预料,可刘宏的出现却让他出乎意料,不过显然,刘宏似乎并没有为何家出力的意思,反而对自己感觉不错,刘德知道这是蹇硕的功劳,心中暗自记下。
“好了,都散去吧,刘德,何进,你们随孤来。”刘宏挥挥手,转身走出太学。
太学的学子们依依不舍的散去,一个个多少在讨论着刘德到底是如何赢了何咸的,兴奋的不行。
何咸耷拉着脑袋刚走下擂台,就被何进一巴掌抽翻在地,更狠狠的剁了几脚,看得何苗跟他急,连忙将何咸护在身后。
“废物,我何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要你何用。”何进怒骂不止,恨不得抽刀子做了自己的儿子一般。
“何大人,接着。”就在何进暴怒的时候,同样刚走下擂台的刘德突然将手中的大刀扔了过去。
何进意外的接过大刀,死死的看着刘德,怒问道,“刘德,你什么意思?”
“大义灭亲啊,何大人,难不成你真想让你儿子当我的仆人不成,啧啧,我家仆人的工钱可不高,脏活累活却不少,不如你宰了他,赔我点银钱就行。”刘德一副我很仗义的模样。
噗,并没有走远的刘宏忍不住笑出声来,生生的将何进的火气给压了下去,随后一丢大刀,等了刘德一眼,“你很好。”
刘德笑意盎然,回道,“何大人客气了,我现在自然是好滴很。”
何进脸皮子抽动了下,终究没和他一般见识,屁颠的去追赶刘宏去了,这次何家栽的不浅,何咸输了比武已经不算什么,关键是他脑子一抽,竟然让仆人去打断刘宏三条腿,这事儿太大,估计他妹妹何皇后都不会轻饶他,哪里还有工夫和刘德扯淡。
“公子,高。”老仆刘全抱着刘德的兵刃,竖起大拇指,接着叮嘱道,“公子啊,你可得抓住机会在皇上面前好好表现,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刘德自然知道这是绝好的机会,本以为这次比武不过是扫扫何家的面子,让他们不再俩纠缠自己,却没有想到刘宏竟然玩了一出微服私访,如此机会,刘德怎能错过。
扫了一眼失魂落魄的何咸一眼,刘德大踏步追了上去。
洛阳城墙上,四周都是禁军守卫,刘德和何进并排跟在刘宏身后,亦步亦趋,不敢有丝毫逾越,在他们身后,蹇硕和刘全远远跟随,不敢有任何打扰。
“孤上次看到洛阳城墙,还是昔年孤入洛阳城的时候,不想一晃已经十五年过去,刘德,你是在孤登基那天出世的吧,当初接到二叔喜讯的时候,孤还满心欢喜,不想你现在已经长大成人,而二叔也已经作古。”刘宏站定在城墙上,望着洛阳之外的大山,嘘唏不已。
刘德连忙应道,“陛下,草民确实是在陛下登基那天出世的,能得陛下叫一句二叔,估计我那早死的父亲也该瞑目了。”
“放肆,刘德,你父不过是一介草民,毫无爵位在身,岂能做皇上长辈。”旁边何进自以为抓到刘德马脚,立刻呵斥道。
刘德脸皮子抽动了下,这何屠夫看来是和自己卯上了,当即也不示弱,朗声道,“何大人,长辈与否和爵位无关,难道你父亲死前并没有爵位,他就不是你父亲了吗,何大人这论调,恕刘德不敢苟同。”
何进勃然大怒,刘德这话可阴损的紧呢,正待反驳,刘宏突然拍了下城墙。
“够了,何进,刘德之父确实是孤的二叔,昔年在侯府也是亲厚之人,而刘德实乃孤唯一的堂弟,你何家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让他为仆,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清楚,说,这是谁的主意。”
何进吓的哆嗦了一下,刘宏这话可不是随便说说,而是定下了基调,只是让他纳闷的是,刘德来洛阳还是刘宏的旨意,可此前怎么没见刘宏记起这个唯一的堂弟来,今日莫非是自己何家犯了太岁?
“陛下,臣不敢,那赌注其实是犬子无知之言,做不得真……”
“等等,何大人,你这话什么意思,莫非想要耍赖不成,空口白牙的想反悔是吧,这可是有皇上和太学学子们见证的。”哪知道何进本是想辩解一二,刘德却不愿意了。
何进怒瞪了他一眼,但刘德可不是吓大的,何况此时刘宏明显对何家不满,他怎么会怕了何进,仍然不依不挠,“何大人,做人得有诚信,你这样出尔反尔,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