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章太雷并不建议大家看。所以半夜替换真正雷的。
欲界三十三天。天帝独自站在云水桥前,深情款款地望着流动的云海:“人间的冬至到了呢。”阿琢一个弱女子,能在长安长久平安的生活吗?真是不放心啊…他的眼瞳失了焦距。
虽说天帝有神通,能见十方三世的一切事情,能解八荒六合的一切因果——但一想到阿琢,他的理智和逻辑就不够用了。
阿琢的行事作风,可以用“随心所欲.乱七八糟”来描述。她总能跳出既定的轨道,把命途引到奇怪的.连自己都搞不清楚的地方。
就说这次杀人:若不是有天帝从中斡旋,她寿终之后一定会堕入地狱,历经磨难饱尝痛苦。
天帝的思路像断了线的风筝般越飘越远,一个战战兢兢的童音把他纷杂的心绪打断。
梳着垂髻的童子低眉顺眼,手捏紧了衣角道:“陛下,领受神罚的时辰到了。”
天帝微笑:“我知道了。”他头上的花胜似因陡然秀丽的春光而开得更好。小童临走时偷偷瞄了他一眼,转瞬就红了脸。
为处理好阿琢弄出来的烂摊子,天帝转了凡人的生死,续了凡人的寿数…这逆行因果的代价就是接受一个月神罚。神罚会疼…但他安之若素,甘之若饴。
自己受些苦是无所谓的,阿琢没事就好。
刑毕,天帝上了夜摩天,想找夜摩天王切磋棋艺。
夜摩天位于三十三天上方,建立在虚空,是空居天之一。夜摩天以花开花合为一天,且没有日月的光明相照,天人自身放光。
天帝没让小童通报,就径直推门进了大殿。结果一不小心撞见了巫山云雨,鱼水之欢。旖旎的风光半遮半掩,引人遐想。
天帝迅速移开了目光,心中暗道:夜摩天王还是如此不讲究。明明拥抱下异性就能解决身心yù_wàng,而他活生生脱成了见不得人的模样。
夜摩天王懒洋洋地和衣,挥手遣退了天女,好整以暇地开口:“有时间腹诽我,不如想想怎么解决自己的麻烦。”他伸出手掌,食指指腹悠闲地抵在天帝的心口。
天帝清澈的目光瞬间柔和起来:“不是麻烦…而是礼物。”漫不经心的话语透着认真和虔诚。
听了至交好友的回答,夜摩天王气急败坏地提高了声音:“你——你难到准备生下这孩子?”只见天帝轻轻点头。
他霍然起身,一把揪住天帝的领子:“堂堂帝释天,竟然为了个女仙做到这种程度?男性的尊严,天人的脸面,帝王的身份被你扔到哪里去了?”
被蛮力制约的天帝还有心情开玩笑:“它们都下凡休假去了。”
夜摩天王松手,极其不爽地骂道:“疯子,傻到家,蠢地要死。”天界的男性生子和下界的女性生子一样常见。只是夜摩天王的男权主义比较强烈。
“…投降,”天帝苦笑道,“和我来局黑白子,你再牢骚。”
一刻后,夜摩天王用黑子敲着棋枰:“找我下棋的可是你,怎么老心不在焉的。”他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一旦来了狂风暴雨,一旦走了风和日丽。
天帝无奈地笑:“无论做什么,一半的心都用来思念遥远的人。你是体会不到这种相思之苦的吧。”他的白子似乎已被黑子吞食大片。
夜摩天王有一百个天女作为妻妾。他没尝过相思,也不想知晓它的味道。他挑了挑英气的眉,问道:“既然想念,为什么憋着不见?你们之间不就隔着一座云水桥?”
天帝居住的辟时殿一侧,有座石制的长桥。桥名云水。它上接内宫流溪,下应外天星海。天帝对它施了幻法。于是行者沿着桥身,能去往三界六道。
“因私下凡,这不太好吧…”天帝咳了两声。
他第一次看到天帝手足无措的窘态,接着戏谑:“我也顺道去探望一下弟妹。”假装没看到天帝脸颊腾起的红晕,领头就走。
*
长安郊,圜丘。太祝东向跪于祭祀高祖神尧皇帝的左前方,读起了祝文。
“维庚寅年岁十月冬至日,子孝曾孙开元神武皇帝臣某,敢昭告于高祖神尧皇帝;履长伊始,肃事郊堙,用致燔祀于昊天上帝。
“伏维庆流《长发》,德冠《思文》。对越昭升,永言配命。谨以制巾牺齐,粢盛庶品,式陈明荐,侑神作主。尚飨。”
夜摩天王饶有趣味地看下界进行的繁文缛节,嗤笑道:“若是目睹神明显灵,他们是高兴还是畏惧?”说着,硕大金身降下凡尘。
天帝摇头:真是孩子气。
六旬老人首先发现了神异,他狠狠擦了几下眼睛,确认不是幻觉,急忙拿胳膊肘撞庄稼汉:“快看,西边出太阳了!”
庄稼汉也抬头:“哎?”他指着西端的天空,跟着喊道,“天上有两个太阳!”
两个发光的物体一东一西,遥遥相望,挂在天际。细看的话,会发现东边的太阳又大又圆,西边的“太阳”又小又方。
越来越多的人向着西方叩首:“神明显灵——”
天帝盯着夜摩天王的后背:“闹的动静也太大了吧。”
“我是为了掩护你。”夜摩天王回首,鼻孔出气。
天帝忍俊不禁:“谢了。”他衣袂翩跹地从祭坛中央缓缓现身,向梅管投去一抹深沉的目光。
梅管适时抬头,四目相对。白色单衣…是梦里出现的那个人!她按捺不住欢喜之情,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往来穿梭,努力地挤到祭坛前几排。
“吾代上帝传达天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