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勉嘴角弯弯笑:“舍不得呀?”
“巴不得。”陆鹿很不给面子还击。
段勉也不以意,凑过脸,想了想,还是把唇印在她额头,意犹未竟:“有空来看你。”
陆鹿放弃了反抗,任他搂抱亲吻,完全不热情回应,冷冷看着他。
“手炉早晚带着。别冻着。”段勉执起她的手握了握。
“嗯。”
实在天色晚了,恰好雨也停了。
段勉不得不起身,松开她,退开一步。
陆鹿长吁口气,举袖子擦擦额头,忖:亏得是现代魂,不然她早就吓晕过去了吧?
无心小动作,却有点伤及了段勉自尊心。
这是有多嫌弃他呀?
“你?”
“快走吧,夜路小心呀。”陆鹿马上附送一句关切之语。
果然成功引的段勉心情转好,摸摸她的头,走到窗边,温和笑笑:“真走了。”
“晚安。”陆鹿挂起一丝笑,挥手送别。
段勉跳出窗台,整理好雨衣斗笠,再看一眼窗内灯下的陆鹿,低声:“关窗,别冻着了。”
“哦。”陆鹿挤个假笑,毫不犹豫当着他的面,迅速掩上门窗。
回头,那假笑就维持不下了,顿时垮下来。
不能再拖了!跑路计划,提前!
段家好对付,可是动了情的段勉就不好办了!
她觉得自己很无辜呀,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会引起段勉的兴趣?偏偏还对她动了心思。
佛祖玛丽亚呀!她真没有呀!她真没想过要跟段勉再续前缘呀!
再说,她们前世也没有多大的缘分好吧?她可是被晾了五年,到死也见到半面呀。为什么这一世,段勉不躲开,反而要凑上来呢?
这种顽固的少年,一旦情窦打开,那是势如洪水猛兽,挡也挡不住。
她是一点心思没动。所以,照原计划跑吧!
第二天,寒意沁人。
天气已转到初冬,屋里每天都要燃起火盆。
听着寒风呼啸。陆鹿包的像个粽子一样缩在屋里。王妈妈监督着曾夫子教她举止礼节,没一刻放松。
陆鹿这时候就格外想念卫妈妈一干人等。
好在,卫妈妈和春草她们的伤势,也在渐渐好转。
尤其是春草,能下床走动。就巴巴的过来服侍了。
她一来,夏纹,小青,换儿等人也跟着重新进屋,陆鹿身边又换成了旧人。
“春草,别转了,这屋里还是老样子。”
春草却不放心:“奴婢不在,姑娘屋里就发生这么大事,叫奴婢怎么放心?”
“那是,有些人呀。黑心得很。”陆鹿歪坐榻上,换儿蹲在脚边给她捶腿。
夏纹啧啧道:“没想到冬梅看着老实,原来是个蔫坏蔫坏的小蹄子。”
“好了,你们也安静些吧,这事就不要再提了。”陆鹿指外头:“让卫妈妈听见倒还好。若是让王妈妈听见,可不又是一顿训。”
“是,姑娘。”
她们并不知晓具体的来龙去脉,只不过听到蓝妈妈跟玉林嫂子出事后,加上冬梅是蓝妈妈极力推荐了,所以也就把冬梅划为蓝妈妈一派的心腹。没什么好脸色给她看。
冬梅自知理亏。从不争辩,只指望着曾夫子别暗中折磨就好。
“快未时了,姑娘该去西厢房见两位先生了。”小青看着时辰提醒。
离及笄礼只有不到两天的时间了,陆鹿的举止礼仪不进反退。懒洋洋的劲头比在益城更甚。
“知道了。”陆鹿不情愿的爬起,总要装装样子吧?何况有个王妈妈盯着呢。
外面,风大。
陆鹿裹紧裘衣,只带着小青跟换儿两人穿过长廊去西厢房接受两位先生的二对一栽培。
“小青。”
“奴婢在。”
“去,把小怀叫过来。嗯,就前面那阁子间。快去。”
小青瞄一眼四周,忙应一声飞快的跑了去。
未时还没到,陆鹿就出门了,不是她多积极,而是想着办另一件事。
小怀随时在外院待命,一听陆鹿有请,急急忙忙就进来了。
阁子间是后院用来临时歇脚之用,没燃上火盆,有点寒冷。
陆鹿袖拢着手炉,直接问:“益城那四人怎么样了?”
“回姑娘,他们循规蹈矩的,再没惹事。”
“我大哥,有没有盘问?”
小怀笑回:“度少爷这些天忙,没有亲自过问,倒是遣着侍墨去送了几回银米。”
陆鹿放下心来,然后又问:“他们车把式练的怎样?”
这个,小怀不太好说,迟疑道:“孟大朗倒是娴熟,可到底还是生手,其他几个,没什么大的长进。”
搔搔头,陆鹿叹气:“小怀,你现在去办件事。“
“姑娘请吩咐。”
“去城里选辆马车,交给他们练着。银钱的话,你去打听着,要多少,来我这里支。”
小怀疑问:“姑娘这是要……”
“你别管。我自有用处。去吧,晚间我要听准信。”
“是。”小怀低头应。
陆鹿这才放心的慢悠悠晃去西厢房。
邓夫子跟曾夫子早就拢起火盆在等她,冬梅乖乖的一旁添茶倒水,尽忠尽责。
“冬梅,去瞧瞧大姑娘来了没有?”曾夫子打发冬梅出去。
邓夫子端起茶杯抿口,望着窗外阴沉的天气,叹:“今年冬天比往年冷多了。”
“是呀,只怕雪天也比去年提早了。”曾夫子感慨:“这日子真快,又是一年过去了。”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