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天气晴暖,万物复苏。云岩剑宗之内,一派欣欣向荣之象,当日张泽所提九十九名弟子,经过二十多天的仔细选拔,如今已经基本确定。
宗主殿内,赵恒辉召见了张泽。
“你此番前去清源山福地,一来一往,恐怕需要花上一年多时间,若是修船一事耽搁了,时间只怕更长一些,路途遥远,此去经年,你一定要有相当的谨慎。”赵恒辉作为前辈师长,提醒着张泽。
张泽拜道:“还请宗主放心,这一区,张泽必定小心谨慎,尽快返回,必不耽误五年后的除魔大计。”
“嗯……”赵恒辉沉吟片刻,“你向来谨慎,又有剑老神识随身,某自是十分放心,但这一去,为师不免还是有几句话要提醒你。”
“师尊但说无妨。”这些日子以来,张泽虽然能够感受到赵恒辉并未将自己单纯当做弟子看待,但张泽从不因此感到得意自满,反而更加尊重师长。
“你且记住,作为一名云岩剑宗的弟子,应当一往无前,毫不畏惧,动时如万千运气越过山岗沧海,不动时,当如大地之稳固。”
张泽听得此话,细细品味一番,点点头:“弟子记下了。”
“你这一去,返程的时候,往丹青派去一趟,东方掌门想要见你一面。”赵恒辉说道。
“噢?”张泽连忙询问道,“请问用什么样的礼仪?”
“便以普通修士好友身份拜访即可。”赵恒辉认真道,“当然,皆是宗门有些需求,或许还是会通过你来促成。”
张泽再次点头,表示知晓了。东洲世界,人族修行数万亿年,到如今,无数仙门自立一方,发展处了一套套比凡间国度还要繁琐的礼仪,任何事情,皆应举止有度。张泽作为云岩剑宗首席,赵恒辉要他去丹青派,便自然要有个说法,是宗门交往,是谈判,还送礼,还是示威,都必须弄清楚。
如今赵恒辉说便以普通好友身份拜访,说的便是两宗在比武过后,所结下的情谊,张泽相信在自己离开的日子里,剑宗一定会和丹青派有所交往,而自己修复仙船之后,便被要求前往丹青派,其背后恐怕也有不少用意。一来满足当初东方旭想要一见自己的要求,二来也能够为云岩、丹青二宗的交流,做出一定推进。
以普通修士身份前往,自然便不需要许多外交礼仪,讲话亦有回旋余地,许多正式场合没办法说的内容,也可以开诚布公的讲来,简单几个字,意味深远。
终于到了要出发的时候了,这么多年,张泽第一次离开紫金剑匣!如今站在飞船之上,张泽望着仙门,心中不禁感慨。多年前,自己凭借着一根麻绳,几张渔网,不畏万难,最终来到了仙灵之地,经过数年苦熬,却也不过是外面杂役堂的一名小小执事,一年到头,拿不到几枚灵石。
而如今,自己孤身一人,驾着一艘价值数千万的法宝阶飞船,独自一人怀揣着数百万年灵石,即将前往遥远的洞天。
“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此番你孤身一人前往清源山,路途上只怕会遭遇不少风险,你向来谨慎果敢,想必应付不难,某将一丝神识,附着与你识海之中,若有任何情况,我们及时联系。”出发之前,剑老仔细提醒着张泽。
为了能够锻炼张泽,剑老十分倾向于凡事让张泽自行判断,而自己默默观察,只有当张泽真正出现左右为难,甚至是出现致命危机的时候,剑老才会出声提醒。修行之路,漫长而艰难,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剑老很清楚,哪怕自己再有本事,也不能代替张泽修行,一定要其自行成长,否则将来只会让其养成依赖。
而一位对外界存在依赖感的修士,是不可能带来宗门走向真正的复兴的。
好在张泽向来便是一位韧性极强的弟子,剑老在身边时,张泽便仔细聆听教诲,吸取精华,剑老不在时,张泽亦能够有自己的主见,决定自己要走的方向。张泽很明白自己此去一路,不可能一帆风顺,一路坦途,但多年前张泽便是面对滔天洪水,眼都不眨的坚定之辈,面对未知的风险,又岂有退避之礼呢?
如今枯骨剑、幽冥船在手,加之一身精湛修为,张泽只要不离船身,一般修士便无法对其造成太大伤害,而在未离开虎丘山境内之事,张泽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获得仙门支援,因此并无太大的后顾之忧。
等到未来进入清源山之后,亦可寻求仙盟庇护,不畏宵小觊觎。有如此多的保障在身,张泽想不到自己应该退却的理由。
这一天,张泽一人默默离开了云岩剑宗,没有任何仪式,没有任何宣告。满城仍旧有着不少怀揣希望,想要挑战张泽的修行者,甚至是妖族。作为当代剑仙榜排名前一百的精英人物,炼体期弟子,张泽成为了无数人想要战胜的目标,只要战胜他,自己便是仙榜上的人物了。
张泽一向行事低调,一来性格使然,二来也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像个普通修士一样,身上带着轻身符在莽莽大山之中走了一段路,又以御剑术飞行了数天,来到虎丘山福地一处险要所在,此地非虎丘之人,断不可知,已经大大撇下了无数关注的目光,张泽这才通过门派长老的帮助,秘密登上了幽冥船,一路望着东南而去。
虎丘山福地占地广阔,统辖着数个人类国家,幽冥船缓慢行着,每张泽从未细心浏览过虎丘山的一切,如今每到一处,必是心花怒放,心旷神怡,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