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陌生男子,凤倾月心头一紧,站起了身。
“小娘子孤身一人在外漂泊,实在可怜。不如找个良人陪伴,双宿双栖。”
那人脑满肠肥,矮胖似侏儒。面带淫笑,一双贼眼都快眯成一条细缝了。他一边说着猥亵的话,一边关上了房门。
凤倾月瞬时明白了他的来意,走投无路之际,只得放开了嗓子喊叫:“来人呀!来人呀!”
连叫两声无人来应,凤倾月芳心大乱,顿时没了主意。瞥到桌上的杯盏就拿了起来,胡乱朝他扔去。
那人躲过杯盏,一下子就扑抱了上来。凤倾月慌忙躲过,拿过案桌上的烛台就向他挥去。
他看着身子笨重不堪,却是有些灵活。亦或是凤倾月的无能,才让他轻巧躲过,还被夺了烛台去。
凤倾月急得堪堪掉下眼泪。光天化日之下,竟有如此大胆淫徒!难道就无人来管吗?
外面自然有听到求救声的,可为何无人敢插手此事?原是这人乃城主的亲弟,常欢。
他平日里仗着身份欺男霸女惯了,不过这一方小城离京都山高水远无人来管,众人也只得认命。平民百姓只盼着自家女儿不要生得太好,免得被强抢了去做十几姨娘。
方才凤倾月随欧阳冥回城之时,常欢便注意上了她。不过看欧阳冥身背大刀,身板壮实,就没敢上前生事。
江湖人士大都是不怕死的,欧阳冥看着就是个武功好手,常欢自然不敢招惹。尾随了一路正打算放弃,就见凤倾月一人入了客栈。常欢顿时大喜,跟了进来。
而凤倾月住在靠里的房间,更是方便了常欢。再则几个手下把守着门口,又有谁人敢扰?
这裴城里谁不识得常欢这个卑鄙无耻的淫棍?众人眼看他入了那姑娘家的房间,只得心中惋惜一番:可惜这么个漂亮的姑娘家,要被这般模样的畜生糟蹋。
此时的凤倾月被逼至了角落,已是退无可退之境。可惜她手无缚鸡之力,便是将那些小东西扔准了常欢,也是不痛不痒。
心头百般焦急之间,突是忆起了欧阳冥给她的短匕。好在她念着欧阳冥一番心意,沐浴之后都将短匕绑回了腿上。本觉得一生无用,现下反成了救命的关键之物。
她突是毫无缘由的冷静了下来。她必须得一击即中,才能保住自己。定不能让他躲过!
常欢正是意乱之时,哪能看到凤倾月眼神中的狠戾。
凤倾月蹲下身子,一只手胡乱挥动着阻挡于他。常欢一下就握住她的手,作势要亲。
他俯身之际,凤倾月另一只手已是握住刀柄。情况险急之间,她抽出匕首就猛的向前刺去。只听一道撕裂的声音,便闻常欢一声惨叫。
凤倾月也不知刺中了哪里,见他还有气力好像想夺走匕首,甚是惊慌。她猛的抽回了匕首,瞬时鲜血飞溅。也不知自己哪来的胆气,又是朝他扎了一刀。
这下常欢总算是捂住伤口,坐倒在地动弹不得了。不过他连连的惨叫,也引起了门外几人的警觉。
几人踢破门闯了进来,见常欢倒于血泊之中,顿时大惊失色。
凤倾月本欲趁乱逃走,却被人阻拦了下来。
常欢色心不死,翻着一双白眼,哀声道:“把她带回去,老爷我要亲自收拾她。”
见常欢这样都不死,凤倾月却是顾不上自身危难,无端感叹起欧阳冥的好功夫来了。
凤倾月这两刀都没插在常欢要害上,又因她气力不足,常欢一身厚肉相护,才堪堪留住了性命。
几人留了两人带走凤倾月,便是手忙脚乱抬着常欢看大夫去了。
凤倾月挣扎不过,被人一掌劈向颈脖,打晕了带走。
众看客眼见常欢满身是血的被带了出来,心头暗暗叫好。又见那姑娘被人驼走,更是惋惜起她的命运来。
这常欢死了倒也罢了,若是不死,还不知得怎么辣手摧花。可怜哟,多好的姑娘,被这么个畜生盯上了。
若是现下凤倾月清醒着,见这些人同情怜悯,又不施以援手,怕更是感慨世态炎凉。
原来不论身处何地,不如意之事都十有八九。有权有势的,难为的只是自己的心。而平民百姓,却只能是身心俱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