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离轩让人将常氏拾弄一番,披件外衣再领至面前。免得平白让这婆子污了他的眼。
行刑的几人不知夜离轩是谁,见清风唤他为爷,便知他也是个大人物了。忙讨好的把禁室里唯一的座椅搬来,伺候着他坐下。
常氏跪在夜离轩面前,一时老泪纵横,心中大定。
她不晓得关她进来的是七皇子,还以为这些人知晓了她的身份,特地来放她走的。毕竟自己是城主的亲娘,她儿子可是大官,他们不能随便将她处死去的。
心中庆幸他们看得明白,让自个儿免受那遭凌之苦。如若不然,她还不如被一刀了结了去。当然,夜离轩自不会让她死得这般轻松。
她也不想想,此处可是正经的监牢。若不是权势滔天的人,还能把她从自家府邸里押来,再锁入自家地头的牢房来?真是受刑受得傻了,不知所谓。
夜离轩随意指了两个行刑的,命道:“你们两个,把这老妇给我按稳了。”
常氏一听这话,瞬时变了脸色。难不成他们不是来放她的?
她反应过来,挣扎着想撞死在地上,却是失了先前的机会。两人现已稳稳的将她按于原地,无法动弹。
夜离轩走近常氏,拿出一个青色的小圆筒来。他打开圆筒,将圆筒放在常氏的耳边。
在场的都见一条黑色的大虫从里爬出,缓慢的钻进了常氏的耳道。顿觉自己的耳洞有些发痒,耸了耸肩,咬了咬牙。
常氏虽没看见夜离轩的动作,却也感受到有异物钻进了自己的耳道。忙是不断摇头,想将那东西甩出。
“把她脑袋摁稳了。”
那行刑的被夜离轩冷声一吓,忙是伸手摁住了常氏的脑袋。
常氏耳道一阵酥麻发痒,源源不断的涨疼刺激着她的脑部。她的瞳孔里,满满写着惊恐。
她的耳道流了些鲜血出来,而后她便像发了疯似的,哀声惨叫着。
正是此时,她猛然生出了一股子蛮力来。两个壮汉都险些镇不住她,让她挣脱而去。
不久,便见她的口鼻和耳道不停的流出鲜血来,原本苍白的脸色现下却是满面血红。她颈脖经脉毕现,不断的惨声哀嚎着。
在场的人虽不知那小虫在里头究竟怎般动作的,却也猜想得到它在食人脑髓。
众人想想都觉毛骨悚然,不由自主的感到头皮发麻,如针在刺一般。
这黑虫名唤嗤尸,专食人脑髓为生。
这只嗤尸夜离轩已是饲养了多年,专对付那些个咬牙不认的贪官污吏。本觉一生无用了,如今却是派上了用场。
脑子被一点点的蚕食而尽,自然是让人痛不欲生的。莫说是受刑的人,便是看刑的都会吓得肝胆欲裂。
找个死囚示范一番,没一个抵得住如此吓人玩意的,都得老老实实俯首认罪了去。
常氏挣扎了不多时,便瞪大了双眼不再动了。
一老妇见常氏下场如此凄惨,趁着旁人的注意力不再她的身上。心一狠,便一头死磕在地,头骨碎裂而死。
她突然寻死,实在让人措手不及。另外两个见状,也欲随之而去,却是让反应过来的行刑者拦了下来。
“爷,这婆子死了。”
那人一探她的鼻息,确认她死了,说话甚是颤抖。
还没行完刑,人就死了。若依着七皇子的令,他可不得帮她受了这凌迟之刑吗!这死婆子!真是害人不浅!
“哼,算她好命。”
听夜离轩这话,那人定了定心神。这位爷的意思是不同他计较了?
众人还处在紧张心颤之际,嗤尸血淋淋的从耳道爬了出来。
那虫子一个翻身,掉在了一旁行刑之人的手上。
“别动。”他害怕得正想甩掉那虫子,夜离轩却是迅速摁住了他的手臂。
他怕这虫子钻进他的身体里,更怕使这怪虫的人!一时愁眉苦脸的,双脚微微打颤,险些shī_jìn了去。
夜离轩将嗤尸收回圆筒,便将那人放开了去。
送走了这怪虫,那人才后怕的抹了抹额上冷汗,费力咽下了喉头口水。
夜离轩看着剩下的两个婆子,冷然道:“剩下这两个老妇凌迟后再赐腰斩,到时不论生死,都扔去给野狗啃食。至于死了的,便是填海了吧。”
夜离轩本想诛其后人,可转念一想祸不及家人,便是罢了手。
那几人一个劲的点头应和着,好不容易把夜离轩送走了,才长吁了一口气。
一番折腾,清风也是叹服了。
这位爷不愧是名响京都的刑法高手,竟是比常年历经杀戮之事的七皇子还有手段。活路不给人留,死路也不让人好走。
挫骨扬灰之人,怎能有条往生路?这都是孽债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