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往哪里削?”
朱七惨叫着,躲开了团扇的攻击。
因为团扇只削到了白蛇的表皮,擦着它七寸那个地方之皮而过,蛇皮又很厚,犹如给它挠痒痒一般,未伤及到它半分。
然后团扇就转了过弯,朝朱七的脖子处削来了。
危急关头,人的感官神经特别敏锐,他慌张地伸手乱抓,居然让他将团扇给抓在手里了。
“呜……”
白蛇受到了美女的攻击,巨目中绿芒暴起,昂首抬头,向着荣华雁张嘴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声,令它爪下的朱七不得不掩住双耳,由于距离太近,他依然觉得耳中嗡嗡轰鸣。
荣华雁本就站立不稳,这下,受到波及,她头重脚轻,宛若一颗流星,飘摇直坠……
屋漏偏逢连夜雨,那白蛇吼过之后,原来泡在潭水中的硕大蛇尾,恶狠狠地朝荣华雁扫来,它的尾巴所到过的地方,铺天盖地的水花携着股股冷寒之气,带着无边的黑暗冲天而来。
风华迅速地用手中苦无割掉了麻绳,先放下了朱七,并丢下那把油纸伞。
“接住……”
朱七身手不慢,很准确地抓住了油纸伞,这好比一把降落伞,令他安全着了陆。
风华即刻催动脚下的木槌,穿过层层水花,赶在荣华雁坠落之前,将之稳稳地抱在了怀里。
这时巨型蛇尾刚好扫到了,他抱着脸色霎白,瞪眼惊叫“小心”的荣华雁同学,木鱼与木槌汇合,合力拖着他们两人,旋转着向上升腾,宛如一枚火箭,从遍地尘埃中冲天而起。
蛇尾太巨大了,所过之处,无不排山倒海,粉身碎骨。
风华血肉之躯也难以幸免,灰衣被扫成了碎片,整个后背也遍地开花,可谓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风华也没让白蛇好受,他手里的苦无,狠狠地插在了白蛇的腹部,白蛇吃痛,张嘴就向风华咬来。
他一低头,躲开了白蛇,眼疾手快,拨出了白蛇腹部的苦无。
然后快速地逃离了白蛇一段距离。
他只觉得胃部抽紧,一阵血腥之气翻涌而上,他强行压制住了,但嘴角之处,依然有血迹不明所以地涌现了出来。
顾不得自身疼痛,而张开怀抱,将怀中的女孩紧紧护住,尽量不让她受到任何的损伤。
“放我下来……”
怀中的女孩却面有怒色,不领他的情。
因为被水花浸泡,全身湿透,黄衣紧贴身上,使得全身曲线暴露无遺。
古人的内***衣是一块红肚兜,被水浸泡,也遮蔽不了多少。
她深感害羞,男女本就授受不亲了,还仿若赤身luo体地样子,与人拥抱,这,这……,这成何体统的嘛。
“色***狼……”
女孩恼羞成怒,嘴里高叫着“色***狼”,挥手就朝人家的脸上煽去。
这是什么样的小脑袋瓜,这个时候还想着这样的问题?
风华只觉好笑,同时也觉好玩,嘴角带着笑意,与血渍,轻笑:
“小施主,白蛇好像饿了……”
然后作势抬手,准备依她所言,将她放下。
“哇,不要……”
荣华雁在“尊严”与“生存”之间,还是依着“丛林”法则,选择了她要活下来。
这次换作她,反身搂住和尚的脖子,将身子紧紧贴在人家的胸膛之上,然后安静如猫,不敢再任性妄为。
风华解决了后顾之忧,只见他单手结印,嘴里念念有词,他手中的那把苦无,立刻幻化成了一个狮身人面的骷髅头,七窍里喷出了烟,大嘴张开,獠牙如刀,舌头猩红……
骷髅头朝蛇头冲了过去……
风华抱着荣华雁,平安着陆,将之放到朱七面前,丢给他们几幅耳机,哦,不对,是耳朵塞,嘱咐道:
“你们小心了。”
然后冲天而起,脚踏层层叠叠飞舞的水花,或石块,或木头……,每个可以依附的落脚物,他最后站在了他所幻化的狮身人面的骷髅头上……
朦胧烟雾中,那个骷髅头上,和尚右手举着木槌,左手托着木鱼,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敲打着木鱼,清唱着“梵音大悲咒”。
背景华丽,音乐凄婉,歌声悲凉……
“南无怛纳达拉雅雅、南无阿里雅佳纳、萨嘎拉贝勒佳纳、尤哈拉佳雅、达他嘎达雅、阿拉哈帝、桑雅桑布达雅、纳摩萨噜哇、达他噶提呗、阿啦哈达呗、桑雅桑布提呗……”
长长短短,高高低低,回荡在深潭的上空,似在为白蛇洗礼,似在为这壮烈打斗助阵,亦或是他想要终结……
朱七和荣华雁这才明白,风华离去时留给他们的耳塞,急忙跑到了小康身边,将耳塞塞进了小康的耳朵里。
“干什么?”
小康莫名其妙,但看到二人沉重的表情,以及放在唇边“嘘……”的动作,还有……
“梵音大悲咒”的歌声,一下一下敲打着他的耳鼓,又好似有一把重锤,锤击在他的心上,然后不由自主地,好似受到了什么牵引,他抢过了朱七手中的团扇,举了起来,却向着荣华雁脖子,横向砍了过来。
“喂,快放下……”
荣华雁伸手抓住了小康的手腕,朱七狠狠地敲了下小康的脑袋……
两人合力,将团扇抢了回来,小康也因此很受伤,摸着自家的脑袋,苦笑连连。
三人躲进了温池前面的巨石前,伸头往天空中观望着。
那里,白蛇与狮身人面的骷髅头缠斗在一起,白蛇喷水,骷髅头喷火,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