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先生大松了一口气道:“好!就是这对狼心狗肺的父子!海药当初给九爷送信,附上了一张你的画像,说是你落在了他的手里,让九爷来换。的必是实话,又因他毕竟是自家人,哪能想到他狼心狗肺,竟然......九爷来要人,就落到了他的手里。他原来找着了海霞海菲姐妹俩,海砺那个王八蛋,在纪纲那里见过海霞海菲的画像,这么多年纪纲一直在寻那个人,海砺就嗅出了味道,将海霞海菲拷打后知道那人的下落必是跟九爷有关的,就密告给了纪纲!纪纲那个东西,没有的他都能给你牵连上,何况那确确实实是九爷布的局!最后海砺父子要‘大义灭亲’!首告肃国公海东升、海磐父子勾结谋逆,伺机造反!海宓又鼓动汉王具保,这才有咱海家纷纷扬扬一千余颗人头落地哪!事后,纪纲破了多年悬案,得了皇上亲封的太子太保衔,汉王和海砺联手瓜分了咱家的舰船,朝廷得了海家积攒多年的金银珠宝......都是从海家的尸山血海里得了实惠啊!”

寒栎的脸色雪白,却仍是冷冷淡淡地:“蒋先生,我去给你找些药来,你先吃了,我带你出去。你要好好调养,养好了身子,等着看他们的好下场!”

寒栎将蒋先生背在身后,让珊瑚带路,一路顺顺利利出了地牢,又顺着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摸到了后门处,后门有珊瑚早已准备好的一辆马车,珊瑚对寒栎道:“黎姑娘,您赶紧去京里找王爷吧,王爷一定会向着您的!”

寒栎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随身唯一带着的一只荷包,里头有她一直留着跑路准备的银票和些碎银锞子,倒亏得海药托大了,没搜她的身,这只荷包还好好地存在。她抽出几张大额的票子递给珊瑚道:“你拿着这些,带着你的兄弟赶快跑,跑得越远越好,等明日他们发现人不见了,必会搜查的,你和你兄弟只怕逃不过,现在走还来得及。你放心,我一定会给邓妃报仇的。”

也会给那些人报仇。朱高煦,虽然你不知情,但是海家谋逆的名头,也有你出的一份力。对不起了,寒栎在心里冷冷对汉王告了别。

寒栎将蒋先生放进了马车,扬鞭冲城门而去。城门的守门听到静夜里传来马车的声音,急忙伸头出来喝道:“何人大胆!不知道有宵禁吗?!”

寒栎压低声音喝道:“大胆!我乃汉王府人!有汉王手令在此!速速开门!我有急报要报送!”

手令自然是假的,是刚刚寒栎才模仿汉王的字迹写的,但是手令上的印确实是真的,那是汉王走时留给寒栎的他惯用的私信。原是怕他走后寒栎节制不住军中有些桀骜的将领,留给寒栎防身的,想不到却用在了这上头。

门卫不疑有他,自然乖乖地开了门。寒栎打马出了门。

一路疾驰,待到天色微明,寒栎已经赶到了一处小镇上,先将蒋先生从车里背出来,左右看了看,抬腿朝一处店铺走去,微明的晨光下,那处店铺的招牌上,写着《美州绸缎》。

寒栎轻声敲门,哒嘀嘀、哒哒哒、哒嘀嘀。再敲一遍:哒嘀嘀、哒哒哒、哒嘀嘀。等了片刻,门被人急促地从里头拉开了,一见寒栎那伙计即问:“是谁?”

寒栎答道:“天王盖地虎!”

那伙计急忙回到:“宝塔镇河妖!快进来!”

寒栎闪身进了去。回身将蒋先生放下道:“你们掌柜的呢?速速叫了来!另外给我拿伤药来!”

那伙计应声去了。

原来此处是寒栎四处布下的点之一,她借孙家商铺之便,在各处大都设立了以“美州”为名的各处商铺,又立了联络暗语,原是少年好玩,想不到真的派上了用场。

掌柜的急急赶来,见了寒栎吃了一惊:“寒栎少爷!您终于回来了!”

寒栎不及跟他叙离情,将蒋先生交给他道:“蒋先生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将他给藏好、治好!汉王府的追兵只怕马上就到,我要将追兵引开,你们小心将痕迹都抹去了,别让人发现了蒋先生的痕迹。”

交代完后,她急急问道:“老爷夫人可好?大小姐可好?寒柏少爷如今在何处?”

那掌柜的回答道:“家中一切都好,只是自您失踪后夫人就一直生病。寒柏少爷明为四处游历,实则一直在找您。现下的踪迹却不清楚,您要和他联系吗?”

寒栎沉吟道:“如今汉王府的人追不着我的话,一定会去家中等着我的,我却不能自投罗网了。你私下里给老爷夫人传个信,说我无事,让他们放心,待我此间事了再回去。让他们也不必跟我联系,如有需要我自会给他们传信。”

说完,寒栎匆匆出来,赶上马车往人烟稀少的地方而去。她只待将汉王府的追兵引开后便再绕路回来。

珊瑚准备的驾车的马自然不会是什么良马,奔驰了许久就显出疲态了。寒栎没法,只好缓下车速,任由它啃食路边的青草,缓缓力气。她抬头看看天色,太阳已经生得老高了,只怕汉王府的追兵要转瞬即至。

果然不出所料,寒栎的一块干粮还没啃完,就听到身后传来雷鸣般的马蹄声。嗯,一色的军中良马啊!还不止百十骑呢,海药好大的气派啊!

寒栎挥刀将马儿身上的车索给砍断,将马车弃之不用,单单骑上马,往前奔去。

只是寒栎尚未逃出三四里路,便听到身后的马蹄声渐渐接近,寒栎若要再逃,往前一看,竟是一处断崖!她逃上了一条绝路!

寒栎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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