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个时辰,两人都练得一身大汗,但黄大郎却觉得这孙立教授的却比师兄公孙正好多了,公孙正那种简单粗暴的方法虽然效果也是很好,可毕竟黄大郎是个顺毛的驴儿,硬也吃得,软的更喜欢。
“大郎聪慧,根基又好,俺瞧着可以习拒马枪了!”孙立放下手中的木刀,取过汗巾搽了把头上的热汗,看着黄大郎道:“虽然大郎如今身高有五尺四寸,使那丈八的沥泉枪还有些够不着,不过用九尺的拒马枪倒是足够了。俺在琼州时,当地的黎人身高能过五尺的极少,俺不得不把九尺的拒马枪又减了尺半。”
黄大郎也把手中的齐眉棍放了,拿了汗巾来搽,笑道:“俺家老倌说了,俺家祖地乃是渭州,老祖上出过身长八尺的好汉,如今倒也不急,再过几年定能用沥泉了。”
孙立听了咧嘴大笑道:“大郎的身长,放到秦汉之时也就差不多八尺了。如今的话,若真有八尺的长人,只怕他也不用习武学文,赵官家直接请了他去东京汴梁做了金吾卫,如今禁军的人样子也不过身高六尺。”
金吾卫是专门在金銮殿上护卫官家的禁卫,这个黄大郎也是知道,可听说禁军的人样子居然也才六尺身高,倒叫他意外了。所谓的人样子,也就是禁军招收兵源时作为参照的士兵,都是一些体态健硕、手长脚长的健美之人。
孙立笑了笑道:“这也不怪大郎,古尺本要比如今的尺寸短些,古书上说的身长八尺,放到如今也不过六尺出头而已,以大郎的身板,只要长过了五尺八寸,沥泉便也好用了,再长反倒不好了。来来,闲话也够,俺来教大郎一路拒马枪。”
孙立传授的拒马枪,是一种宋军阵中枪兵使用的步战枪术,名为拒马枪但实际上对步兵和混战的杀伤力更强,而且军中武艺又将就的是简单直接,不过小半刻时辰便将一路十八式拒马枪法记了下来。
腾蛇棍讲究是一个巧字,拒马枪强调的则是一个勇,招式刚猛不说,走的又是有来无回的搏命套路,黄大郎来回耍了一趟,竟发现这路枪法比腾蛇棍还要上手。倒不是说腾蛇棍不好,而是他通过腾蛇棍打好了根基,这本身又是力量型的,这回换对了武技,自然有一个技能加成的效果。
正练得热烈的时候,倒是齐姨领着叶大龙还有黄石头抬了一个大食盒回来,瞧瞧天色也是快巳时中了,便和孙立商议歇了,然后领着齐姨他们去了厨房。
说起来黄大郎在奇梦里看到的法子也不简单,他毕竟也是连蒙带猜的,但谁叫他有个住在紫府里的神仙给加持了士气光环。
食盒里是十五斤烧制好的秘制红烧肉,姚二娘也按照他的交代少煮了半个时辰,当即黄大郎让叶大龙和黄石头去取了大小六种瓷瓶陶罐各两只和做塞子的软木。让齐姨生火先将瓶罐洗净煮过,然后带着叶大龙和黄石头比照瓶罐口子的大小削软木。
都准备好后,就将备好的东坡肉分装到瓶罐里,放在大火上蒸,削好的软木塞也丢到滚水里煮。足足蒸了半个时辰后,黄大郎用草木灰仔细的净了手,叫叶大龙和黄石头回避后,亲自手把手的领着齐姨趁热将瓶罐用软木塞密封,并且拿出一早就准备好的蜂蜡和树脂对封口的边缘仔细封堵,便拍手道:“好了!”
“这便好了?”齐姨还以为这秘法至少要比制盐制糖要难些,没想到这般简单,还有些不相信。
“嗯!应该是好了!”黄大郎点点头,反正奇梦中就是这么做的,虽然他有在奇梦中听到过什么西军(细菌)、真君(真菌)的说辞,却不明所以。
想了想,黄大郎一拍脑袋,忙叫来叶大龙问道:“大龙,如今街市上有什么果子?”
叶大龙想也没想便道:“有梨和橘子。”
黄大郎干脆摘下腰带上装钱的荷包丢给叶大龙道:“你俩快去买些果子来。”
叶大龙和黄石头刚跑出去,舅父家的丫鬟秋叶便寻了来,说是姚政摆了宴在招待苏澈用早饭,而且曹知州居然也来,如今是来打问黄大郎是不是把样品给做出来了。
毕竟苏澈不是普通人,曹知州作为黄州的知州,得知了消息要来作陪也是应该,黄大郎根本没忘心里去,便让秋叶用食盒装上之前做好的瓶装东坡肉先送去,又交代了一会叶大龙他们买了果子回来,也可以如此这般如此炮制出来,便也去了舅父家。
来到姚府的花厅,自然还是瞧见苏澈做了主位,曹知州客位作为,舅父陪坐末位,不过近日的花厅里却是多了几个轻施粉黛的小娘子,一个操琴一个品萧一个拨着琵琶,最后一个小娘穿了一身水绿色的罗衫正在嘤嘤唱着什么,黄大郎走进一听,差点一脑门撞在门柱上,那小娘子嘴里唱的居然是:“谁解其中怨,烟锁池塘柳。剪心寄郎君,杈烦汉域钩。”
这才几天时间,黄大郎弄出来的绝对就被青楼的娘子找了卖酸文的措大改成了唱词,叫他怎么不被吓着。不过细细一想也不出奇,跟着师尊在杭州时,这样的事情倒也见得多了,毕竟大宋文风鼎盛,早些年还有个柳永柳三变独占鳌头奉旨填词,如今这大宋文人水平早就跟不上娱乐界的发展,因此也就出现了一些水平更高专职的改编高手段子狗。
这“烟锁池塘柳,杈烦汉域钩”本是一幅绝对,可加了“谁解其中怨,剪心寄郎君”后,还真有了一股子幽怨味道出来,叫黄大郎这个始作俑者也是始料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