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转眼即过几月之期。
此时的凤倾月已有了七个月的身孕,整个人又是圆润了一圈。不过她这般体态丰盈的模样,也很是迷人,自有一股成熟的韵味。
凤倾月在书院待了许久,时常会想起钱满贯来。
她总想着那个活泼动人的可人儿,吵着要做孩子的干娘的娇俏模样。不知满贯见了自己在这应天书院,会惊讶成哪般?
想到钱满贯,她心里不自觉的就会升起一股暖意。可她翘首期盼着,却是久久不见钱满贯来此转悠,实在她疑惑得很。
凤倾月所知的满贯,不该是这般个性的。她几日不来缠着苏子逸,苏子逸就要感恩上苍了。
如今她连着几月都没来叨扰苏子逸,就有些让人匪夷所思。
这对欢喜冤家也是愁人得很。一个表达过了头,一个却淡然过了头。
苏子逸也是个痴人,若他不喜欢满贯,又哪会容忍她到这个时候?当真是身在局中不知局,看不明白自己的心思。
凤倾月心中虽有疑惑,却也不好意思问了苏子逸去。毕竟苏子逸这样的人,哪拉的下脸皮去找钱满贯呢?
他最近同她交谈之时,明明时常望向门口,眼神飘忽不定。他面上虽然不显,她却心里明白,他期待的是什么。
偏偏他要故作镇定,持着傲然的姿态,就等着满贯的苦苦纠缠。
念及世间男子的清高自傲,凤倾月就不免得一阵摇头。
纵然有再深的爱意,久不得应怕也是会累的吧。满贯不再苦做纠缠,是那颗热情如火的心已然疲倦了吗?凤倾月不得而知。
正当无解的时候,突是传来了满贯的消息。
好不容易得知了满贯的近况。等来的却是她即将大婚的消息。
大婚?她离府之前满贯还未提及过此事,现下怎是突做了此般决定?也未免过于仓促了些。
而苏子逸说到钱满贯明日成婚,凤倾月就更是惊讶了。
这何止是一个仓促得以形容的?到底是因的什么事,才让满贯如此着急,轻率至此?
凤倾月满心的讶异难解,苏子逸就更是震惊非常了。他此刻拿着的请帖好似烫手山芋,烧心得很。
他向来习惯了钱满贯的死缠烂打。如今她一转身决然离去。他却是半点也适应不来了。
他该如何是好?
他心里难受,思绪又是一团乱麻,理不清醒。正想跟凤倾月谈谈。可话还没说出口,便是遭人打断了去。
“公子,外头有客来访。”
“你就说我寒风入体,得了伤寒。不便见客。”
苏子逸正是心烦意乱的时候,哪有什么心思见客呢。那丫鬟话才刚落。他就急不可耐的要将人打发了去。
那丫鬟得了令也不离去,唯唯诺诺的瞥了凤倾月一眼,又是低声说道:“可他说,他要见的是凤三小姐。”
听丫鬟这么一说。苏子逸瞬时抛开了心头的焦乱,慌张得很。
凤倾月排行第三,那人口中的三小姐自然是说的她了。可她已为人妇。那人怎的还称她为小姐呢?
凤倾月现也紧张得很,不明白来者为何人。那人何以晓得她身在此处?又何以称她为三小姐呢?她心里纵有种种疑惑。也无法现身相问了去。只得与苏子逸对视着,面面相觑。
苏子逸稳了稳心神,示意凤倾月先回屋躲着,自己出去探探情况。
可苏子逸出门见着来人,便知自己怎么也拦不住了,只得摒退了下人,将人给领了进来。
来到凤倾月的房门外,他便示意苏子逸退离开去。
苏子逸担心的朝房里望了望,还是转身回了另一间屋子。没办法,胳膊扭不过大腿,还能怎么着?
“怎么,我好不容易过来一遭,你都不愿跟我见上一面?”
凤倾月听着屋外的声音,惊讶非常。这音色她熟悉得很,却又不敢肯定了去。
照她所想,那人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可她心头千思百转,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把心一横,打开了房门。
果然,房外之人正是夜墨澜这个本该待在皇宫里的皇上。
他指名道姓的要找她,自然是认定了她的身份的。凤倾月也没有太过讶异,毕竟是掌管天下的皇上,怎能没有点本事呢。
凤倾月也是太过高看夜墨澜了,若不是关注了她的行踪,夜墨澜也不可能认准了往里钻。
纵然凤倾月现下戴着人皮面具,可夜墨澜已经认准了她,她也没法装做不认识夜墨澜,只得福神一拜。
“民妇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凤倾月虽说变了个模样,可她那双灵动的眸子,夜墨澜却是记得清楚。如今物是人非,她眼里的清澈,还是不曾有变。
“现下不在宫中,就不用行这些虚礼了。”
他见凤倾月行礼的样子有些蠢笨,不由得打量起她隆起的小腹来。
即便她同夜离轩闹到此般地步,她还是心甘情愿为他诞下麟儿吗?
夜墨澜想着,一时出了神去。两人便像被定住了似的,尴尬对立着。
夜墨澜突是回过神,欣然笑道:“许久不见,都舍不得招呼我进屋坐坐了?”
“承蒙皇上不嫌弃,便是进屋歇会吧。”
夜墨澜本就打的这个主意,自然不会客气。凤倾月不想与之独处,又怕怠慢了他,只得打发玲珑去煮些茶水过来。
凤倾月半点摸不透夜墨澜的心思,不明白他的所想所为。他为何会寻她而来?她自觉得自己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