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庆这个唯一的活口兼有那么点洗不清的嫌疑的人就一直被警察们重点关注了,那段时光****庆后来回忆起来那叫一个酸爽,估计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这辈子都不会在那天接上杨唤芸之后鬼使神差地跟她去喝冷饮,以至于一失足成千古恨。
直到第二起灭门案出,****庆才被从留置室里放出来,此时距离林景清母子三人惨死才不过一周时间。
****庆所在的尚东庄村往西约五公里有个村子叫黄家沟。黄家沟村的旁边,就是个国营的大矿,产出现在应用十分产泛的稀土,价格昂贵,效益极好。
因为原本矿山点的地大多数都是黄家沟集体所有的,这一发现有矿,占地开采出来后,黄家沟这个原本穷得叮当响的地方也借着矿产资源的东风摇身一变富裕了起来,家家户户分了不少钱后还能出一个人进矿山工作,工资都给得高高的,国营矿山安全有保证,这钱挣得就被大风刮来的一样,小日子别提有多美了,原本低矮破旧的小平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全部都是二层小楼,小汽车一家至少一辆。
黄其强的家,就坐落在村子最东头,再往外,就是笔直的进矿山的马路了,他们家因为占着地利,他进矿山上班,老婆张云菲就开了家小店,专卖些酒水饮料之类的,挣些零用。
因为再往里就是矿区了,范围之内只能看到遍地矿石,再没有卖东西的地方,所以来来往往路运输的人都愿意在黄其强这补给点,他们这小卖部生意着实不错。
这天,有个常客开着空车准备来装货,正好车上预备的水喝光了,便过来叫黄其强家的门。奇了怪了,平时恨不得开到深夜的小卖部现在居然门窗紧闭,不能是还没起来呢吧?这可都天光大亮,九点的光景了。
他拍了几下门,没人答应,还以为他们今天有事外出了,便放弃想要走。
正好这时候黄其强下班回家,见有生意上门,自然是笑脸相迎的拦住了正准备离去的主顾,钱是个好东西啊,谁不想多挣点,哪怕卖一件水只能挣几块钱,可是几块钱也是钱嘛,他可是有一儿一女要养的,不多存点钱怎么送闺女出门,怎么给儿子娶媳妇。
黄其强掏钥匙开门的时候还有些不高兴,他一天到晚在矿里累得半死,挣钱养家,老婆就看着这么大点的小卖部,天天往那一坐就有人给送钱来,她还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以前她也没这么懒啊,天不亮就起床进货的劲头哪去了?莫不是看现在日子好过,贪图享受了?
然后他打开门看到的情形,比****庆的家好不到哪去。
他老婆张云菲双腿张开,一丝不挂地正对着大门,那一脸的血老远就能看到,他的闺女黄晓蝶躺在离张云菲大概两三米远的地方,也没穿衣服,浑身都是血,他的儿子黄文亮最惨,脑袋几乎被砍断,只剩下薄薄一层皮连着,就躺在小卖部向家里开着的门口,一只手还死死地向前直伸着!
黄其强看到这一幕,双眼一闭直接晕死过去,还是跟着他一块进来想搬箱水的大货司机打了电话报警。
案发地点相距不过几公里,凌乱满是血迹的现场,三具被砍了多刀的尸体,两名女性受害者全部被qiáng_jiān,体内没有发现属于男性的生物学检材,现场被清理过,没有指纹,没有脚印,作案用的凶器和事后清理现场的用具全部被凶手带走,同样都是趁男主人不在家时作案!
多么相似的两起案子!至此****庆终于被警方放过,不过他的家却仍然被封着不能进入,他也没想过要住回去,当初欢声笑语的一家人现在只剩下他一个形单影只,那一屋子的鲜红与血腥,他不敢去回想。
凶手杀人不可能无缘无故,警方拼命想要找与****庆与黄其强都有仇怨的这么个人出来,却发现白忙一场。首先黄其强与****庆并不认识,****庆虽然也常跑黑出租来回矿区,但是他开的是小面包,平常不会走矿区拉货的大路,而是绕到村西头送人直接到休息区,他从来没有来过黄其强的小卖部买东西。
两个人的朋友圈子有些七拐八扭的关系,也无非是黄其强某个不算太熟悉的外地工友某天坐着****庆的黑出租下了趟山之类的,八竿子也打不着。
黄其强在村子里属于不显山不露水那一拨的,钱多是非多,村集体有钱了之后,村里边派系林立,矛盾很深,但黄其强两边不靠,只一门心思多挣钱,根本不掺和他们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村子里像黄其强这样的人少,却也不是没有,大家维持着面子情,井水不犯河水,一直相安无事,肯定不会有人丧心病狂地去砍了人家全家的。
六条人命,由不得警方不尽心去查,那么惨烈的现场,只要是亲眼看过的人,都不可能不对凶手恨之入骨。死者黄晓蝶才仅仅只有十二岁,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可是凶手并没有因为她年纪小而放过她,所有死者中,她是中刀最多的,足足中了十六刀,有的深可见骨,最可恨的是,凶手在杀人后****的行为,十二岁的孩子,第二性征刚刚开始发育,生理机能并不健全,小姑娘的惨状连一贯见多识广宠辱不惊的法医都忍不住在现场爆了粗口。
黄其强有好几天都感觉生活是那么不真实,也许他只是做了个噩梦,梦醒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