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开得早的缺了几片花瓣,露出中心的绿莲蓬。

“姚姑娘,你家有做医生的亲戚吗?”叶明目光放在远处亭亭玉立的荷花上,轻声问道。

姚书晗看了小禾一眼,说:“没有。我家只有亲戚做生意,开药店。”

叶明微微弯了下嘴角,柔和的头发在阳光下微微泛着金色的暖光。他似是回忆着什么,眼神有些沉,缓缓道:“学医的学生坚持下来做医生的并不多,转行的转行,也有去做医疗设备、制药、保健的。一开始下定决心的事却坚持不到最后,也不能怪谁,毕竟谁有没有权利规定谁必须要怎样。”

湖中忽然蹦起一条大锦鲤,翻腾的鱼尾扫过湖心的荷花,打下两片花瓣,散在水里。

小禾跳起来大叫:“大鱼!好漂亮的大红鱼!”

湖边凉亭里,一个小孩欢乐地呼叫着,坐在两旁的一男一女却默默不语。

叶明嘴角噙着笑,随着小禾的欢呼,他的目光紧紧追随不时跳出湖面的锦鲤,姚书晗则抬头看了下亭子的宝顶,微不可察地舒口气。

盛夏里,姚书晗却从一个暖融融的医生的话里听出冰山雪水的凉意。都说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也不知姚书晗是不是太敏感了,无论别人说什么,听在她耳里总会让她生起不安的心绪。

她总是不安的,舒颜曾说过她是担心得太多,有点杞人忧天,姚书晗纠正她说那个字念“qi”不念“ji”,舒颜还不高兴,说反正知道是那个意思就对了。姚书晗不知道为什么是怎么做到毫无畏惧的,想到什么就能毫无顾忌的去做,这一点她永远做不到。

这是她们之间最大的不同,处理得好就能互补欠缺,处理不好……将会成为她们之间最大的分歧。

不论舒颜是否真的思考好以后的事情,是否真的有毅力承受不可预测的磨难,对她的感情是否能坚持到最后,姚书晗都下定了决心:只要舒颜不后悔,她就不会放弃。

不管如何,姚书晗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姚姑娘还没有男朋友吧?”叶明忽然问道。

先前在住院部楼梯口小禾还问姚书晗的男朋友来着,正巧碰上叶明下来,还接了句话。

小禾插嘴说:“大堂姐从没有带准姐夫回去过,二堂哥都有小儿子啦!”

叶明笑着弹了一下小禾头顶的豆荚,“你知道的还挺多。”

“那当然,我家亲戚的是我最清楚了!”小禾神气道,又想起什么,立马耷拉下脑袋,有些委屈道:“可是我不怎么清楚爸爸妈妈……”

“小禾,我们差不多该回家了,不然你妈妈该着急了。”姚书晗站起身去拉他手。小孩子心思单纯,随便两句就能把家里私事泄露完,夫妻不和这种事可不怎么光彩……

叶明听了后也不知作何感想,脸上依旧保持着礼貌温和的笑容,不再多问。

他也站起身,“姚姑娘,我送你们吧。”

“不用麻烦了叶医生,你还要上班,我回去挺方便的。”姚书晗急忙推辞,不由想起以往婉言拒绝的众多追求者……虽然直觉告诉她叶明也对她有意思,可是,总觉得他有些地方跟以前那些男人不太一样。到底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

叶明微微一怔,说:“抱歉,是我唐突了。”

姚书晗笑一下,“没事,谢谢叶医生。”

姚书晗正纳闷舒颜怎么还没给她打电话,再不来电话她可真走了。平时那么黏人跟个牛皮糖似的,怎么今天说了打电话的就没下文了?难道是叔叔还没来交接,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吧?

然而事实证明,有些事千万不能想,一想就来。

叶明陪着姚书晗和小禾走到医院大门口的时候,舒颜走路带风地窜上来,二话不说插-到叶明和姚书晗中间,用力拉了一把姚书晗手臂,护到身后。

“小禾同学,你大堂姐和这个男人孤男寡女的,你都发挥一下小护花使者的作用吗?”舒颜圈起中指和拇指弹了一下小禾脑门。

小禾哎哟一声,捂住额头嚎叫:“我是护花使者!但我不做电灯泡!”

舒颜猛然抬头,侧着头,斜着眼阴测测看着叶明。

叶明微微向她点了点头。

“叔叔来了?”姚书晗拨了拨舒颜散在前额的发丝。

舒颜抓着她的手放下,“来了。走,我们送小禾回去。”

“叶医生再见。”姚书晗还来不及做一个完美的告别微笑就被舒颜拽走了,姚书晗训她:“你怎么这么没礼貌,好歹跟人家说声再见啊。”

舒颜说:“姚小禾同学电灯泡都做上了,我还跟他再见,再哪门子见,你要跟他跑了我跟谁说再见去!”

姚书晗闭嘴了。

当天晚上,姚书晗同志因“孤男寡女独处一亭不知廉耻必须接受惩罚”的罪状受到了舒颜的惩罚。

窗帘没有拉到底,在窗户边漏了条缝,外面的光泄了一缕光进来在书桌上,拉出橙黄色的线。

姚书晗一口咬在舒颜肩上,呜咽道:“舒颜你有病吧,你爸在隔壁。”

舒颜添了一下姚书晗胸前柔嫩的肌肤(29: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部位- w -),鼻子里轻哼一声,笑道:“那你只有小声点了。今天在医院我警告过你,你自找的。”又埋下头去。

“卧槽。”姚书晗倒吸一口冷气,揪住舒颜头发,“舒颜,开学以后你等着受死吧。”

“嗯,石榴裙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舒颜道。

舒颜想,以后买房子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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