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将崔钧等四人请进宅子招待,刘德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觉悟,这四人倒是热心一片,可屁都憋不出一个,更别说能排忧解难的好主意了,刘德能待见他们才怪。
坐在自家大厅,刘德没由来的烦躁,何家要置他于死地已经确凿无疑,崔钧等人闻声而来就是明证,看来何家不仅要弄死他,更想在太学踩着他的尸体宣扬何家威势,所以场面肯定会不小。
刘德自家知道自家事,虽说此时身体看起来已经无碍,可要和人动手还是力有不逮,别说那便宜师傅王越不肯在此之前传授自己武艺,就算他肯传授,刘德自己也得悠着点,免得临阵磨枪不成,反而弄残自身,正面赢何咸,刘德可没那么傻。
“那何进也是小气,不就是太学生之间的私怨吗,有本事武斗改文斗,看本公子不削尽你何家脸面。”刘德毫无头绪,心中不忿。
何府后院,何咸劲装打扮,手执一柄大刀卖力的挥砍着,旁边,有仆人端着参汤随时伺候,每当何咸练的乏力口渴,就会喝一口参汤继续,一招一式干枯的挥动,何咸做的一丝不苟,这让一旁的淳于琼满意不已。
何咸身子骨有些弱,原本他以为何咸会吃不了这苦头,不想他竟然咬牙坚持,虽然说其中有参汤的支撑,但他能坚持下来,已经是出于意料。
“公子,歇会吧,这三招劈、扫、撩乃是刀法中攻击最为迅猛的基础招式,不过两日,公子已经初步掌握其中精髓,可喜可贺。”淳于琼笑道。
何咸的脸有些潮红,眼神多了一丝狂野,问道,“淳于师傅,我只需要练这三招吗,那刘德身怀怪力,可不好对付。”
淳于琼赞赏的点头,“公子能不骄不躁却是好事,不过公子可不要小瞧了这三招,公子只需要操练熟练,再找人喂招数日,足以击败那刘德。”
何咸闻言得意大笑,“再来。”
是夜,蹇硕捧着一叠最新出品的白纸,兴奋的直奔太后寝宫,只是半天时间,上千张蔡侯纸经过漂白研磨,成功褪去那黄粑粑的色彩,纸质在研磨下更显得菲薄均匀,比之前最好的蔡侯纸都要好上许多。
“太后,大喜。”蹇硕激动的跪伏在地,手中高举白纸,“太后,这是今日作坊所产侯纸,明日即将对外开售,老奴相信,没有任何文人士子能够忍住不用我们侯府的侯纸,刘德公子说过,当技术还在我们手中的时候,我们就能垄断整个纸张市场。”
董太后随手抽过一张白纸,细细摩挲圆润滑溜,轻闻虽有有些许异味,但并不影响使用,当即满心开怀,“蹇硕,看来那刘德没有骗老身,如此纸张,天下仅有,对了,你说这叫侯纸?”
蹇硕连忙道,“太后,侯纸是刘德公子所取的名字,此纸为我侯府工坊独有,自然要叫侯纸。”
董太后顿时满意,“看来这刘德还是很会做人的,既然如此,你将此纸送去给皇帝一观,老身就是要让他知道,老身所管的侯府,比那屠夫女更有办法。”
蹇硕本就有意献宝,眼见太后开心,试探问道,“太后说的是,老奴这就去办,对了,太后,刘德公子说这漂白技术要保密,虎贲将军麾下无人力有不逮,可否请太后开恩,由工坊出资招纳些许兵卒交由虎贲将军统辖,既不违反国策又能有足够的力量保证工坊不被人窥视。”
“哦?刘德倒是有心,也罢,横竖那王越已经是虎贲校尉,你和皇帝说一声,自家的产业怎能容许他人窥视,就说老身准了。”
蹇硕大喜,辞别太后直奔汉灵帝刘宏的寝宫,却老远就看到寝宫四周卫士、宫女、宦官等尽数跪伏在地瑟瑟发抖,寝宫中更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蹇硕眉头一皱,连忙拉过一个小宦官问道,“陛下因何发怒。”
那小宦官见是蹇硕,连忙回答,“回蹇公公话,是巴郡的板楯蛮寇乱,惹得陛下发怒,是以……”
蹇硕微微意外,这两日他忙于工坊之事,却是没有在皇帝身边当值,正寻思是否等皇帝气头过后再来,忽然看到寝宫内一个人踉跄奔出,额头都被砸破了,蹇硕见到此人,不由得惊讶,连忙迎了上去。
“张公公,您这是?”
来人乃是十常侍之首的张让,刘宏曾说‘张常侍是我父,赵常侍是我母。’
这张让,正是刘宏口中的张常侍,可此时张让却让刘宏给赶出来,蹇硕能不意外才怪,这张让并非侯府跟过来的宦官,和蹇硕平素之间并不算友好,可此时,蹇硕却不得不上前。
“原来是蹇公公,这几日倒是少见,蹇公公,陛下正在气头上,你平素深得陛下信任,不如劝陛下几句,没必要为了区区蛮子气坏了身子不是。”张让见是蹇硕,眉头微皱间笑道。
这混账,蹇硕心中暗骂,换做平时,这个时候谁敢去触皇帝的霉头,张让的心思之歹毒他怎能不知,无非是想牵扯自己下水,不过此一时彼一时,蹇硕平时就看不惯十常侍靠着无底线的阿谀奉承地位在自己之上,现在看张让狼狈,正是自己表现之时。
“张公公说笑了,某不过区区小黄门,如何敢在公公面前谈得陛下信任,不过某食君之禄,自要为君分忧,某试试。”蹇硕说着,竟然真的朝着寝宫走去。
张让本是一说,哪想到蹇硕竟然真的进去了,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不过随即拂袖,“竖子不知死活,哼。”
寝宫中,刘宏正坐在龙椅上生闷气,这个七月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